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希望，交心（总集篇）
亲眼目睹了那一幕生离死别的悲壮，泪水不由自主地从羽云的脸颊滑落。他感到自己…已无颜面再见李烽。
他咬紧牙关，拖着那伤痕累累的身躯，一步步艰难地向外挪动。他知道，李烽此刻需要的不仅是空间，更是时间，来慢慢平复心中的波澜。而他自己，亦是如此…
“这一切，有只幕后黑手在操控，他的力量，甚至超越了浮士德…玄音，是他一手策划了这场悲剧。”梦婵的声音，如同夜风中的低语，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寒意。
羽云的双拳紧握，指关节因用力过猛而显得苍白，“幕后黑手吗？我定要将他揪出来，让他付出代价！”
“听说…酒能解千愁，这是真的吗？”羽云没由头地冒出这么一句，声音中带着一丝迷茫，仿佛在寻找着解脱之道。
“小小年纪，不学个好。”梦婵轻声吐槽，却也递上了一瓶酒，带着呛人的气体，泡沫不断从瓶口涌出。
羽云没有丝毫犹豫，他端起酒杯，一饮而尽。随即，他的喉咙如同被火焰灼烧一般，“咳咳…咳啊…”剧烈的咳嗽声中，甚至牵动了体内的伤势，一口紫黑色的淤血随之吐出。
“呼…哈啊…”羽云长舒一口气，吐出淤血后，他的气色明显好转，脸上不再是那令人心悸的苍白，而是泛起了几丝红晕。
缓过一口气之后，羽云惊讶地感受到体内伤势的悄然消退，仿佛有一股温和的力量在抚慰着他的痛楚。不仅如此，他能清晰地觉察到自己的真气在流转中变得更加雄厚，这酒…竟有如此神奇的功效。
“如你所见，它有着真正强身健体的能力，不过是太过于烈，对你这病号可不友好，但却能帮你解愁。”梦婵的虚影翩然出现，她那绝世的风华仿佛能令周遭的一切黯然失色，连空气中飘忽的光线都似乎在她面前变得谦卑。
已有几分醉意的羽云在梦婵的绝世风华下，定力似乎荡然无存，他呆呆地凝视着梦婵，眼中不时闪过惊艳的光芒。
“看傻眼了？”梦婵带着一丝俏皮地翻了个白眼，那不经意间流露出的风情，更是让人心神荡漾。羽云只觉得自己的灵魂仿佛脱离了尘世，遨游在梦幻般的天际，从流飘荡，任意东西……
随着梦婵衣袖一挥，竹凳竹桌便神奇地出现，营造出一种古朴而又雅致的氛围。本以为这是品茶论道的高雅场所，却没想到竟成了畅饮美酒的欢乐之地。若是被隐士高人看到，必然要痛斥一番。
“咳咳…”羽云再次举杯，酒液入喉，虽然依旧带着一股辛辣，但他已经开始适应这股刺激。暖流在体内流转，温柔地修复着他的创伤，酒精带来的微醺感让他的神经系统变得不那么敏锐。
在梦婵的陪伴下，羽云感到一种前所未有的宁静与满足。他心想，即便是传说中的神仙，他们的生活也不过如此吧——有美酒，有美人，有这份难以言喻的愉悦与自在。
而且，一股暖流在体内流动，滋润着破损的身体，而且，酒精的作用下，神经系统也不再那么敏感，再加上身旁的美人。一时之间，羽云觉得，就算真的有神仙，其所过的日子也不过如此吧。
“这酒有个很不一般的名字叫—含笑半步呃不对，含忧七杯醉。”梦婵的声音似乎有些异样，而此时羽云已经喝了五杯了。
“这每一杯酒，喝起来，为什么感觉都不一样呢？”羽云醉眼朦胧的问。
“七含忧，合七情，调六欲，明白了吗？”梦婵解释道。
“难怪我怎么一会忧愁一会悲伤结果又愤怒了，第七…“正要喝下第七杯酒的时候，羽云被梦婵的纤手阻止了，“第七杯，还是免了吧。“她的手轻柔却坚定，如同春风中的柳枝，轻轻拂过水面。（凭借自身能力短暂化出肉体还是做得到的，不过平时不想让羽云知道罢了。）
第一次接触到梦婵，羽云的手如同针扎一般缩了回来，别问，这就是纯纯的生物反应，羽云一向如此。
“切，有色心没色胆的小色狼。“梦婵娇嗔的刹那，再次把羽云迷的神魂颠倒，魂飞天外。她的每一个动作，每一句话语，都像是在拨动他心中的琴弦。“
难得如此放松，羽云心神俱醉，仿佛整个世界都随着他的心情变得柔和起来。他彻底沉浸在眼前的良辰美景中，这一刻，所有的烦恼和忧愁都烟消云散。
