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他早就已经做好了选择吧

江晚大笑一声，

「清清白白？都捐精了还清白啊？放在古代你们是要浸猪笼的！」

她低头随意一扫，看着盒子里那枚熠熠生辉的粉色钻戒。

她清楚记得，上个月冉苒的朋友圈出现了这枚钻戒。

一同出现的，还有许长颂的小拇指。

她一直记得，他的小拇指上有一道浅粉的伤疤。

那是高中他替她挡刀挡的。

哦，看来是小情人玩腻了，所以现在就丢给她了？

江晚捏起那枚钻戒，随意丢进了垃圾桶里。

许长颂眉头一皱，正想质问她到底要闹到什么时候。

话还没出口，他的手机响了。

是冉苒。

他连忙接听，

「阿颂哥哥，好像有人要掐我！她好像要过来掐我！」

许长颂立马从凳子上弹起来，紧张地对着手机说，

「苒苒你别乱动，我现在就去找你，等哥哥！」

旋即将衣服随手搭在身上，冲出了家门。

一整夜，许长颂都没再回来。

而江晚因为昨天的暴雪而发了高烧，一片黑暗之中，她的手机响了又响。

她挣扎着起身接起电话。

耳边是许长颂有些凉意的声音，

「你到底有没有时间观念？不是说今天上午离婚吗？我等你半小时了。」

她已经烧糊涂了，睡得天昏地暗，没注意已经到了第二天上午。

江晚虚弱的解释，「我发烧了，改天。」

民政局离他们的家太远，如今她爬都爬不起来，怎么开车去？

许长颂见状，知道江晚是故意拖着不想离婚，讥讽，

「马上就过年了，到时候交通事故的案子肯定少不了。我可没有时间再陪你去闹了。」

闹？

江晚被气笑了，

「我还没有无聊到要拿离婚这种事情来跟你开玩笑。」

说完江晚就挂断电话，然后拖着晕乎昏沉的脑袋将东西收拾出来。

她低头看着空落落的房间，和手边只要两个行李箱就能装走她在这个家里的全部家当。

原来，真正将她困在这场没有意义的婚姻中的，只有这么点东西。

只可惜，这一次，江晚还是失约了。

去民政局的路上，出现了意外。

十字路口，一个扎着两个丸子头的小女孩手里拿着刚买好的甜筒，迈着小短腿飞奔去找妈妈。

而从右边转弯而来的车加速失控。

她来不及多想，只能打方向盘用车身推开那辆失控的车。

「嘭」的一声，安全气囊弹开，和已经被撞得变形的车门一起碾压她的胸腔。

江晚动了动手，却发现手臂已经被一块长铁贯穿，动弹不得。

她拼尽全力，只能摸到手机的一角。

按下五次电源键之后，手机自动拨打了许长颂的电话。

铃响不过三秒，就被挂断。

江晚看着暗淡下去的手机屏幕，平静的心止不住痉挛，可是她的眼睛干涩，连一滴眼泪都留不下来。

江晚只能机械一般地按动着电源键，存在她脑海中的最后一丝希望也随着鲜血流失。

周围都是嘈杂的争吵声，吵得她昏沉的脑袋好像要爆炸开来。

「嘟——」

迷糊中，电话被接通，那头却传来冉苒害怕的声音，

「阿颂哥哥，我好害怕，我还以为我这辈子再也见不到你了呢！」

许长颂见哭得梨花带雨的冉苒，心中不免泛起心疼，站在车窗外紧握着她的掌心，柔声安慰：

「不怕不怕，我就在旁边。」

他低头看到手机上的通话，才想起江晚给他打了很多通电话。

怎么？

知道自己离不开他了，所以不想来民政局离婚了吗？

他正想开口，那边响起江晚虚弱的声音，

「救救我，我好痛，浑身上下都好痛……」

许长颂难得听见江晚这样示弱，心口一紧，他弹起身，语气紧张，

「晚晚你怎么了？！你在哪里，我现在去找你！」

冉苒见神色有些苍白的许长颂，故意将手按在自己的伤口上，咬牙哭噎，

「晚晚姐发烧糊涂了的话阿颂你就快去吧，我不要紧的，本来我就是不想活下去了的人……」

说着，还拿着自己满手血迹的手擦去眼泪。

许长颂握着手机的手紧了紧。

江晚倒在血泊里，一字一顿，

「我出车祸了，好像，好像真的要死了。」

她应该要哭的，可是却平静的可怕。

余光看着不远处站在那一辆失控车辆一旁的许长颂。

当初，是他执意要把自己手机上的紧急联系人换成只有他一个的。

他说过，永远也不会挂断她的紧急电话。

可是，他骗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