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章 观众视角
三天后，木叶村门口。
吴明缓缓地朝集合地点走去。入眼便是两位上忍，男的留着灰白相间的短刺头，手里夹着根未点燃的香烟，女的则是一头飘逸的黑发，眼神锐利。两人几乎同时开口。
“您就是吴明先生吧？在下猿飞阿斯玛。”刺头男语气恭敬，透着几分刻意。
“夕日红，请多指教。”黑发女忍者则显得干练许多。
阿斯玛的态度让吴明略感意外。虽然三代火影对他另眼相看，但也不至于让儿子对自己如此客气吧？看来老头子没少在背后说好话。
吴明暗自腹诽，面上却不动声色地回应道：“哟，两位好，叫我吴明就行，不用这么客气。”
目光扫过两人，吴明又看到了一个熟悉的身影——御手洗红豆。她还是那副万年不变的懒散模样，倚靠在一棵树旁，百无聊赖地玩着手里苦无。
“红豆，好久不见啊，怎么又是你？”吴明挑了挑眉，语气中带着一丝调侃。
看样子，她就是那个贴身保护自己的人了，不过怎么又是她？木叶村真就没别人了？
红豆抬起头，瞥了他一眼，漫不经心地说道：“没办法，谁让木叶就我一个闲人呢？”
“这话说的，搞得我好像很闲一样……”吴明小声嘀咕了一句。
这时，他感觉到几道好奇的目光，顺着视线看去，只见第八班和第十班的六个小鬼正齐刷刷地盯着他看。大概是他的穿着在这个世界过于特立独行，引起了这些小家伙的好奇心。
吴明蹲下身，笑眯眯地和他们打了个招呼：“哟，小朋友们好。”说着，手中光芒一闪，一包薯片凭空出现，递到了丁次面前，“来，请你吃。”
“谢…谢谢！”丁次瞪大了眼睛，一把接过薯片，口水都快流下来了。
其他几个小孩也一脸羡慕地看着丁次，吴明不禁暗笑：小孩子果然好哄。
打发完小鬼们，吴明的目光落在了稍微年长些的下忍身上。两个路人甲他直接无视了，但药师兜却让他多看了两眼。刚才变出薯片的戏法，似乎引起了对方的警惕。药师兜的眼神闪烁不定，似乎在暗中评估他的实力。
“有意思。”吴明心里暗道。
人员到齐后，一行人便出发了。由于吴明是“平民”代表，所以这次的旅程是徒步前进。吴明对此倒是无所谓，权当是旅游观光了。
夜幕降临，一行人在一条小河边扎营。钻进帐篷后，桑的声音终于再次响起：“主人，您为什么要答应这个请求？无名客一般不参与星球内政。”
“谁说我参与了？”吴明躺在睡袋里，懒洋洋地说道，“傻子都看得出来，那老头明显是想支开我，虽然不知道是什么事，但我正好也需要时间，就顺水推舟了。”
“那您现在……”
“现在当然是关心一下我的列车啦。”吴明打断了她，“开拓力积攒多少了？”
桑调出了显示面板。
星穹列车状态：受损修复中
开拓力数额：103050
修复所需开拓力：103050/100000
“哦？可以修复了？”看到这个数字，吴明终于松了口气。他来火影世界最大的目的就是为了赚取开拓力，修复列车，并积攒足够的燃料前往下一个世界。现在看来，修复列车指日可待了。
不过，吴明并没有立刻选择修复。考虑到日常消耗以及前往下一个世界的燃料需求，他还需要多积攒一些开拓力才行。
只是，当他看到开拓力获取的四维数据时，却皱起了眉头。所有的开拓力进账，几乎都来自于“了解”维度，而“建立”和“连接”这两个维度，几乎没有任何进账。
这很不正常。他明明已经做了很多与“建立”和“连接”相关的事情，比如指导鸣人修行，帮助木叶解决一些问题，甚至还和三代火影达成了某种合作关系，这些都应该算作是与这个世界建立连接的行为。
“桑，这是怎么回事？”吴明疑惑地问道。
“虽然我不清楚主人您身上的秘密，作为一个AI也无权过问，但有一个问题，我一直想问。”桑的机械音一如既往地平静，却让吴明感到一丝异样，“主人，请问这个世界的人，对您来说，算什么？”
这个问题让吴明一愣。他下意识地想回答“当然是人”，但这个答案却怎么也说不出口。另一个答案呼之欲出：他们是“角色”，而自己则潜意识里把自己当成局外人，在“看戏”。
“角色？”吴明反复咀嚼着这个词，苦涩地笑了笑，摇了摇头。他仰躺在睡袋里，双手枕在脑后，凝视着帐篷顶，思绪纷乱如麻。
他不得不承认，他确实没有把这个世界的人真正当作“人”来看待。就像沉浸在一场开放世界游戏中，他会流连于壮丽的风景，会与形形色色的NPC互动，甚至会为完成某个任务而倾注全部心血，但这终究只是为了追求游戏体验，为了满足自己内心深处的那份掌控欲。
他救伊鲁卡，更像是玩家随手完成一个无关紧要的支线任务；指导鸣人，也如同在培养一个强力游戏角色；与三代火影的合作，更像是在利用游戏规则达成目的。
坦白说，他如同置身事外的看客，冷眼旁观着这些“角色”在他面前演绎命运。他可以随意拨弄命运的丝线，推动剧情发展，却始终隔着一层无法逾越的壁垒，无法真正融入这个世界。这种疏离感也让他缺乏目标，如同漫不经心地翻阅一本漫画，无需设定任何目标。
“如果我只是个普通的穿越者，或许这样也无妨。”吴明叹息，“但我是无名客，我的使命是开拓、连接，与这个世界建立羁绊，而不是像高高在上的神明一样，冷漠地俯视众生。”
“主人，如果您不介意，我有一个建议。”桑平静的电子音打破了帐篷里的寂静。
“说吧。”
“您可以尝试放下‘观众’的身份，真心实意地对待这里的每一个人，去发现他们身上那些独特的闪光点。这不仅适用于这个世界，也适用于其他世界。”
“哦？你一个AI，也懂人心？”吴明挑眉，语气中带着一丝戏谑。
“我只是根据列车曾经接待过的众多无名客，总结出的一些经验。”桑的语气依旧毫无波澜。
吴明没有追问。他知道桑身上也隐藏着秘密，就像他自己一样。他们之间保持着一种默契，不去探究彼此的秘密，维持着微妙的平衡。
他掀开帐篷，走了出去。星光璀璨，夜风轻拂，带着一丝凉意。吴明深深吸了一口气，仰望星空，第一次认真地叩问自己：
“这个世界，是真实的吗？”
这个问题没有答案。或许，真实与否并不重要，重要的是，他该如何在这个世界中找到自己的位置，找到自己存在的意义。
夜深了，吴明放弃了对这些哲学问题的思考，回到帐篷准备睡觉。然而，他的身体并未完全放松。在潜意识的驱动下，他开始运转“引炁入体”的功法。
周围的一切开始发生微妙的变化。风随着他的呼吸而动，河面随着他的心跳而泛起涟漪，大地也随着他的胸膛起伏而微微颤动。
在熟睡的吴明脑海中，桑的声音再次响起：“对星球虚数能量同化率30%，距离主人将星球吞并，还有十个系统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