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4章 我是真的很有诚意
两年后。
十一月初五，下午。
无名山谷。
郭海盘坐于湖边，默念着九阳真经的要义：“……清风拂山岗，他横任他横，明月照大江！”
俄顷，他猛地睁开双眸，似有精光涌现，双手虚抬。
轰隆隆……
他背后的湖泊当场炸开，左右两边的矮树更是齐刷刷地破裂。
“总算是大成了。”郭海嘴角扬起轻松的弧度，如释重负。
早在三个月前，他就练完四卷九阳真经。
用张无忌作对比，那就是张无忌练了五、六年刚出谷时的状态。
不过，他足足卡了三个月，才终于冲破全身玄关，达到大成的境界。
换言之，他现在去明教光明顶的密道里练乾坤大挪移，练成的速度不会比张无忌差，甚至远胜之。
“算算时间今年是1338年了。”郭海思忖道，“也该出去掌控峨眉派了。”
在昆仑山呆了两年，确实有点闷了，哪怕他偶尔会出去用老登马甲搞事情。
想到这，郭海脚步轻快了几分，准备回家和娘子报喜，顺便演一波大戏。
……
片刻后。
郭海回到小屋，纪晓芙正蹲在灶前摘菜。
菜是她和郭海一起在院子里种的。
她听到脚步声，迎上来问道：“相公，你练成了？”
近一个月来，郭海快日落才回来的。
眼下离日落，起码还有一个多时辰呢，提前回来，大概率是练成了。
“大成了。”郭海露出略显浮夸的笑脸，“我都说了，难不倒我的。”
纪晓芙心细如发，洞察到了郭海的不自然，柔声道：“相公，出什么事了？”
“你想多了，没什么事。”郭海拢拢纪晓芙额前的发丝，转移话题道，“今天相公神功大成了，晚上你要怎么为相公庆祝？”
纪晓芙按住郭海故意乱爬的爪子，桃花眸子盯着郭海的瞳孔：“相公，我们是夫妻，有什么事我们一起面对。”
郭海沉默几秒，郑重地道：“你昨晚煮的白菜不好吃，今晚不要煮！”
纪晓芙表情平淡如水，一言不发，就这么直勾勾地与之对视。
不知过了多久，郭海忽地长出一口气，开口道：“今天去山谷修炼的路上，我见到了海八前辈。”
纪晓芙脸色微变，心道：果然如此。
她就知晓能影响相公心境的，只有那几位长辈了。
关于大宋的死忠，她曾听郭海讲述过一些情况。
那些老人，没有名字，只有代号，分为单、双两只队伍。
双序列的前辈按规定，听从郭海的号令，例如从孤岛护送郭海回中原的海十。
而海八是海十的孪生兄弟，同样是郭海的死忠之一。
“海八前辈给我送来了一样东西。”郭海手指勾勒出一柄刀的模样，“我把那东西埋在了山谷深处。”
“是刀？”纪晓芙说着，旋即想到一物：“屠龙刀？”
“对，我也是今天才知道，早在两年前，我的那个表弟不惜以身犯险，设计从殷素素、俞三侠、张五侠手中抢走了屠龙刀。”郭海满眼的复杂，“整个过程里，他只带了一位擅长远遁的长辈。”
“他那时候不是才五岁？”纪晓芙目露凝重。
“对，他仅仅五岁，心智已然近妖，所以他才能赢得大多数长辈的推崇！”郭海感慨道。
顿了顿，郭海继续道：“海八前辈，还告诉我，海老费尽心思拿到屠龙刀，送给我，就是希望我参透屠龙刀里的秘密，继而出山，重新去争！”
“我不想要屠龙刀，海八前辈人却走了，根本没给我拒绝的机会。”
纪晓芙听完，问道：“那你打算辜负海老的一番好意，还是……”
她理解郭海把海十前辈当成祖父一般看待，从他只称呼对方为海老可以证明一二。
“屠龙刀和倚天剑的秘密，我也告诉过你。”郭海反问道，“你觉得能帮到我吗？”
在这两年日子里，他也适当透露过一些明面上的“秘密”。
纪晓芙稍加思忖，回答道：“很难！”
倚天剑屠龙刀藏有的武功秘籍、兵法，无法令郭海赢得内部的权力之争。
除非郭海在短短的时间内，达到举世无敌，又运用武穆遗书，拉起一只攻无不克战无不胜的起义军，方能扭转局势。
毕竟两年多的日子，那位表弟肯定没有闲着，谁也不清楚对方暗中收服了多少人，势力扩张到什么地步。
“所以我只能辜负海老的美意了。”郭海脸上闪过一丝担忧，“希望他能平安无事。”
纪晓芙握住相公的手，宽慰道：“没事的，如今正处于用人之际，海老的实力数一数二，那位断然不会自断一臂的。”
郭海挤出一抹笑容，刚想说些什么时，蓦地看向外头：“有人来了！”
纪晓芙第一反应，以为是郭海的长辈来了，微微正了正衣饰。
下一刻，一位身穿锦衣的中年，缓步走了进来，身后跟着老农打扮的麻衣老者。
“冒昧来访，在下是红梅山庄的庄主朱长岭，不知两位如何称呼？”锦衣中年露出平易近人的神色，开口道。
“在下姓赵，这是内人。”郭海介绍道，“不知朱庄主登门，有什么事吗？”
隐姓埋名，自然对外不能用真名字。
“赵小兄弟是这样的，刚才庄中老仆，在路上偶然看到你提着一把好刀，他知道我这个人最爱收集宝刀宝剑什么的，所以禀报于我。”
朱长岭开门见山地道，“我呢，想借你宝刀一观，如果合适的话，我愿意出高价买下来。”
郭海脸上的懊恼一闪而逝。
纪晓芙看向郭海，眼底浮现一抹心疼。
那个老者，应该是在路边等候多时，继而远远地跟着郭海，看到木屋才匆匆回去给朱长岭带路的。
在她看来，郭海定是心神不宁，才没注意到旁人的窥视，甚至连后面有人跟踪都没注意到。
“那把刀是长辈之物，我已经还回去了。”郭海婉拒道。
“小兄弟，我是真的很有诚意。”朱长岭认真地道，“那把刀足够优秀的话，再多的银两，我也出得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