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章 阴暗爬行
大当家王铁刀坐在高座上，目光炯炯地看着赵大牛，端起酒杯笑道：“七弟，今夜这一杯，我亲自敬你！”
赵大牛连忙站起身，双手端杯，脸上带着谦逊：“大当家，这可使不得！一切都是兄弟们齐心协力，没他们，也没有今日这局面。”
王铁刀笑了笑，摇头道：“好话不必多说。你是个有本事的人，我看得出来！你不仅让兄弟们吃饱穿暖，还把咱们山寨的路子越走越宽，这可是以前从来不敢想的事！”
说着，他举起酒杯，郑重地看着赵大牛：“七弟，兄弟们敬你，我也敬你！咱们狂沙寨，有你这样的人才，是咱们的福气！”
赵大牛心中一凛，知道这是大当家对自己功绩的认可，也是一次极其重要的表态。他不敢怠慢，连忙与王铁刀碰杯，随后一饮而尽。
席间众人看到这一幕，纷纷起哄。
酒席散去，夜深露重。
山寨的一处小院中，烛影摇曳，光线忽明忽暗。
房间内，几个人围坐在木桌旁，脸色各异。
桌上摆着几碟剩酒菜，但没有一个人动筷子，气氛显得格外沉闷。
三当家周豹的脸色阴沉，手里把玩着一把短刀，刀锋在烛光下闪烁着冷光。
他用刀尖轻轻敲着桌面，发出“嗒嗒”的声音。
“赵大牛，呵，才来山寨多久，居然当上了七当家，手下还掌握着最肥的差事！这算什么？”
旁边一个瘦削的汉子低声道：“可不是么，三当家。这小子今天在宴会上出尽了风头。整得我们山寨全仰仗他一个人似的。”
周豹刀尖一转，猛地刺进桌面，声音压低了几分，带着几分阴狠：“这家伙不过是运气好罢了！青鲤河那地方，传闻有妖怪，结果屁事没有，被他捡了个现成便宜。”
他冷哼一声：“还有，那打渔的队伍，凭什么是他管？我周豹在山寨多少年了，这些粮食、物资，哪个不是我一手管的？轮资格，他差远了！”
瘦削汉子有些犹豫：“哎，也不知为何大当家对姓赵的小子颇为倚重。”
周豹眯起眼：“倚重？他不过是风头正劲罢了！没有赵大牛，那条青鲤河我一样能搞定！再说，他不过是个打渔的，真出了事，你觉得山寨会少了他活不下去？”
另一个满脸横肉的大汉低声接话：“三哥，那咱……咋整？”
“不急，现在风头正劲，动他就是跟大当家作对，咱们没那个必要，也没那个蠢劲儿。”
瘦削汉子低声问道：“那三哥的意思是？”
周豹嘴角勾起一抹冷笑：“等过些日子，山寨里动手不妥。那赵大牛如今把心思全放在捕鱼上，天天在河里晃荡，这条青鲤河，可不是个干净地方。”
满脸横肉的大汉会意，眼神闪了闪：“三哥的意思是……让他在河里栽个跟头？”
周豹点了点头，语气中透着一股隐隐的杀意：“没错。渔民终日打渔也有失手的时候，咱们就让这赵大牛，在河里栽一回。我听说他喜欢沿河出海打渔，那里没什么人。只要做得干净，天知道地知道，谁也拿我们没办法。”
满脸横肉的大汉兴奋地搓了搓手，咧嘴一笑：“三哥高明！”
……
“哦？这临溪县的铁矿山离附近青鲤河还挺近的？”
夏亦优哉游哉地呆在自己的窝里，看到赵大牛找到了临溪县的地图。
在这个时代，地图可是很宝贵的资源，不是哪里都有的。
赵大牛手上的这份地图，是整个安平郡的地图。
‘居然是大当家王铁刀给他看的，有点意思。’夏亦露出了一丝莫名的笑容。
一个山寨寨主，搜集全郡的地图，你说他想干嘛？
‘这王铁刀，是个有野心的。’
夏亦此时借着赵大牛的视角，把整个地图尽收眼底。
达到外炼境界后，他的记忆力不说过目不忘，但也是差不多了。
他看完地图，就将其牢牢记住。
‘临溪矿山，离河边不远。或许我可以去看看。’
心中想好，夏亦打定了主意，付诸行动。
他缓缓摆动尾巴，从老窝开始，顺着青鲤河，一路向上游进发。
随着游动，夏亦发现两岸的景色渐渐发生了变化。青鲤河的上游水面逐渐变窄，两岸的植被也从茂密的芦苇丛，变成了高耸的青山和散落的巨石。
夏亦游了一段距离，河岸旁出现了一块平坦的河滩。他抬起头，目光扫视着周围的环境，发现岸边的土壤颜色深沉，还夹杂着些许金属光泽的石头。
“这里的确有矿产的痕迹，看来临溪矿山的传闻不虚。”
按这记忆中的地图和自己估摸的游动距离，他现在应该已经接近临溪矿山了。
他靠近河岸，然后缓缓爬上岸边的一块岩石。
然而，刚爬了几步，他就停了下来，皱起了脸。
“这速度……”
夏亦低头看了看自己四只粗短的爪子，拖着厚重的龟壳，在土地上发出“咯吱咯吱”的声响。
他有一种想要落泪的冲动。
‘差点忘了，我是龟，在陆地上只能用爬的。’
这种龟速爬行，得爬到什么时候……
众所周知，在陆地上比龟爬还慢的动物都没几个了。
从河岸边爬到矿山位置，夏亦觉得，会不会一天都过去了？
夏亦默默退回水中，躲在岸边的水草间，心中暗暗盘算对策。
‘难道变成龟就只能阴暗爬行吗……’
他转动脑筋，过了片刻。
眼前一亮，想到了一个代步方法。
‘既然自己爬不动，不如干脆就不动？’
“我是雨幕灵龟，那就动用我的天赋能力好了。”
他抬起头，灵力牵引，天边迅速聚拢乌云，低垂的雨幕如薄纱般笼罩在河岸上。
“滴答——”
第一滴雨水落在地面，紧接着，小雨连成细线，将整个河岸笼罩在一片烟雨中。
夏亦再次爬上岸，这次他没有再徒劳地挪动四肢，而是轻轻闭上眼，调动灵力，将身下的雨水汇聚成一股灵活的水流。水流如同一张无形的滑板，将他稳稳地托起。
“出发！”他意气风发。
尾巴微微一摆，水流猛然向前涌动，推着他的身躯向前。
唤雨加控水，让他有了新的代步方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