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难以捉摸的大道
“李师伯，我带几位贵客来拜访拙峰！”华云飞语气平和，让人如沐春风。
“拙峰传承断绝数百年了，你们愿意的话就随处看看吧！”
李若愚看出这几人均来历不凡，并没有深究什么，他径自回到破茅屋中盘坐而下，一动不动了。
众人皆是看出来这位老人寿元将近，便也不再看他，各自在这主峰之上走了起来。
姜无极望着李若愚，心知这位老人还有一些寿元，至少可以撑到几年后叶凡到来，那之后他才偶然悟通了拙峰的自然大道。
显然，他现在无法通过李若愚来感悟什么，连这位老人自己都茫茫然，枯坐几十年无果，一切都只能依靠自己。
这不同于明文记载的古经，而是几乎无迹可寻，等若要从零开始，至于何时踏出突破那个‘零’的一步，却是一个未知数了。
“我记得，叶凡是依靠李若愚的顿悟，方才捕捉到了拙峰中潜藏的大道轨迹，而我看来只能靠自己来悟了！”
姜无极缓缓漫步，李若愚在拙峰几十年都一无所获，自己纵然悟性逆天怕是也要花费一些时间！
他在拙峰主峰闲逛，走过枯树林，越过荆棘丛，路上还遇到了许许多多的野物，诸如刺猬、黄鼠狼，甚至是剧毒的蛇王等。
“果真是平凡荒废到了极点啊，完全没有一丝一毫的道韵，更不用谈捕捉大道轨迹了！”他无奈的一叹，难怪数百年来都无人能有所感悟，只怕是各大圣主来了也只能直挠头。
他抬头遥望，远处的星峰光华冲天，璀璨炫丽，漫天星辉洒落，像是从九天之上洒落的瀑布般。
“星峰兴盛至极，有漫天星华垂落，而这里却荒无人烟，山荒林枯，这般落差着实是有些巨大！”姜无极身后，摇光圣女缓缓出现。
她身着一袭白衣，圣洁出尘，发丝轻舞，在漫天星辉的映衬下有若月宫仙子临尘！
“你跟着我干嘛？”姜无极皱眉，这种被人惦记、跟踪的感觉并不好。
姚曦俏脸微红，哼哼了一声道：“谁跟踪你了？我只是恰好路过而已！”
“既然是路过，那便就此别过吧！”姜无极懒得管她，径自又走向了拙峰的群山之间。
“你！”姚曦气急，一直以来对自己魅力的认知都有些质疑了。
“这个家伙一直在荒山野岭中转悠，像是在寻找什么！”她俏脸如玉，眸光明慧而动人，迈步跟了下去。
姜无极抱着小囡囡走到一座荒山的半山腰，有些挠头的靠着山石坐了下来。
突然，山林间冲出来了一只獾子，似乎很警惕与惧怕人类，吱哇乱叫的，一溜烟跑的没影了。
“哥哥，那里有什么东西！”小囡囡突然指着那小兽逃出的方向。
姜无极望了过去，他的目力足以洞穿夜幕，隔着很远便发现了一些端倪，在那獾子窝中，有一张破弓和九支箭羽，以及一本泛黄的古籍，被那小兽给当做材料来筑巢了。
“难道是…拙弓！？”他一个鲤鱼打挺便跳了起来，也不管尾随而来的姚曦便冲向了那处兽洞。
他拨开树枝，拿起了那张黑漆漆的破弓，上面坑坑洼洼的，像是被虫子蛀开了很多小洞。
“这獾子倒也会挑，竟将猎弓和箭羽拿来筑巢了！”姚曦款款而来，缕缕月华洒落在她的娇躯之上，圣洁而绝美。
“你又是路过吗？”姜无极一句话又是让将姚曦气的俏脸愠怒，一口银牙咬得嘎吱直响。
他张弓搭箭，遥指皓月，正欲收弓之时，拙峰山巅之上突然飞来九只乌鸦，它们如同暗夜的精灵般，一闪之间便化为九道乌光，化入了那九支箭羽当中！
“这是！…”姚曦目光如炬，猛然绽放出强烈的光彩，“这把弓不简单，那九只乌鸦乃是神弓化生的‘神祇’，这至少是上古大能的神兵！”
姜无极自然知晓，方才那九只乌鸦出现时他便已洞悉，这就是拙峰的镇山至宝：拙弓！
它是太玄门创派祖师所炼制，古朴自然，可以说是拙峰传承的“钥匙”！
姜无极收起弓箭，那些乌光顿时又化为了九只老鸦，带着不详的鸣叫飞往了拙峰山巅。
他纵身一跃，化为一道流光飞向拙峰，“钥匙”已然到手，接下来便是依靠自身去体悟了，没有捷径可言。
破败的废墟间，姬皓月等人也是回到了这里，众人在山间徘徊许久，但却全都一无所获，这里一片枯寂荒凉，比世俗间的大山还要平凡。
“皓月兄有什么收获吗？”姜逸飞遗憾的叹息，向着姬皓月问道。
“没有，我身为神王体，对大道的洞察力极强，但却一丝感悟也没有！”姬皓月摇了摇头，心中甚至怀疑这拙峰是否真有传说中的九秘了。
华云飞亦是从九层古阶前起身，无奈道：“我在太玄门这些年，也曾多次来感悟，但却始终没有任何所得，或许拙峰传承真的将永寂了！”
就在此时，姜无极和姚曦一前一后归来，落在了九层古阶旁。
“圣女可有收获？”华云飞上前询问。
“没有，这片山脉太过平凡了，完全感应不到任何道痕！”姚曦摇了摇头。
姜无极一言不发，随便找了一根老藤便是盘坐下来，他身为混沌体，又有古今无双的逆天悟性，也依旧没感应到任何道韵，更何况他们？
别说是东荒神体了，就算是最亲近大道的先天道胎来了也是无用，想来这或许也是拙峰祖师有意为之。
自然大道，当然就该在这样的天地自然之中，生机盎然是自然，荒凉破败也是自然！
“这位是？”华云飞一愣，姜无极一路上寡言少语，让他都没怎么注意到。
“这家伙一定是有所发现！”姚曦美眸泛其道道涟漪，下一刻亦是飞到姜无极身旁的一株枯树上，盘坐了下来。
“悟道贵在恒心，或许我们应该彻底沉下心境！”姜逸飞幽幽开口，而后飞到了姜无极的另一侧，闭目冥想起来。
“姜兄所言倒也有理！”华云飞和姬皓月对视了一眼，随即也是再度盘坐了下来。
约莫一柱香后，姜无极体内突然一震，一股浓烈的自然气息散发而出。
他像是混沌之初的造物主，光耀九天十地，那股气息所及之处，古树生芽，枯草重生，连干涸的山泉都开始汩汩流淌！
“这！…”姬皓月和华云飞瞳孔剧震，这一幕太过不凡，姜无极仿佛盘坐在鸿蒙未开的太初，一呼一吸之间，万物生灭！
“这是什么体质！”华云飞心中天翻地覆，这般奇景闻所未闻，见所未见，这个低调无比的青年绝对是万古罕见的神秘体质！
他目光中闪过一抹异芒，不由得舔了舔嘴唇，仿佛是一只渴望鲜血的厉鬼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