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9章 哥，陆诚对我真心的，拉到我们家吧？
休息室，陆诚在张指导的帮助下卸下防护甲，指尖摩挲着密密麻麻的划痕，尤其是那腰腹侧最显眼的洞穿窝孔，微微蹙眉：“防护甲损坏，要不要赔偿？”
“不用！”张指导整理好防护甲，招手让工作人员搬走，“只要不是大面积损坏，五千块钱的租赁价格就包括了小维修，不过我是真没想到，你竟然能赢吴天明！”
他目光炯炯，神情也格外激动：“斩断枪杆，掌握暗劲了吧？咱们县武馆数十位指导，都没有一个真正兵器武功大成的，武师中也屈指可数，你刀法天赋真的逆天！”
二十多年，主要也是活动在县城里，虽还年轻，出去闯过几年，却并没有太多武道天赋，勉强筋虎境，还兑换不起皮象境篇章，正是武道天赋与命数皆平庸之人。
能目睹一位真正的天才在家乡崛起，哪有不激动振奋的？
只是陆诚却微微愣了一下：“兵器武功大成的人这么少吗？”
“当然少呐！”张指导叹了一声，“我们河州县不比外面，真正有武道天赋的人很少有愿意回来的，像我，也是没考上武道大学，好不容易在外面混到了筑基武功，算是筑基武夫了。
恰逢赵主任来河州县，改制，侥幸成了初级武道指导，刀法也不过勉强小成的水平。
咱县里初级武徒乃至中级武徒，大多也是小成，小成练到极致而只差一丝契机的都很少很少，而你十七八岁就已经做到了大成！
我只能说，咱县里还有资格继续教你刀的人，只有上面几位高级武徒乃至康局长那位顶级武徒了！”
听到这句话，陆诚脑海里蓦然浮现出李山老师的身影，对方传授刀法时展现的水平，如今再想起来，似也落下了半等。
不知不觉，超越了最初授刀的老师......
“我明白了，”他暗叹了口气，略有些感慨，“多谢告知。”
“这哪算什么告知，说实话，还是咱县太小了，不像市里，一中、二中、三中，有特级武道老师，各个都兵器武功大成、圆满，甚至不止精通一门兵器武功！”
聊谈间，陆诚跟张指导回归比武台，刚进门不久，便有一两道目光汇聚而来，继而数百双眼睛如萤火闪烁，喧嚣声鼎盛。
“这是真牛逼呐，竟然能赢下吴少夺得最大潜力奖！”
“赵主任那态度，十有八九是要全力扶持他，往后真是青云直上了！”
“听丙班的说，他才成为武道生不到一个月，而且还是特困生......”
“卧槽？真的假的！天生武道奇才？！”
声音如浪起伏，熙熙攘攘，观众席成了菜市场，陆诚在几位武徒指引下走上前排。
“赵主任......”
哒，赵安民的大手落在他的肩头，万般言语融入四个字：“跟我上台。”
县考最后的颁奖仪式，赵安民亲自主持，万众瞩目的比武台，挺立的少年捏着拳头，掌心里攥着属于他的意气风发。
台下，吴天明摆手驱散了附庸上来的一众筑基武夫乃至武徒，仰头看着台上，心跳如擂鼓。
头顶的大荧屏还亮着他的海报，似在嘲笑他，窃窃私语的议论声于身后此起彼伏。
一切的一切，都还未回过神来。
或许是因为他从来没有想过自己会输，输给一个之前就默默无名的小角色，脑海里未演练过如何应对这一刻。
此时既没有愤怒，也没有焦躁，只剩下深不可测的茫然、恍惚......
“哥。”
一道清脆短促如铃的喊声，破开混沌，似红线牵着他低下头。
妹妹走到了身边，双手插在兜里，一副若无其事的样子：“他连你都能打败，我可以跟他继续学刀了吧？”
“......”瞥到她抿起来等待张扬的嘴角，眸子里潜藏着的得意之光，吴天明缓缓呼出一口气，酝酿了许久，“我会和爸妈说的。”
“说......”吴可铃小脸一震，蓦然昂头看上来，似乎应激的小鹿，“说什么？”
“你知道吗，来观看县考的人物几乎代表了河州县所有武道机构，武道发改委赵主任、武教局康局长、一中校长等县里最高级的领导都在。
他们并非来检阅县里武道生到底什么水平，而是要为后续武道改革铺垫。
正常情况下，就该是我拿下最大潜力奖，大家庆贺一下，赵主任发言表示对武道改革的展望，顺便规划之后的武道改革。”
吴天明半眯着眼，目光深沉：“但是我从休息室回来，康伯、王叔等人已经不在前排了......”
吴可铃蹙着眉解释：“他们不支持陆诚上台领奖和赵主任吵了两句，刚才走了。”
“那你知道为什么吗？
筹备这次县考，我们家在西山市里花了三百万，还与县武教局合作包揽了县里很多工程，费了巨大的力气，为的就是积极配合武道改革，帮我争取最大潜力奖，拿下最好的武道资源。
但结果是陆诚赢了，我们的努力给他作嫁衣，之前所做的一切都成了亏损，我们给武道改革做出的让步得不到足够的补偿。”
听到哥哥侃侃而谈的声音，她本来还有些泛粉的脸颊渐渐白皙，低下头，抿起唇：“所以......以后不准我找陆诚学刀，你们还要针对他？”
“你们？”吴天明呵笑了一声，“可铃，你年龄也不小了，我要跟你说多少次才能别那么小孩子气，我们才是亲兄妹，你与我应该站在一条道上。
还有，在你眼里我就那么喜欢针对别人吗，我何时针对过谁？”
吴可铃默然不语，沉默已经代表了答案。
如果不喜欢“针对”，为什么和爸妈一起不准自己练武，就因为女孩不适合？
明明就是在针对自己，可就是不承认，最后答应自己可以练武，却也是因为自家人给哥哥刷积分方便，就没有想过认真教。
家里又不缺钱，偏偏觉得女孩练武没有前途，是误入歧途浪费青春......
“呵呵，”瞄到她憋成青蛙腮似的小脸，还有那幽怨的眼神，不知怎的，哥哥笑了，“输了便是输了，我又不是没有输过，不会针对陆诚的。”
“啊......”吴可铃眼皮跳了一下，小嘴泄了气，“哥你还输过？”
“是呐，”吴天明轻叹了口气，眼神深远，“一年前去西山市里兑换《蛟枪筑基功》的时候，输给了一个市一中的优等生，而且输得很彻底，毫无还手之力。
当时也觉得有些耻辱，发奋练枪，希望市考的时候一雪前耻，可现在，我想通了。
我并不是不可战胜的天才，如你所见，即使只是在县里面，也输给了那个叫陆诚的。
所以，我会把今天发生的事情都告诉爸妈，陆诚确实是个不得了的天才，至于你能不能继续跟他练刀，至少等我们深造回来再说。”
“我们......”那一刻，温暖的大手盖住了吴可铃显得娇小玲珑的脑袋，她心神震动了一下，心房忽暖，“哥，陆诚人真的很好，他教我练刀是很用心的，天赋又这么高，你跟爸妈讲清楚呀，要不拉到我们家一起吧，我们培养他。
这样，咱们家不是就不算亏损了吗？”
哥哥皱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