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019:莫非是吕祖传人?【求月票求追读】
等回过神来。
谢清玄已发觉自己离开了隐秀山,到了浮州城外一座残破的山神庙里。
搭救自己性命的那位剑修,此刻正一屁股坐在山神像下,丝毫不在意那台上的灰尘。
整个人看上去十分洒脱随意,仿佛一切于他而言,皆是浮沉。
这样超脱物外的心性,还真让人有些恍惚。
孙夫人不知何故昏睡过去了。
眼下,她躺在草堆上。
身上原本打湿的罗裙已经干了,就连发丝也顺直轻柔了许多,像是刚洗过。
看来是眼下这位前辈出的手了。
顿了顿,谢清玄忙朝此人,作揖一拜:
“小道谢清玄,多谢前辈适才搭救之恩。”
那人微微颔首,道:
“谢清玄,老道认识你,你师从何羡,是禾山观第三代弟子。”
话音落下。
谢清玄瞳孔一缩。
难以置信望了眼跟前的道人。
他到底是谁?
为何知晓自己的底细来历,莫非他真有通天彻地,预知过去的本事不成?
看着后者惊诧的神色,那人笑了笑道:
“小子,你不必如此吃惊,早在余梁县,老道就察觉到你了。”
说着,此人的目光忽地一下子如繁星一样深邃起来,他细细端详着谢清玄,目光如炬。
他之所以能在谢清玄危难关头,及时出手相救,是因为这些天,他一直在观察后者。
……
那夜,谢清玄使用清微雷符劈死了水魇鬼,就惊动了他。
他本以为是同门中人在此,可神念探过去时,却发现只是一个尚未弱冠的小道士。
尤其让他感到不可思议的是,这小子浑身上下明明没有丝毫清微道法的根基,但却能施展清微雷符。
他见过谢清玄画清微雷符,算得上行云流水。
可他的本领是谁教的?
在清微派,非嫡传弟子,不可授予雷法!
甚至,一些要求严厉的长老会在授予雷法时,还要请示一遍元君娘娘。
若元君娘娘没有点头,即便是嫡系之脉,也难得此法。
他想不通,这谢清玄是怎么会的?
清微派应该没人敢冒怎天大的不讳,私传此法。
更何况,即便传了,请神之时,也会名不正、言不顺。
带着这样的疑问,他就一直待在余梁县,开始留意起谢清玄来。
结果,哪成想此子带给他的惊愕又上了一层楼!
那就是这小道士似乎会正阳子那一脉的内观阳火法。
要知道,正阳子可是魏晋之时,就已是声传天下的真人!
其后,他于人间,悬壶济世,屡得造化,最终修炼成仙,得道飞升。
其弟子吕洞宾,号称吕祖,更是青出于蓝而胜于蓝,乃道门千年不出的一代剑仙,常慈悲救世,度化众生,修金丹太乙之功,得道成仙之年岁比其师正阳子还短!
当世之中,怕是那些真人也不会钟吕一脉的内观阳火法,此子怎会?
莫非,此人是钟吕一脉的传人?
可他根基着实浅薄啊!
至于他为何能认出此法,只因早年前,他也有一番机缘。
为了调查清楚,他就一直待在谢清玄的身边。
通过这些天的观察,他发现此子无论是心性,还是为人道义,都颇对自己胃口。
尤其是黑风寨之行。
明知不可为,却还是念及同门之谊,愿舍生相救!
这样一后辈,可不能白白牺牲掉。
所以,念及此处,他才会在谢清玄生死一瞬,现身搭救。
……
听到此话,谢清玄先是脸色一惑,接着恍然过来。
在余梁县,这前辈就盯上了他。
多半是因自己使用了清微雷符。
想到刚才他救下自己时,说过“咱们清微雷法可不是这么用的”,一瞬间谢清玄猜出了此人的身份。
于是,他壮着胆子,问道:
“如果小道没有猜错的话,阁下应该出自清微派吧?”
闻言。
那人眼底闪过一丝赞许之色。
此子倒也机敏,仅凭他的一番话,就猜出了自己的身份。
可说起清微派来,他神色有些复杂,眉宇之间还流露出些许追忆来。
但他终究没有否认,只是莫名说道:
“算是吧。”
“老道名为邱逐辛,道号通胤。”
“什么算是?”
谢清玄心中纳闷。
但还是没有问下去。
毕竟,先前他察言观色,当自己说出清微派时,那邱逐辛的脸色明显有些不对。
自己若再问,肯定会遭人反感。
这点眼力劲,他还是有的。
于是,他开始套近乎来:
“前辈既出自清微派,应该晓得禾山观吧?”
那人笑了笑:
“自是知晓,老道还与你们禾山观的掌门有过几面之缘。”
提起故人,邱逐辛又一脸惆怅:
“只可惜,他为尸陀妖皇所杀……”
谢清玄下意识捏紧了拳头,死咬牙关道:
“师门的仇,终有一日,小道会报的!”
这次,若非邱前辈,他差点裁在了黑风寨。
谢清玄可没忘记,这一切全拜那尸陀妖皇手下的老诸葛所致!
一想到此人,谢清玄就恨得牙根痒痒!
说这话时,他目光坚定,神色刚毅,浑身散发那种一种不屈与自信,倒也邱逐辛微微侧目。
于是,他笑盈盈夸奖道。
“有志气!”
被邱前辈这么一夸,谢清玄涨红了脸,不好意思道:
“前辈莫要抬举我了,一个恶鬼险些就要了小道的性命,更遑论那妖皇!”
闻言,邱逐辛伸出手来,敲了敲他的脑袋,意味深长一笑:
“依老道看,是你这小子在妄自菲薄吧……”
谢清玄蓦然一怔。
这才反应过来,这段时日,邱前辈一直留意自己,难道就真的只是因为他会清微雷符?
还是说,他望出了那《钟吕阳升法》的底细……
一瞬间,谢清玄忽然发觉,似邱前辈这般道门高人,还真不是那么好揣测的。
二人攀谈了好一阵子,谢清玄才想起这茬来,忙关心问道:
“对了,邱前辈,孙夫人腹中胎儿可无恙?”
邱逐辛淡然道:
“没事,老道刚才为她把过脉了,回头吃些安胎药就好。”
“还有一事,小道不明,想请前辈解惑。”
邱逐辛好似早已看穿谢清玄心中所想,直截了当道:
“你是想问你马师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