(五)雕版印刷
谈到“印刷”,唐代以前主要是抄书,晚唐五代开始有了雕版印刷,宋代则是雕版印刷的黄金时代。北宋初年,政府组织人力编纂了《太平御览》《册府元龟》《文苑英华》三部各上千卷的大型工具书,还编纂五百卷巨著《太平广记》。宋代在经学方面,非常注重对义理的研究,著名的理学家北宋有程颐、程颢,南宋有朱熹。历史学方面有司马光的《资治通鉴》、郑樵的《通志》等。金石考古方面的成就尤为突出,著名的有欧阳修的《集古录》、吕大临的《考古图》、赵明诚的《金石录》等。
宋代四川的著作特别丰富。据《四川通志》的不完全统计,蜀人著作的经史子集达八百多部。这些鸿篇巨制,主要靠雕版印刷来传播。宋人朱翌的《猗觉寮杂记》下卷说:“雕印文字,唐以前无之,唐末益州始有墨版。”《艺文志》说:“唐末益州始有墨版,多术数、字学小书。”
宋代四川的雕版印刷更加兴盛,刻版印书的方式大体上分三种。
第一种是政府即官方组织刻印。宋太祖开宝四年(971年),诏高品、张从信到成都刊刻《大藏经》,计一千零七十六部,五千零四十八卷,刻版达十三万块之多,历时十二年,至太平兴国八年(983年)才完成,世称《宋开宝蜀本大藏经》,简称《开宝藏》。此书当时流传到日本、高丽、越南等国。这是历史上第一部刻印的佛学大典,是有明确日期的北宋最早刻本。宋代官刻图书中《开宝藏》《太平御览》《册府元龟》《文苑英华》《太平广记》五部巨著刻印量最大,影响深远。
第二种是作坊刻本。这类作坊很多,几乎遍布全川,各州学、监司、书院都在刻印。成都的辛氏、樊赏、过家,西蜀崔氏,成都县龙池坊卞家,临邛韩醇、李叔仅,蒲江魏了翁,广都费氏进修堂、裴氏宅,眉山的万卷堂、书隐斋,等等,都是著名的刻书坊。
第三种是私家刻本。如北宋初年成都的彭乘,“聚书万余卷,皆手自刊校,蜀中所传书多出于乘”。其所刻《彭秘书集》、蜀本《元微之集》、《白氏长庆集》以及唐宋诗文集均为世珍。北宋末年,蜀医唐慎微的《经史证类备急本草》,眉山的程舍人等,则是著名的私刻本和刻书家。在宋代,成都已成为全国最大的书市,刻书以成都为中心,包括广都、眉山等地。蜀本书籍不仅品种全、数量多,而且刻工精湛,版式疏朗,校勘精审,颇具特色。《宋史·张咏传》说:“宋时蜀刻甲天下。”蜀刻在宋代始终居于全国中心地位,如成都费氏所刻的龙爪本,时人称羡。成都刻本《鹤山大全集》、杜预的《春秋经传集解》尤其《春秋经传集解》三卷,刻印特精,字大如钱,墨黑似漆,被誉为宋刻大字本之代表作。
印制纸币不是使用一般木版,而是使用铸造雕刻的铜版。蜀中在五代和北宋时期就有铸造和雕刻铜印的技术。乾德三年(965年),宋太祖认为原来使用的印鉴是五代时期所铸,篆刻都很不理想,诏令重铸中书、门下、枢密院及三司印鉴,广征天下刻艺精湛者。有人推荐四川铸印官祝温柔。祝氏自言其祖思言系唐礼部铸印官,僖宗时期随驾入蜀,世代习缪篆,技艺尤精。祝氏精湛的铜印铸造和雕刻技艺世代相传于蜀中,交子务中的雕工铸匠,很可能就是祝氏的传承者。印制交子的铜版铸造和雕刻工艺与铜印的铸造相差无几,只要能铸造官印,交子铜版的铸雕就不成问题。从费著《楮币谱》中我们可以发现,宋代成都印制的交子、会子分为黑、青、红三种颜色,六印皆饰以花纹、红团,背面则以故事为题材……其印制水平在当时处于领先地位。
宋代四川的雕刻艺术发展相当广泛。保留至今的除了雕版印刷的书籍外,还有大量的石雕、木雕艺术。这种传统艺术一直沿袭到现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