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章 海眼之中
“好计！这是围点打援之计！”一位络腮胡的将领赞叹道。
此人名叫乌洪烈，是赤羽军中少有的不是莽夫的智将。
“另外，太平县的狂沙寨，我已向他们发出邀请。若是能成，我们又能增添不少的兵力。”陆赤羽补充道。
“如此，大事可成。”众将大喜。
……
夏亦呆在海眼旁边的老窝里，畅快地吸纳淬炼水精。
他现在的活动范围局限在洞庭泽靠近太平县的水域这一带。
这里经过他的巡逻，没有什么妖物存在。
也许是当初巨龟与修仙者的交战，吓跑了其他的妖物，又或者，这是原本是巨龟的领地，巨龟容不下其他妖物。
他也不准备去洞庭泽深处查看。
所谓深山大泽，实出龙蛇。
洞庭泽深处必然有大妖。
他一只小龟龟没事去深处转悠，怕是死都不知道怎么死的。
就呆在这片安全的地方，挺好。
倒是陆地上，大虞境内，人烟稠密，除了那几处深山，其他地方肯定没有大妖，堪称新手村的存在，安全系数比起洞庭泽来，要高出不少。
夏亦趴着一动不动，不知情的，还以为这是只死龟。
‘外炼这一步，凭的就是水磨功夫。他现在半天时间就淬炼一点水精，整个外炼境界的进度是一千点。也就是说，全力淬炼，也就是一百天的时间，就足够完成水精的淬炼。’
这个速度，自然是呆在海眼里，才能达到。若是在其他地方，就没这么快了。
同样的道理，金精也是如此，若他吸纳淬炼精铁中的金精，半天能得一点。若是在铁矿山中，一天能得一点。
‘说起来，我现在是在海眼附近吐纳，若是能深入海眼兴许效率更高。’
‘上次探查海眼，深入数十米后，就难以寸进。现在的我，经过一次进化，还有这段时间的水精淬炼，实力又上了一层，或许可以再次探查看看？’
想到就做，夏亦慢悠悠地从自己的老窝爬出来，摆动尾巴，潜入海眼的方向。
操控水流，在他的身侧环绕着，如同一层柔和的保护膜。
并且夏亦还把这个保护膜做成了流线型。
‘听说流线型的外壳，阻力最小。我这也算是物理学知识在术法上的应用了吧。’
海眼周围的水流越发湍急，一股无形的力量在试图将他推开。
“这力量，比之前更强了。”
夏亦暗自心惊，尾巴摆动得更加用力，水流也加速涌动，将他缓缓送入更深的海眼。
“三十米……四十米……”
夏亦默默感知着深度，水压逐渐增强，但他依旧能够稳住身形。
当他深入到百米左右时，突然感觉到一股若有若无的气息从前方传来。
“有妖怪！”
夏亦瞬间全身紧绷，不敢大意。他迅速运转敛息术，将自己的气息完全压制，整个身体如同一块不起眼的岩石，贴到岩壁上。
“不妙不妙，这地方果然不是那么简单，海眼深处怕是藏着厉害角色。”
没有丝毫犹豫，夏亦放弃对抗海眼的冲击力，好像一块被水流冲出来的石头，离开了海眼。
在退至安全范围后，他才稍稍松了口气，心中却已是满满的警惕：“看来现在的我，还不足以深入海眼，得等实力再进一步才行。这里的妖物，恐怕不是我现在能对付的。”
……
海眼通道里，就在夏亦刚才呆的位置的前头，一群妖怪正在幽暗的水域中聚集。
这是一群蚌精，或大或小，通体雪白，带着幽蓝的光晕，显然是一家子，盘踞在海眼通道里。
这些蚌精个个壳口微张，灵气在周围隐隐流动，正在进行某种吐纳修行。然而，就在夏亦深入海眼的那一刻，他们感知到了一丝陌生的气息。
“有妖怪过来了！”一只体型最大的大蚌精感受到那气息，猛然闭上了壳，发出一道低沉的声音。
身边的小蚌精们也纷纷停止了吐纳修行，迅速收敛起自己的气息，小心翼翼地合上了壳，只露出一丝缝隙窥探外界。
“娘，那是什么？”
一只较小的蚌精传音，声音中满是恐惧。
那只大蚌精声音低沉，透着颤抖：“不知道，是外面来的强大妖物，可能发现了咱们。”
周围的小蚌精们顿时更加紧张，个个缩得紧紧的，壳口闭得死死的，连一丝灵气都不敢外泄，生怕被那陌生的气息察觉。
“娘，那东西走了吗？”
另一只稍大的蚌精忍不住传音问道。
大蚌精感知了一会，发现那股陌生的气息似乎被水流冲出了海眼的范围，才稍稍松了一口气，但仍然低声叮嘱：“都别放松！我们惹不起，别被发现了。”
一家子的蚌精全都瑟瑟发抖，连呼吸都变得极其谨慎。
……
妖族，乃是天地万物成精，因机缘巧合而得灵智。
严格来说，名为妖族，实则根本不是一个种族。
因此，在这洞庭泽中，妖怪见妖怪，很难说是不是会被一口闷了。
这样一来，就颇有点“黑暗森林”的意味了。小妖小心翼翼地隐藏自己，随时警惕着四周，唯恐成为他人的猎物。
就好像夏亦和这群蚌精，互相吓到了对方，各自收敛气息。
……
“怎么会这样？！”
张成林双腿发软，喃喃自语，声音透着一丝无法置信。
仓库里原本堆积如山的两千副甲具，此刻连根毛都不剩，只剩下一片凌乱的铁屑和破布。
张成林反复揉了揉眼睛，确认自己没看错，仓库确实空了，心里顿时一阵天旋地转。
“不可能啊！昨晚我还亲自检查过，这些甲具怎么会凭空消失？！”
他脑海中闪过各种可能性，仓库周围守卫森严，不可能会有贼匪进来。
甲具仿佛是在一夜之间自己消失了。
一种难以言喻的恐惧从心底升起。
“见鬼了！这绝对是见鬼了！”
张成林踉跄后退，喉咙干涩得发不出声音，冷汗沿着鬓角滴落下来。
片刻后，他猛然想起一件事——无论甲具如何消失，大虞和赤羽军都绝不会放过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