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谁偷了我的道行！
灵王庙孤零零的矗立在河边，阴暗无比的神祭地，庙下密室内，雷火交织，盘旋雷剑而上，黑蛇阴冷的眸子直视虚空，在雷光下显得阴长，声音沙哑，蛇躯腾舞，放声而笑，“哈哈哈哈，乡野村妇，你早该死了！
你早该去死，这般乡野村妇也妄图染指气运，你也不看看你是个什么东西！
这济安府气运在我！
仙家手段都奈何不了我！
你万般动作，最后还不是给我做嫁衣！”
“归来！归来！”
随着黑蛇声音，灵王河水瞬间沸腾，天地间氤氲水气弥漫，灵王河域升起数道黑光，向着神祭地奔驰而去。
灵王庙后，养在缸中的几尾黑鱼瞬间暴毙，身体向缸底沉去，同时在鱼腹中生出几道黑色的气，腾出水面汇入空中黑光。
随着黑光归纳入黑蛇躯体，雷剑隐隐晦暗，雷符凋零，旁处闪烁的雷篆都阴暗了许多。
湿气上涌，不断冲刷着陈列在洞中的各式各样的尸体，凝结成黑褐色的水流，滚入洞穴深处，若是乌婆婆见了，定然吃惊，黑蛇现在所持神异，远胜她所见。
盘旋在雷剑上的黑蛇仰天嘶鸣，隐与雷电交融。
快了，快了，它出渊的日子快到了！
“等等！”
嘶鸣的黑蛇突然掐断了脖子，它分出去的又收回来的气不对……
它细细察看了一遍己身，大部分回收的气都夹带了灵王河域生灵的气运，也确实充实了己身，但是，结结实实的少了七道，其中五道被老瞎婆养了鱼，剩下两道是攀附老瞎婆身上，被用作诅咒之能，就算她横死，没有来的及用出，也本该带回老瞎婆身上的气运，怎么突兀的消失了。
“不！”
黑蛇猛然的焦躁起来，盘旋的身形在空中抽搐。
与放给乌婆婆的饵不同，它的气运乃至命理切切实实被剜了个洞！
“谁偷了我的道行！是谁！”
……
天色渐渐暗去，村间掌上了灯，孤零零的灯火未燃多久，便被匆匆的吹下，只余下村头矗的一盏人头大小的灯笼。
秋日的风是凉的，笼罩在天空多日的乌云也终是散去，皎皎月光洒下银白色的辉光，将无垠旷野映的恍如白日。
一路上的沿着村子走的姜云，终于寻来了机会，趁着夜色，拐进了村子之中。
她饿了，也需要一身整洁的衣服想办法去混入城中。
在一间厨房中顺了几个馍，随手丢下几个铜板，又在分别在几个院子摘下了几件孩童的衣物，同样是留了铜板，不少院子都养着狗，不过狗看见姜云丝毫不敢吱声，只将狗头埋进交错的前爪中，发出讨好似的呜咽声。
这也省去了姜云去敲闷棍的麻烦事。
躲在柴房中，小口地吃着馍，计算着她三日的饭量，等吃饱了，再寻了一遍厨房，不少人家都有在锅里压粮的习惯，没有走空过一次。
等到再回到柴房时，已经到了深夜。
汉子撕扯着婆娘，黑夜中不时传来压抑的低吟声，村头不时传来声声犬吠，除此之外，寂静的没有半点响动。
姜云暂时未睡。
将银钱和几家院子弄来的馍分别装好，便试探着，打算处理左臂上缠绕的黑蛇。
两条黑蛇此时如同死了一样，交融相错在一起，试了三两个方法，没有半点作用，绕了半天又重新用回【殃水】的黑光。
它们本是同源，应有应对之道。
黑色的光逐渐包容小臂，去撕扯、触碰、驱赶，尽是不如人意。
僵持了一会，发现两条缠绕在一起的黑蛇依旧是那般，便有些失了兴致。
就在此时，姜云眼前字迹飘荡：
“获得运数一两。
当前拥有运数，一两。”
嗯？
又僵持了一会。
“获得运数一两。
当前拥有运数，二两。”
姜云连忙撤去黑光，细细打量着小臂，捧着小臂端详了半天，隐约是觉得，小臂上的黑蛇，好像是小了一丝，暗了一丝。
她终是遇见了一个利好的消息，能够较为便宜的获取运数。
这应算是薅河神羊毛。
姜云维持着黑光笼罩小臂，靠着柴木昏昏睡去。
在不时传来的运气获得声中，安稳进入梦乡。
梦中一片晦暗，身形沉在水里，不正常的浮力与压力同时撕扯着姜云的身形，厚重的水已经近乎深色，遮蔽天光，昏昏不见天日。
目光落下，水下宛如幽邃，黑暗深沉，隐动得暗流锋锐，她能感知到，已经形成仿若实体化的刀兵，交错纵横。
片刻后，身形向渊地引去，每过一道暗流，姜云不由得惊出一身冷汗，虽然她兼备控水之能，可是渺小的力量在此处捉襟见肘。
大自然的伟力轻易能将她渺小的身躯撕成碎片。
不知道向下坠了多久，深邃的幽暗终有尽头。
水流仿若倒金字塔一般，交错融汇到一处。
盘旋在的水底塔尖的生物，是一条头生双角，身披黑鳞，腹下生出小包。身躯万丈，看不到边际的长蛇。
细密的鳞片磨蹭，万丈身躯盘旋，便搅动水流，形成无数暗流，向着四周涌去。
片刻后，宽厚的脑袋扬起，头上只是角分出两个短小枝杈，颜色暗红，没有半点美感，与盘旋万丈的蛇躯相比，十分不起眼。
随后，它砰的炸开，化作无数黑黝黝的小蛇，四散开，沿着涌动的暗流，在水底四散而去。
其中一道细微的如同头发丝一般的小蛇，直直撞入姜云怀中。
她的意识瞬间在水底脱出，张开眼，茫然的望向用泥土木石头搭建的墙壁。
轻轻张了张嘴，新鲜的空气充斥口中，方才觉得自己重新活了过来，而不是在那片幽暗，深邃，永无天日的海底。
“那是，河神吗？”
“当前拥有运数，一柱二两。”
两条细小的黑蛇依旧盘旋在左臂处。
她颇为惊诧的看着手臂盘旋的黑蛇，此世与她想象中的不同，本以为黑蛇是某种污秽的灵气，可为何到此时也成了运数？
此世的修行法，和气运有关系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