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 好像更刺激一点了？
“去！”灭绝师太抽出纪晓芙手中的长剑，扔给郭海。
后者握住长剑，屏气凝神，脑海里不断回放着那两式剑招。
纪晓芙默默地站在师父的身后，也屏住呼吸，生怕惊扰到郭海。
她已经认出来了，师父刚才使的那两记剑招，是灭剑和绝剑，是师父自创的新绝技，尚未传过任何人。
换言之，郭海能当场学会灭剑、绝剑的话，足以证明他之前确实从未学过峨眉派武功，完全是天赋使然。
反之，师父还会再考验郭海的天赋，以防万一！
在纪晓芙、灭绝师太的注视下，郭海终于动了。
唰！
郭海手腕骤然平举，长剑掠起，犹如一截闪电暴起，掀起肃杀的劲风，顷刻间令整个院落仿佛弥漫在腥风血雨之中。
纪晓芙蓦然感到一丝冷意！
“好！”灭绝师太轻喝道。
对方已经把握到两式剑招的精要所在，和她这个创造者相比，只差雄浑的内力。
郭海不悲不喜，自顾自地演练完。
然后，他双手握剑，剑尖垂下，说道：“多谢师太传我两式剑招！”
“你本是我们的峨眉人，本座又岂会藏私！”灭绝师太难得挤出一张温和的表情，直言道，“我本以为晓芙对你的评价言过其实，但亲眼所见，才明白所言非虚！”
“师太过奖了。”郭海回应道。
“本座准备下个月十二那天为你举行入门仪式。”灭绝师太想了想，补充道，“按照你祖上与本门的渊源，本座有意代师收徒，不知你意下如何？”
纪晓芙神情变得愕然。
上午还喊着师姐的师弟，这就摇身一变，成为她的师叔了？
这也太匪夷所思了！
郭海还好，脸色微变，不太意外。
起码他第一天来峨眉听灭绝说过“同属第三代嫡传”。
问题是那天他刚刚“发誓”要让师姐叫的，结果一个星期不到，三个花容月貌的师姐变成了橘皮版本的灭绝师太，简直是上天在玩他。
不过，郭海转念一想，不让师姐叫，改成师侄女叫，好像更刺激了一点？
以后灭绝要是挂了，他大可以有样学样，代师收徒，给自己找个师妹，也是一件很有乐趣的方法。
比如把殷离变成他的师妹，就是不知道殷素素会不会砍死他！
“怎么？你不愿？”见郭海没有立即答应，灭绝师太眼帘微垂，声音淡漠了几分。
原本在她的设想中，郭海天赋不俗，可以利用他为借口，退掉晓芙的婚事，将来还能辅佐晓芙，振兴峨眉！
只是，郭海的天资远远超过她的预料。
同为第四代弟子的话，纪晓芙根本无法压得住郭海的锋芒，就算当上掌门，也很难服众。
为今之计，只有让郭海成为她的师弟，晓芙的师叔，将来再用宗门大义，同门情谊来束缚前者，为峨眉派出力。
“不是不愿拜入峨眉，只是在下，在下……”郭海悄悄向纪晓芙投去了复杂的眼神，支支吾吾地道。
纪晓芙心湖一颤，垂下螓首掩饰。
灭绝师太不是瞎子，捕捉到两人的“眉目传情”。
毕竟郭海是存心演给她看的！
她不动声色地道：“郭海，你喜欢晓芙？”
“我不懂什么是喜欢，我只知道若能每天见到晓芙师姐，我心中甚喜。”郭海声音低沉地道。
纪晓芙脑袋垂得更低了许多。
“晓芙是我最看重的弟子。”灭绝师太意有所指地道，“她和武当的殷梨亭有婚约，本座也不好阻止。”
郭海很配合地露出怅然情绪。
“少年慕艾，本座能理解你对晓芙的情愫。”灭绝师太继续刺激道，“可她迟早要嫁人的，就算本座属意她继承掌门之位，也无法改变什么。”
“毕竟武当、少林乃中原武林的魁首，张真人更是公认的天下第一。”
“武当，张真人……”郭海一个字一个字地重复着，瞳孔里涌起明显的不甘心。
既然灭绝师太想忽悠他当刀，那他自然要假装上当，方便行事。
灭绝目露满意，再次问道：“郭海，本座再问你一下，本座代师收徒，你是否愿意？”
郭海看了纪晓芙一眼，毅然决然道：“愿意！”
此情此景，落在灭绝师太眼中，活脱脱的一副痴情种子！
“从明天起，你搬到大师姐的屋子。”灭绝师太朝纪晓芙，命令道，“你让弟子尽快打扫干净。”
郭海是她的师弟，当然不能住在男院这种破败的地方。
别的地方，基本是女弟子聚集之处，唯有已故大师姐的宅子，远离门中子弟。
“弟子遵命。”纪晓芙逃也似的往外疾走。
“等等！”灭绝师太喊住徒弟，饶有深意地道，“不跟师叔说一声就走？有失礼仪！”
“师姐，我还未举行入门仪式，暂且不用了吧？”郭海婉拒道。
“不可。”灭绝师太拒绝道，“礼不可废。”
郭海的天赋太高了，属于百年难得一见的练武奇才！
如果不是为了隆重地昭告武林同门，峨眉派收到了绝世天才，她恨不得明天就代师收徒。
仪式可以慢点举行，但有些称呼必须要先改变，让郭海体会到身居高位，受人尊敬的快意，还能在他和晓芙之间竖立一道约束的壁障。
纪晓芙慢腾腾地返回，盈盈施礼，声线复杂：“晓芙见过师叔。”
某人坦率之言，如同一块漂亮的鹅卵石，在她向来平静的心湖表面拂过，升起晶莹剔透的水花。
郭海叹了一声：“不用多礼。”
纪晓芙也不多言，转身离去。
郭海怔怔地望着她的背影，摆出望夫石的架势。
倒是个痴情种子！若他能不越雷池地辅佐晓芙，峨眉光大有望……灭绝师太暗暗琢磨，旋即出声道：“师弟，你尚未修习内功，从明天起，我教你峨眉九阳功。”
“谢谢师姐。”郭海倍感安慰。
由此可见，纪晓芙没有把九阳真经一事，打小报告给灭绝师太。
否则，灭绝师太断然会出言试探几句。
接下来，正如郭海所猜测的那样，灭绝师太只嘱咐他好好“复习”今天的功课，便风风火火地溜了，可能是要跑到祠堂里，通知郭襄、风陵师太，孤鸿子等先人，峨眉捡到宝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