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请人办事哪能不喝酒
孟府
“大哥,二哥正在与嫂嫂用膳,此时不方便见客。”
吕祥,孟节,奚泥在偏厅坐了一会,前去向孟获禀报的孟优进来说道。
孟优看上去三十余岁,浓眉小眼八字胡,披头散发扎小辫,还有点自然卷。
孟节尴尬,这个二弟什么时候这么多礼数,何时见过他吃饭时不见客人的。
“既如此,我先带两位贵客下去用膳。”孟节说道。
正当三人走出门口,孟优上来拉住奚泥说:“大哥你先带这位吕兄弟去用膳吧,我与奚泥兄弟有话要说。”
吕祥与孟节不疑有他,转身离开,只是走到较远后,依稀听见孟优对奚泥说:
“奚泥兄弟,我二哥有请。”
吕祥摇头不已,看向孟节说:“孟先生,看来我此行的难度不是一般的大呀!”
孟节也是无奈,叹道:“走吧,我们先去用午膳,吃完我再带你四处逛逛。二弟也不可能一直躲着不见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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用过膳,二人漫步在大池岸边,微风习习,鸟语花香,注视着平静湖面下朵朵白云倒影,吕祥不禁感慨道:
“这天上之云,湖下之云,孰真?孰假?”
孟节听到吕祥这样说,认为他是为游说孟获一事惆怅,劝解道:
“天上之云随风飘动,遨游四方,湖下之云如影随形,昙花一现。”
吕祥微微点头,蹲下身,用手捧了一汪湖水,叹道:
“天上之云可望而不可及,湖下之云却唾手可得,是长远之自由更令人神往,还是须臾之拥有更令人欢乐呢?”
孟节听出吕祥似乎有言外之意,疑惑地问道:“保山此言,可是想到什么?”
吕祥答道:“孟先生,孟家是否苦于没有入仕之道?”
孟节没想到吕祥会问这样的问题,不过还是坦然回道:
“是啊,我益州孟氏迁自朱提郡,本是汉人,在这益州郡已久,不成为蛮人,又怎能在此地立足,然则蛮人想要入仕,太难了。”
吕祥问道:“令弟应该也是这样想的吧。”
孟节道:“我弟虽然放浪形骸,但是作为族长,可谓是全心全意地在经营家族发展,其实二弟应该是最渴望有族中之人能够入仕的吧!”
“那就好,走吧,孟先生,我们再去拜访孟家主!”
孟节微微一愣,看来吕祥心里已有对策,急不可耐地准备问是何妙计。
吕祥却一脸神秘地说道:“先生莫问,我有五字真言,可成此事,事成之后,孟先生自然知晓!”
孟节摇头苦笑,这小子,又在故弄玄虚,若是吕季平在此,定要好好骂他一顿。
忽然,远处传来一阵金鼓喊杀之声。
吕祥指着声音传来的方向:“孟先生,你听!那处怎么有战阵厮杀之声?”
孟节一听,果然也听到金鼓之音,不过并没有过多惊讶,释然道:“那处是族中平时操练兵丁之所,不必惊讶。”
吕祥叹道:“这烈日炎炎之下都要操练,看来游说之事迫在眉睫了,最好今晚就能拿下。”
吕祥又想,既然都撞见了,去看看孟家兵丁是如何训练的,于是让孟节带他前去操练场,孟节自无不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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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兵丁操练之处怎么还有两位女子?”
吕祥指着练武场内,一位女子稳坐高台,神情肃穆,紧盯着沙场中百余名兵丁,一位女子行走于行伍之中,不时高喊动作口号,不时停下矫正兵丁动作。
“台上之人是二弟夫人祝融氏,场中女子便是二弟女儿花鬘,二人均习武艺,家中练兵之事向来由祝融氏负责。”孟节介绍道。
祝融看到场外的孟节二人,微微一愣,随即起身走近二人,行礼道:“见过大兄。”
孟节拱手还礼。
祝融从孟获处得知,有永昌郡功曹吕凯之子随大哥孟节到访家中,猜出吕祥身份,上下打量着吕祥,看这小子高大挺拔,风姿英俊,倒是有几分美男子的气韵,只是双臂看起来还没自己粗壮,想来是个只是会读书的傻大个。
祝融故作不知,问道:“大哥,你旁边这傻大个是谁?”