摸出进化信赖者，羽云醉醺醺道“如果没有它，我只是一个平凡的学生吧…不，不对，那次肯定就被配德隆吞了吧，渣都不剩的那种，嘿嘿。”
羽云开始傻笑起来，那个热血而又鲁莽的举动，现在看来，无疑是命运的转折点。它启动了命运的齿轮，开启了一段他从未敢想象的旅程。
“说实话，反自由落体运动是真的难受啊，灌进来的风都要让我把吃的东西吐出来了。”羽云笑着吐槽道。
“说实话，那时候，我以为我在做梦，又或者说，是上了天堂，老天爷奖励给我的美梦。”羽云端着个空杯子轻轻的晃啊晃啊晃，仿佛电影里演的要品尝82红酒一般。
“想起我第一次看到夕阳下的遗迹，当时全部身心都被震撼到了，那种朝圣的感觉，终生难忘啊。”
“在配德隆体内，迷迷糊糊的就说了什么守护的心啊，进取的意啊，现在想想好羞耻啊，这种憋在心里的梦怎么能说出口的啊。”
“但是，那绽放的光芒，真的太耀眼了，”羽云的眼中闪烁着回忆的光芒，“看到他的那一刻，我以为自己看到了神明。得到他的力量，更意味着我多了一份责任，说实话，那时的我还并没有做好接受的准备。”
“第二次，也是我自己打的第一场，一开始我看着脚下腿还发软浑身抖来着，我其实有点恐高的，哈哈，不过后来适应了就好了。”
“那一战挨了重击的我，真的很疼，受不了的那种，”他的声音低沉，带着一丝坚毅，“一方面，我知道自己不能倒下，而另一方面，就像你被疯狗咬了一样，你绝对不会想这事就这么算了，而是怎么样能让它更惨！所以我那时候半边脑子都是怎么撕了它！”
“哈哈，你还真是可爱ớ₃ờ呢。”娇颜绯红的梦婵也抛下了平时清冷的样子，开始与羽云谈笑。
“不过说也奇怪，体内突然多出一股力量，很强大很纯粹，但后来我又找不到的那种。而且，那一次，是我们的…初遇啊…”羽云眼睛眯了起来，仿佛沉浸在那段美好的回忆中。
“其实一开始我不想搭理你的。”梦婵刚说完半句就被羽云打断了，“诶诶？这样我可会伤心的。”羽云“故作伤心”道。
“嘭～”清脆的声音传来，羽云被梦婵弹了脑瓜崩，“我可是说过了，长辈说话的时候小孩子不要插嘴哦。”梦婵娇笑道。
“不过，你给那个憨憨一个耳光的时候，我可真是忍不住了，让我觉得你实在是太可爱ớ₃ờ了哦。”
“也是你给我打开了一扇新的大门，让我认识玄幻世界啊，还教我修炼。你知道吗，男孩子一共有两大梦想，一个是热血的英雄梦，一个是玄幻的修炼梦，是你助力了我的两个梦想啊！而且，你当时真的太撩了，我根本受不了啊。”
“小弟弟，当年迷倒在姐姐裙下的俊杰你都不敢想，还拿不下你这么个小弟弟？而且，看你这么个‘小君子’难堪，更是人生一大乐事呢，嘿嘿。”
“当时我看到了你真正的容颜，我才明白为什么小说里面的美女影响力那么大了，还真是一个让我想要永远沉沦不愿醒来的幻梦啊。”
“切，肤浅，所谓的美色，到头来不过黄土一捧……”
“姐姐在我心里面，可永远都是天仙，不，比天仙都美的人啊。”
“油嘴滑舌，花言巧语。”
“对了，姐姐，那晚上我洗澡的时候，你偷没偷看啊？”
“呸呸呸，自恋狂，真没发现你还有这么不要脸的一面(＊｀д´)”
“可是你当时的语气真的好急啊，就像……”
“你再说！”红晕爬上梦婵的娇颜，为她再增艳光。
“好好好，不说了不说了，后面，那一战。如果没有姐姐你的探查，我就被困在虚影里面了，可就真的危险了。还有燃烧术，妥妥压箱底的宝贝啊，and事后的治疗，姐姐你比哆啦A梦都猛！”
“那是，把本小姐伺候好了，好处大大滴有。”
“后来，姐姐你教我练玄梦琼明录，对敌经验，正是欣喜的时候，却碰到了可怜她…可惜，终究还是……”
“那个该死的混蛋，被我们重创后进行那么丧尽天良的事，死一万次都不够！”梦婵娥眉倒竖，咬牙切齿。
“期间你还骗我要截肢，我还真下定决心要当神雕侠了，但是，终究还是没有救下她和他们…也是那次，我开始迷茫，为什么我会得到这束光，而这束光的意义又是什么？”
“真没想到，心魔这种修行人谈之色变，挡下无数天之骄子的屏障，被你那么容易就破了。”
“当然，你也不看看，那三段都是至理名言啊。既然我根本就不是什么都能做到，甚至可能我还早了两万年呢，所以，我更应该努力去做啊！迈开脚步总比原地踌躇更接近终点。”
