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反杀
噗通，噗通……林文森的心脏极速的膨胀到极致，又迅速的回缩到极致，狂跳不停。
刚才一瞬间，他的大脑几乎宕机，一切都是下意识的举动。
我，我杀人了？
他喘着粗气，眼睛有些发红，等慢慢平复下来后，他上去踢了那人一脚。
他担心对方装死。
“谁派你来的？”
问了一声，对方没反应，趴在地上一动不动，为了保险起见，林文森再一次举枪，这次对着他的后脑勺。
嘣，开了一枪。
这才放心的收枪把人翻过来，借着微弱的月光，隐约看出是一个三十多岁满脸横肉的男人。
会是谁派来的？
他想起最早要查这个案子时，周公子提醒他会有危险。
如今验应了。
他在脑海中过滤了一圈，自己得罪的只有周家跟张家。
周家人并不知道自己的存在，倒是刚才那个妇人……
不排除她知道是自己破了案子抓获了她的儿子，怀恨在心，买凶杀人。
当即，让‘神灵视角’脱离身体，附在了尸体上。
场景依旧在巷子，视野依旧漆黑，但林文森却感觉到场景起了变化。
凶手站在前方，他看到了散发着微光的人状体。
“你，你……”
“我是神灵。”
不等对方说完，林文森已经完成自我神化，语气深冷，“说，是谁让你杀……那个小巡警的？”
凶手却露出了愤怒的表情，“那种小巡警我见多了，该杀，不过是欺负孤儿寡母的畜生，杀一个少一个。”
“这是你的猜想？”
凶手说：“我在巡察局门口亲眼看到，那小巡警收了钱，把人带了进去，先是冤枉人犯案，然后对家属敲骨吸髓，不杀还等什么？”
“人家可能只是收钱办事。”
“是那妇人亲口说的。”
林文森语气变冷：“是那妇人买凶，让你杀人的？”
“正好缺钱。”
竟真是张母买凶，林文森的脑海中浮现张母面对儿子时痛哭流涕的样子，还有面对自己时表现出的柔弱无助，可事实上，一早就已经买通了杀手。
巨大的反差，让他不禁恍惚。
“她给了你多少钱？”
“10银元。”
杀人就杀人，还为自己立为民除害的好人设，林文森觉得这凶手真不是个东西，更可恨的是，竟然为了区区10银元。
我这么不值钱？
“你也是遇上了硬茬。”
凶手苦笑，“是啊，我也是瞎了眼，遇上一位神奴……神奴怎么会当一个小小的巡警。”
不等他絮叨，林文森就切断了交流。
随即场景转换回来，他在凶手的尸体上摸了起来，摸出了一包用布扎的很结实的银元。
一共十枚。
“还真是10银元。”按理说，这会林文森该报案或者直接去找同僚，可他担心自己的伤口暴露了‘吹糖人’的身份。
于是，快速的离开现场，回了宿舍。
回到宿舍，他脱掉了沾染了鲜血的衬衫衣服，借着豆大的煤油灯光查看伤势。
火光下，被照的暗红的胸口有一道浅浅的十多公分长的伤痕。
“要不是‘吹糖人’，这一刀能要掉我半条命。”
“好险。”
他想要处理一下伤口，可宿舍里什么药水都没有，好在伤口不深，血都已经止住了。
他深深的感受到了这个世界的险恶。
同时也让他深刻的明白，这世道为什么有这么多人痴迷拜神修行，太乱了，没有足够的实力保护自己，再多的钱跟权都是虚的。
还是得尽快捞到到钱跟资源，让自己变强。
经此，他就没了去夜总会找同僚团建的兴致，在家里修炼了起来。
……
次日，林文森幽幽醒来，感受到伤口的瘙痒，他坐起查看，伤口比昨晚更浅了，之所以痒，是在长肉愈合。
见伤势确实不严重，他也就放心了，想着一会到局里报案。
自己是受害者应该不会有麻烦。
继而就把心思放在张永年被四海赌坊做局的事上，这件事很有必要跟周公子交流。
他心中有个判断，要不是‘神灵视角’夜里会在海上迷路，他昨晚就去了。