吕祥心里笑道,刚刚孟优前去通报,你不是还和你丈夫孟获一起吃饭嘛,能不知道我是谁,这演技也太拙劣了,你才是傻大个,你全家都是傻大个!
不等孟节介绍,吕祥作揖行礼,笑道:“见过夫人,在下吕祥,字保山,家父永昌郡功曹吕凯。”
祝融自讨没趣,不过既然丈夫都不愿意见他,也不用对他有好脸色,沉声道:
“原来是大哥的客人,若是无事,自然可以到处走走,但此地是操练兵丁之所,阁下还是远离的好。”
吕祥没想到孟节还在这,祝融就这般拒人于千里之外的态度,看来孟获的态度只会更差,那这事还真不好办,虽然自己已经想好如何说服孟获,但现在看来与孟获见面都悬,得想点其他办法,祝融夫人说不定就是突破口。
并未接话,吕祥转头看着仍在场内训练兵丁的花鬘,年岁与自己不相上下,个子不高,不断的喊杀之声刚气十足,还真有点英姿飒爽女将军的风范。
祝融见吕祥不搭理自己,喝到:“小子还不离去!”
吕祥转头注视祝融的双眼,沉声道:“花鬘危矣。”
“唰!”
吕祥只见一柄宝剑出现在眼前,剑锋直抵眉间!
祝融怒道:“小子,莫非以为我不敢杀你!”
旁边的孟节大惊失色,祝融可是说得出做得到的主,急忙劝解道:“祝融妹子,冷静!收手!”
但祝融依然怒目而视,剑指吕祥,似乎下一刻就要刺下去。
吕祥非但没有慌张,反而缓缓道:“夫人,你与孟家主准备和雍闿造反,可曾想过战场之上刀剑无眼,别说花鬘是女子,就是男子,也不知道有多少要成为刀下亡魂。”
要说祝融虽然能够跟随丈夫一起造反,那是女人对丈夫的支持,男人可以为了自己的抱负牺牲大多数东西,但哪个女人内心深处不是更希望过着安稳的生活呢,现在反而还要让自己的女儿也身处险境。
吕祥这一说,恰好说到祝融心里最柔软之处。
祝融心里暗叹无奈,握剑的手渐渐松了下来,嘴上却不服软:“你又知道什么!我女花鬘武艺出众,通常男子十个也不够她打,再说了,能够为家族献身,死又何妨!”
吕祥见到祝融敌意稍减,看来见孟获不成问题了,笑道:“如果我能让孟家不用造反,也能显赫南中,不知道孟家主愿不愿呢?”
祝融当然愿意,哪个女子愿意成日打打杀杀,但此乃大事,虽然孟获与她恩爱有加,平日对她相当尊重,但在大事上,祝融还是听孟获的。
祝融叹道:“此事不是我一女子可以做主的。”
一旁的孟节对吕祥的目的心知肚明,适宜地打起了辅助:
“祝融妹子,保山小子此行就是来与二弟商议此事的,奈何二弟拒之门外,有你在,让他二人见见又何妨?让二弟听听保山说什么,再作决定也不迟,这可是关乎我孟家的生死啊。望妹子相助!”
祝融沉思半晌,觉得吕祥二人说的有道理,开口道:“也罢,待会我设宴款待,叫上大王。”
谢过祝融,吕祥让孟节带他去吕阿四等随从歇息的地方。
孟节不解,问道:“找阿四做什么,莫非他也是能言善辩之人?”
吕祥笑道:“我去让他们将带来的酒都拿上,请人办事哪能不喝酒啊!”
孟节无语,这是什么礼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