“还有我喜欢的东西，你也早了两万年呢。”
“当然，我记得哦，天山雪莲，地狱魔莲花，天使翅膀，神龙逆鳞……”
“记得蛮清楚嘛。”
“当然，我在意的人，肯定得记下她的喜好嘛。”
“在意的人…记下喜好…好陌生啊……”梦婵突然叹气道。
“怎么了，姐姐？“尽管醉意朦胧，羽云还是敏锐地察觉到了她身上的凄凉气息。
“咕咚。”梦婵仰头，猛地灌下一大口酒，随即被呛得咳嗽起来。她那红润的脸颊，仿佛汇聚了星辰的光辉，而那双敛尽星尘光华的眼眸，此刻却蒙上了一层朦胧的水雾。她缓缓开口，声音中带着一丝颤抖：
“我出生在一个很强大的地方，完全超脱世俗的存在，他们自居为神，同时，他们几乎失去了情感，冰冷的让人恐惧…”
“我从小，就在一场场痛苦的磨炼中度过，只为了一个资格，一个被重视，培养的机会。和我同年龄的人，我们就像在一个巨大的角斗场中，只能有一个活下来……”
“一次偶然的机会，我得到了玄梦琼明录，凭此战胜了所有对手。但随后，是漫长而枯燥的岁月，我在那个如同地狱般的地方，杀了无数的魔、兽、鬼、妖…我忘记了时间，忘记了自己是谁，我好像变成了一个杀戮机器…直到有人告诉我，一切都结束了…“
“后来，我成为了核心，面对着其他的倾轧，我心力交瘁，不止一次的想要逃离，但是无力反抗……”
“终于有一天，一场阴谋，彻底毁灭了曾经的我，只有一缕残魂游荡……”
“来到了人间，我看过了好多，有灯红酒绿，有烟柳画桥，有鸡声茅店月，有大漠孤烟直……我突然爱上了这里，这里的一切，都显得那么的充满生命的感觉，不像那里死气沉沉……”
“当然，我也目睹了很多丑恶，甚至一度厌恶了起来，直到我看到一个恶人奋不顾身的用自己的命救了一对父子后，我似乎明白了，善恶没有那么明确的界限，也让我对这片人间感情更加深厚……”
“最后，我来到了这里，看到这么一群朝气蓬勃的少年，突然好羡慕你们现在的样子…在那个火球冲向你们的时候，我也毫不犹豫的冲了上去，我以为就会这样结束，但是…我遇见了你，羽云，你就像那一缕真正透过阴霾的阳光，照亮了黑暗中的我啊。”
“跟你相处的这段时间，我真的好放松，这是从来没有过的感觉，好像，我的所有，都跟着你而变化。我会为你开心，自豪，会为你的不争气生气，失望。会忍不住的捉弄你，特别想看你难堪的样子。但是，每当你守护大家之后，脸上那种满足的笑容，真的治愈了我心中的一切创伤啊，你就是为我那残破的心，不断的缝缝补补……”
“在你这里，我感受到了那种家人般的温暖，一个能让我彻底抛下过去，完全沉浸在这里的——家啊。”
朦胧的水雾弥漫了梦婵的双眸，也同样润湿了羽云的眼角。
“姐姐，那我们永远不分开，好吗？”羽云听着梦婵的故事，心都要化了，自己的姐姐，有着这样沉重的过去，而自己，却始终没有帮她什么，反而不断依赖她…如果，自己真的能够治愈梦婵曾经的创伤，他愿意付出自己的一辈子！…羽云眼角含泪却又温柔的笑着说。
“好。”梦婵郑重点头，却并没有拭去眼角的珍珠，也没有用力量冲去醉意熏熏的感觉。
“我们拉钩。”“嘿嘿，好。”
“拉钩上吊，一百年，不许变！”两个早已不是小孩的“小孩”小拇指紧紧相扣。
“看到李烽和玄音，我突然好害怕，总感觉…”羽云心中一痛，浮士德，那个四战重创自己四次的魔人，却是…
“但是跟他交战的时候，那种飞速进步的感觉，却让我怀念啊，甚至我都有点期待战斗了…”
“能够愈战愈勇，越挫越强，在血与火的厮杀中撕裂极限不断进步，你也称得上是天之骄子了。”今天的梦婵，再不吝惜赞美之词。
“可是，却终究没能阻止这场悲剧，让他们天人永隔……”这件事，又将成为羽云心中一道过不去的坎。
“还有转机，玄音…还没死…”梦婵说出了惊天之语。
“什么？”羽云被震惊到无以加复，“明明都……”
“是的，那个玄音已经消散了，但是…那天我感觉到的，两个人就像生命共享一般，如果没错的话，玄音一半的生命…在李烽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