当即，控制着‘神能视角’脱离身体，前往海上，到了客轮依附在周公子的尸体上。
“你让张铁军复活了？”周公子看到光状体，又是第一时间追问事情的进展。
周公子是个死人，一旦切断交流后就不会有感知，也就感觉不到时间流失，并不知道过了多久。
“没有。”
“出了一件大事……张铁军的儿子张永年染上了赌瘾，因此还杀了一个舞女敛财。”
周公子脑子转的很快，“你是说，张铁军的儿子被人做了局？”
“极可能，他想要赢一笔钱购买‘拔刀客’的神丸配方。”
周公子问：“哪家赌场？”
“四海。”
周公子咧嘴笑了起来，虽然动作幅度不大，但份外的狰狞，“四海赌坊是我养起来，用来洗钱的，现在倒是他拿去用了。”
果然，周公子的话印证了林文森的判断，“所以，真是幕后凶手做的局。”
周公子颔首，“我猜幕后凶手用来收买张铁军的金额应该不少，在得知张铁军事成之后，就想把送出去的钱收回来，于是给他的儿子设了一个局。”
“真够黑的。”
林文森背脊发寒，对藏在幕后的凶手更加憎恶，继而说：
“不过这个凶手算错了，钱并不在张永年的手里，要不然，他不用去赌，更不会陷进去后杀人，钱……有可能在他母亲手里。”
如果钱在张母手里，张母现在一定很后悔没把钱早点给张永年。
“凶手会放弃这笔钱吗？”
现在的情况跟四个月前不同，如今知道周之时还活着，凶手不会也不敢贸然出手。
周公子说：“不好说，有可能会放弃，也有可能不会，我们不能干等，主动出击，从四海赌坊入手，查四海赌坊背后谁在操控，那谁就是凶手。”
林文森想起董京说过，胡四海是唐小姐的粉丝，一晚上都送出去几百朵花，价值几千银元。
张永年为钱杀了舞女，但又把钱都输给了四海赌场，而四海赌场的老板胡四海却又疯狂的在夜总会撒钱买花，钱又回到舞女歌女手里，形成了一个完美的闭环。
这像是左手倒右手。
“我听同僚说胡四海买了很多花给唐小姐，周家是以这种方式洗钱？”
周公子摇头，“胡四海以前不喜欢去夜总会，反倒是唐玲很喜欢唐小姐的歌，加上两人都姓唐，就成了手帕交……如果胡四海现在通过唐小姐洗钱，那么唐小姐跟唐玲的关系就不是她们说的那么简单了。”
“所以，从这位唐小姐入手。”
“对。”
林文森苦笑摇头，“周公子，多少富商高官想见这位唐小姐一面难如登天，你让我怎么查，与其查她，还不如直接查唐玲。”
“我现身了，唐玲肯定是滴水不漏的。”
林文森问：“那你有私房钱吗？”
拿钱砸唐小姐。
“整个周家都是我的，我何必多此一举。”
“也是。”
周公子说：“要不然，你让我复活，我去给你拿。”
林文森心中雀跃起来，他太想富有了。
最好一次性搞个几十万银元，来个一夜暴富。
“去哪儿拿？”
周公子说：“银行的秘章我带在身上的，现在多半沉海里了，只能去公司拿，如果原先我提携的员工还在，应该能拿出来，已经被换了，那就拿不出来了。”
且不说钱，如果这个方法可以，那就直接查谁在掌权了。
何必多此一举。
林文森说：“你在公司一现身，你家其他人就会闻讯赶来，根本由不得你。”除非复活好几天，彻底掌握局面。
“我也觉得机会不大。”周公子摇了摇头，又转而说道：“我说林公子，你长的也不赖，就不能软饭硬吃，非要花钱？”
林文森咳嗽一声，忙转移了话题，“我须尽快变强，昨晚我遭到暗杀了。”
“谁干的？”
“一个谋财害命的悍匪。”
周公子说：“你是‘吹糖人’，一般人想杀你不容易，不过，你也的确要尽快掌握‘吹糖人’的神能，多花些时间修炼吧。”
【38：21】
切断跟周公子的交流，见天色亮透了，就让‘神灵视角’折返回了身体，起身洗漱随即出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