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7章 《城市猎人味香气》
《柑橘味香气》和《灌篮高手》的联动是太原董治一拍脑门决定的，原先他想的也是征询井上雄彦意见，看看能不能让樱木花道露脸。
在《柑橘味香气》其中一个俯视分镜中作为彩蛋登场，毕竟两部漫画的画风相差太多，直到他看见北条司。
写实派漫画家中的集大成者，对于老一代漫画爱好者们，拥有特攻的侠探之父北条司。
作为80年代传奇漫画家，北条司的落寞，不是北条司老了，是他当初那一批狂热粉老了。
有鼻祖在身边，融合两部漫画的画风，也没有多难。
况且在一次次作画中，不仅是太原董治在入侵北条司数据库，把他画功底子领向新时代，北条司极具个人色彩的画功也在影响太原董治。
将第四页的分镜草稿画好，太原董治打了个哈欠，看向一张废稿。
他忍不住感叹道，“味太对了。”
这张极具北条司个人色彩的废稿，不是北条司画的，是太原董治不经意间沾染了北条司画功神韵的杰作。
这次漫画是为了北条司跟上时代，所以它这次成了废稿。
但要从单从质量上来说，它已经可以作为轻小说版《柑橘味香气》的插图了。
这里边的樱木花道线条格外硬朗，融合了《城市猎人》的特点。
当时太原董治意识到画歪时，便一不做二不休，趁着感觉还在的时候补全了整张漫画细节，以成品的要求做画，最终得到一副修缮下就能出刊的一页。
更加涩气的浮岛芽衣，与其擦肩而过的樱木花道，都在霓虹灯下留‘影’，这个分镜的阴影太原董治处理的尤其好，是井上雄彦也要望而兴叹的地步。
“雄彦君，麻烦拿着一下。”
太原董治递出网点纸不再打量，解放双手准备给北条司老师补草稿。
“哦，好。”井上雄彦应声道。
简单瞟了一眼，下意识就要丢进纸篓里，吓得太原董治一跳。
“雄彦老师！”
“怎么了吗？”他手上动作一停，疑惑地撇过头。
看着无辜的井上雄彦，太原董治一时竟忘了要说什么。
良久才说出一句，“我不是叫雄彦老师拿着吗，你干嘛呢。”
“这个嘛。”井上雄彦摸摸胡须，刚刚趁太原董治愣神间，他大抵审量了这张稿子。
井上雄彦的教导之心突然冒出来，他学着编辑的口吻道，“董治君不能看外表，这张稿件的完成度很高，细节很充实，是不假。”
“可我们仔细瞧，北条老师仍旧没学到《柑橘味香气》的精髓，他抛弃了很多作画癖，使之形似《柑橘味香气》神韵却还是《城市猎人》的老东西。”
太原董治沉默了一下，调笑道，“其实这张是我画的，我觉得你说的挺对的。”
空气寂静了一下，井上雄彦反应的很快。
“我哪对了，我对哪里了？”他将画摆好，手尴尬地塞进口袋，反客为主道，“你说我对哪里了？”
太原董治认真道，“雄彦君说真挺对的，这张画确实很成功，我仿着北条司老师的画风，连他徒弟都没认出来，这说明我模仿到神韵了。”
“⋯⋯⋯”你模仿到毛线神韵，我怎么会说《柑橘味香气》作者，画出的东西神韵是《城市猎人》的啊。
井上雄彦心里抓狂，脑子里想了想，他对着鸟山明说，你这《龙珠》画的可真像鸟山明，但骨子里是《一拳超人》的风格。
鸟山明：你居然敢侮辱我，我跟你爆了。
他一个激灵，一边撇过头看向太原董治，一边推搡起自己老师，甩锅道，“董治君，其实我觉得吧，这不是我的问题。”
“我觉得就算是北条老师，也分辨不出来。”
话一说完，井上雄彦就后悔了，怎么会有人分辨不出来自己画没画这一张画啊。
他看了眼，疑惑的北条司，也只好硬着头皮上了。
“要我给你解释一下吗，老师？”
“嗯行。”
“我给你两张画。”说到这，井上雄彦自己都感觉在扯淡，他燥着脸道，“老师猜一下，哪张不是老师画的？”
闻言，北条司低下头，头也不抬的指向太原董治那张。
“是人都能看出来吧，一张草稿、一张成品图，你看我有完善过细节吗雄彦？”
北条司哄孩子似的道，“别打扰老师作画了，自己玩去吧。”
“哦对了，记得给董治老师裱起来。”
他那老江湖的眼光一眼看出这画的不凡，神韵是每漫画家的身份证，强烈的个人画风像是电话号码，虽然复杂但有规律且朗朗上口，稍加练习便能模仿出来。
太原董治这张画则模仿不是画风，而是神韵，那一长串的身份证被太原董治写出来了，没有雨却感到悲凉，没有太阳却感受到温暖。
一位《城市猎人》的角色都没有，却莫名让人认为这页漫画是他北条司画的。
不稍片刻，太原董治估计能马上掌握北条司的漫画神韵，融会贯通进自己技巧里了。
“不行，还得再快点。”
北条司暗暗加快速度，和太原董治较起劲，老前辈不能太丢人，起码不能慢太多。
铅笔在薄薄的网点纸上腾飞，没有阴影、没有背景、没有气泡框，只有淡薄的分镜框约束人物比例，只有大致的人物线条勾勒出人物姿态。
这种情况之下，完全是为了草稿而草稿，一张张专业网点纸报废，只为帮北条司找找手感，师徒俩都是顶级漫画家，仅次于台柱的那批人，不会为钱发愁。
北条司疲惫地揉了揉手腕，看向窗外。
玻璃窗被黑窗帘拉的死死的，半满的纸篓扰人心烦。
“雄彦把窗帘拉开，我吹吹冷风，纸篓也去拿倒了。”
井上雄彦默默点头，北条司也随即沉寂在草稿的世界里。
又是数十分钟过去，这次纸篓已经肉眼可见的满了。
他酣畅淋漓的抹一把额头，上边的汗已经风干了，但现在才有机会抹汗。
无数次模仿与临摹带来的感悟，是狼狈不能比的。
“董治老师呢？”北条司问道。
“大概十分钟前吧，他被冷风吹哆嗦，去剩下的次卧休息了。”
北条司点点头表示知道了的同时，把感激的话埋进心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