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薛景春的计谋
不远处的树枝上有着鸟儿叽叽喳喳的叫声,欢快明亮。
头顶的阳光明媚不刺眼,偶尔几人低语说笑,看起来一切和睦。
苏眠两辈子头一次这么舒服,只想再多待一会儿。
感受到一阵视线,她扭头,刚好和薛景春对上眼,对方面带微笑,苏眠心里警铃大作。
“诸位姐妹们,我看这阳光灿烂,若是只是吃吃喝喝未免有些太过可惜,不如来玩点游戏。”
“好呀好呀,也是许久没那么自在开心了,可是玩什么呢。”
唐昭仪说。
闻言,薛景春缓缓一笑,“算着时日还有几个月就要开考了,我记得年少待嫁之时咱们京中不是常常流行飞花令吗,不如今日就比这个,更何况咱们这还有京中大才女坐镇,说不定能出些广为流传的佳作。”
很好,所有的目光又转移到自己身上,苏眠心里苦笑,她不知道薛景春无缘无故这一出是图什么,毕竟自己只知道原主死后的一些剧情,这活下来的剧情完全听天由命,总不能,她是怀疑自己不是原主,所以借着这个机会让自己露馅。
不应该啊,两人住得远,出了冷宫之后这还是第一次相见,难道是原主以前和她有矛盾,现在准备好好打压一下自己?
苏眠犹豫着,那边已经开始了。
“人间四月芳菲尽,山寺桃花始盛开。”
周昭仪率先开始,然后走了两步把手里的酒杯递给苏眠。
“忽如一夜春风来,千树万树梨花开。”
苏眠紧跟了一句,然后酒杯给了乔贵人。
“商女不知亡国恨,隔江犹唱后庭花。”
大家都是世家女子,自小都有专人教导琴棋书画,连着七八次递杯,竟没一人中断。
当陶瓷酒杯第五次回到苏眠手里,她算是知道了,合着大家都紧着她一个人薅啊,车轮战啊,薛景春针对自己就算了,这旁人怎么也针对自己,不免得有些想哭。
她不是专业的,脑子要是好使也不至于穷困潦倒的穿过来,脑容量也不够啊。
耗尽脑汁回忆起一句之后,她愧疚的想要把酒杯递给朱玉莹。
她甚至开始怀疑这酒有什么问题了。说不定是什么酒后吐真言的可怕东西,那就让朱玉莹喝吧,反正她有什么不是自己说出来就是大家都能看出来,不存在什么真言。
朱玉莹彼时正坐着发呆,注意力全然没在这里,可苏眠还未曾递到她手里,一只白色的大狗猛地冲上来,速度之快无人反应过来就直接撞向苏眠的后腰处。
苏眠受了惊吓但她不怕狗,没被咬到反而被绊倒在地上,陶瓷酒杯摔碎,幸好没受伤,只是衣袖湿了,略显狼狈。
“哪里来的疯狗?”这一切刚好在朱玉莹面前发生,她吓得躲在巧儿身后,直到狗被吓人控制住,她气呼呼的喊。
差一点这酒就泼自己脸上了,还好苏眠反应快,她敢信,如果面前的是萧晚央,那杯酒必定泼在自己身上,说不定是直接砸过来。
小花小荷急忙上来把苏眠扶起来。
现场一时有些混乱,几位妃子坐不住也上来查看是否有大碍。
“我看,那狗像是贵妃娘娘之前养过的大白狗。”
周昭仪就在朱玉莹身侧坐着,也是看到这一幕惊险万分,还捂着胸口有些后怕的道。
“还真是,只不过这狗怎么出现在这里,这狗过大,我先前见到也怕极了。”
唐昭仪也附和。
她为苏眠觉得倒霉,“还好还好没伤到人,他这爪子要是抓上一下,可不说受不受罪,破相了就麻烦了。”
说罢还“啧啧”两声。
苏眠冷冷的看着小花仔细擦拭她的衣袖,这下也不用怀疑了,这必定是薛景春干的,至于为何是孙贵妃的狗。
回想起剧情后面朝廷之下如蛛网般的关系,这薛景春母族本就依附于孙家,这也并不奇怪。
只是,不知道这孙贵妃知道自己的狗被人利用后,薛景春还会不会有好日子过。
“你们这几个狗奴才,宫里养你们是干什么的,不好好看着这狗让它扑了上来,现在惹了大祸。若是真受了伤,你们几个人的脑袋都不够赔的。”
薛景春站出来,训斥几个宫女太监。
“娘娘恕罪,奴婢们刚才认真布茶,当真没发觉到,等看到也已经晚了。”
“奴才该死啊,只是这狗从一旁扑上来,寻常人真的反应不过来,等反应过来奴才已经奋力去抓了。奴才该死,还请娘娘恕罪。”
那宫女太监早就趴在地上,一下一下的磕着头。
“可……”
朱玉莹还想说些什么,薛景春正声说。
“看着也不是有意的,苏妃娘娘心善,更是体谅下人,不会怪罪于你。不过粗手粗脚的确该罚你,就罚你半个月月奉,快些下去别在这碍眼了。”
这话倒是把苏眠捧得高高的,她若追究起来倒是不心善了。
小花小荷站在苏眠两侧,春日衣裳不算薄,一时之间根本干不了,还留了痕迹。
她嘴角暗然一笑,犹如清水般的眸子显得格外清明。
“崔嫔这话说得,旁人听了去还以为你我二人是手帕交般互通心意呢。”
她抚了抚腕上的镯子,“你们还不谢过薛嫔救命之恩,这事说小了在薛嫔娘娘的宴上失职,说大了可是谋害宫妃,薛嫔心善体谅你们,竟然把这事揽在自己身上承担,用心良苦,真是大好人啊。你们一个个的愚钝这都看不出来。”
诸名下人听了上赶着围着薛景春磕头,那叫一个整齐划一。
薛景春脸色僵硬,本想着借贵妃的狗伤人,即使真伤了也就是一条畜生命,况且这是贵妃的狗也牵扯不到自己身上。
没想到这苏眠好端端的站在这,一点伤没有。
可恨的是明知道这是贵妃的狗了,居然又把脏水泼在自己身上。即使是自己做的,那又怎么样,她连磕碰都没有,能追究什么。
想到这里,原本不安的心平静下来,她直了直身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