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被逼出府
“啊呀！”元亶吃痛，被甩在了一边，顿时不停的打起滚来。
“大胆！”梁王吓的赶忙跳将起来，三步并作两步的冲到元亶身边，关切的问道：“亶儿，有事吗？”
豆大般的冷汗已经从元亶的额头流了下来，他狠狠的瞪着一旁的王子奇，嘴角挑动间说道：“死哑巴，竟然敢打我！你死定了，我要告诉皇爷爷，将你这贱种处死！”
王子奇也没想到自己会有那么大的力量，能将元亶一脚蹬飞，此时见元幹怒目圆视，顿时吓的不知所措。
“跪下！”元幹狠狠的命令道。
王子奇心道：“我一个又聋又哑的人，怎会听到你的命令。”于是只呆呆的看向二人。
元幹见他无动于衷，怒从心头起，一把扯住他的肩头狠狠的压在了地上：“小畜生，让你跪下都听不到，你是想害死我们梁王府吗？”
王子奇试图反抗，可梁王高大的身形压的很死，他那稚嫩的肩膀根本无法承受粗壮的膝盖所带来的压力。
“呀呀呀呀呀。”做戏要做足，他索性学起哑巴的声音来，还时不时的用凌厉的眼神瞪向梁王。
“还不服？”梁王顺势甩了两个耳光给他，直打的他口角流血，这一幕让远处的墨兰心疼不已，急的眼泪直流。
此时元亶也站起身，掀起衣服便冲了过来，顺势用小拳头砰砰两下都砸在了王子奇的脸颊之上，顿时让他青紫一片。
“打，打死他！让他目无尊上！”几个兄弟在身后竟全都站在元亶的那一方叫好。
王子奇心里充满了怒火，他恨的是这元亶仗势欺人，恨的是元幹虎毒食子，更恨那些亲兄弟落井下石，激动之下竟昏厥了过去。
再次醒来的时候，已是半夜时分，浑身的酸痛让王子奇连连咳嗽起来。
身旁的墨兰一边为他用鸡蛋滚着脸颊上的红肿之处，一边落泪的叹息道：“都叫你不要和那小魔王争一时之气，你偏偏不听，现如今好了，才六岁，就被打掉了两颗牙齿，浑身上下就没有一处好的地方。”
王子奇感到身上有一股火烧火燎的疼痛，他喘着粗气道：“我是想试探一下。”
“试探？试探什么？”
“试探一下我在梁王心里到底是什么样的位置。”
墨兰急了，吼道：“哪有拿自己命去试探的，你莫不是傻了吗？”
王子奇呵呵一笑，手捂着肿胀的脸颊道：“都是皇上的孙子，皇上还能因为他是皇长孙就杀了我不曾。”
墨兰一怔，这话好像说到她心里似的，不住的抽涕道：“还说呢，傍晚的时候宫里下圣旨了。”
“圣旨？什么内容？”
“要梁王殿下申饬于你，并且严加管教。梁王很生气，因你疼晕了过去，他还没说会怎么处置你呢。”
王子奇点了点头道：“你猜他会怎么对我？”
墨兰摇了摇头：“不知道，以我对梁王的了解，最好的处理方式是......是将我们赶出王府，贬为庶民。”
“这么狠毒？”
“这是最好的结果了，眼看着要过年了，如果这时候将我们赶出府，十有八九会冻死在街头。”
“不会的，虎毒还不食子呢，难道我不是他儿子？”
墨兰轻叹道：“你还抱有幻想？那可是皇太孙，未来的皇上，你伤了他的龙体，即便你是梁王的嫡子都难逃责怪，更何况......”
“对，更何况我还只是个庶子。”
见墨兰悲伤，王琪琪伸出小手默默的为她擦去了眼泪，道：“墨兰姐姐，如果我真的被赶出府去，你会跟我走吗？”
墨兰欲言又止，半晌后才答道：“奴婢只是个丫环，自小便被卖进梁王府，至于能不能跟着少爷，还要看王爷的意思。”
正说话间，门外传来一阵咳嗽声，是北院的杂役虎伯。
“小主子......”虎伯推门进来，抱拳说道：“管家传来信了，要您......在今天亥时之前离开府邸，并且命令老奴我伺候您。”
元功被突如其来的消息震的咳嗽了起来，啪的一声吐出了一口鲜血，羸弱的身躯微微颤抖着，说道：“他果然还是将我驱逐出府了。”
虎伯摇摇头道：“您别怪王爷，他也是身不由己，依老奴看，离开未必不是好事，若在府里待着，皇太孙一定还会找您晦气的，正所谓君子不立于危墙之下，躲出去或许还能活命，留在府里早晚得会出事的。”
王子奇看向身旁的墨兰，见她恋恋不舍的样子，试着问道：“那墨兰姐姐呢？她跟不跟我们走？”
虎伯叹息道：“除了你我，不让带任何家眷，小主子，老奴再多说一句，尽管您和墨兰姑娘情同姐弟，但我们是出去逃难的，带着她只会让她多几分挨饿受冻的风险，让她留在府里，或许被调到其他房去，最起码冻不着饿不着，您说是不？”
“没有挽回的余地了吗？我......我去见见梁王？”
虎伯摆了摆手道：“这命令就是梁王下的，还是跟老奴走吧，咱们先找个避风的地方，过几日再做打算。”
说罢，赶忙让墨兰为王子奇收拾了几件衣服，连夜离开了梁王府。
北方冬天的天气就如同孩子的脸，一阵阵北风刮过，便落下了鹅毛般的大雪来。
虎伯将幼小的王子奇抱在怀中，二人瑟瑟发抖的向城外走着。
“虎伯，我冷。”怀中的王子奇蜷缩着身体，稚嫩的说道。
虎伯紧了紧衣服道：“再走一段，出城后有个山神庙，那里还能避避风雪。”
“我们就不能找一家旅店住下吗？”
虎伯摇了摇头道：“老主子下的死命令，今日必须出城，若是善待了你，那梁王府必会遭御史弹劾，他苦心经营的局面登时灰飞烟灭，所以......所以咱们只能离开这上京城。”
说话间，已经穿过了城门，虎伯越走越快，没一会功夫便到了十里外的山神庙，这庙已经荒废了多年，虽然透着风，但起码不会被雪打着。
虎伯将王子奇放到山神像后面避着风雪，自己则拾了一些柴火，费劲的点燃。
“小主子，来烤烤火吧，能暖和些。”
王子奇本就浑身是伤，加上风雪的侵蚀，此时已经打起了摆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