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假期旅行：伦敦》
隔天，他们约在了小镇的火车站碰面。静怡提前买好了车票，一同搭上了前往伦敦的火车。静怡和文然面对面坐在列车厢的座位上，面面相视，沉静了好一会儿，似乎都想争着说第一句话，但又被莫名的矜持定格在空荡车厢的氛围中。
终于，静怡的一句话打破了俩人的沉闷：“送你一件小礼物。”
文然接过静怡递来的小物件，上下打量着，心里默默分析道，“用现在的话说，这是——这是老爷车，一款小型车模，金属制的。”
“物件不大，倒挺精致。如果能留存至今，价值一定不菲。”
“国内很难看到这样的物品，所以可以算做一件纪念品。”静怡补充道。
“谢谢你的礼物。”
“工业革命发展下的产物。”
“嗯。”
“哲学点评。”怎么我没想到送点什么，失策。
“工业革命起源于英国，始于18世纪中叶。”
“开始于蒸汽机的发明。所以第一次工业革命，又称为“蒸汽时代。”静怡简单地描述了一句。随着火车发出的轰鸣声，一股白烟从窗外掠过。
“是瓦特发明的那个吗？”文然好奇地问道。
“其实蒸汽机的发明不是瓦特，瓦特只是将发明的蒸汽机进行了改良。应用到工业生产的是瓦特改良版的蒸汽机。”静怡解释道。
“瓦特改良了蒸汽机后，为了应用于工业生产中，他四处寻找投资商。后来，终于有位伯明翰的资本家，投资了他的蒸汽机。并率先在伯明翰的郊区投资生产该设备——因为瓦特研制的蒸汽机，效率高，而且节能。煤耗量低，对于企业来说，更节约成本，特别是应用到棉纺织部门。”
“工业革命爆发于英国，也是有它内在的原因。总的来说，先是由于英国国内工资高低悬殊过大，引发低工资人群的抗议；再就是英国提出了“圈地运动”——将土地承包给了大地主，使得很多农民没有足够的闲置资金来租借土地，从而引发大量农民涌入城市。无形中，造成更多的城市人口，失业人口也随之增加。劳动力市场供不应求，再次导致工资的下调，从而使得工业革命不得不加快步伐。”
静怡聊着感兴趣的话题，似乎没太想停下来，“工业革命开始后，英国兴建了大量的工厂，解决了不少失业人口就业的问题。最早开设的工厂是纺纱厂，所以也带动了服装行业的发展。从清朝引进来的手工丝绸制品，在这边都快成奢侈品，购买人群自然少了很多。”
“早知道，来法国时，给你从国内带几套丝绸制品的衣物。”文然插了一句话。
静怡笑了一会，没太在意文然的请示，接着又绕回自己的话题说道：“因为机器生产确实比手工制作的产量要高出许多，使得工业丝织品的商品价格实惠。无形中增加了购买力，算是薄利多销吧。”
“那你身上穿的这件，是在这边买的，属于机器生产的丝织品？”静怡今天的着装格外引人注目。
“纺织产品，感觉怎么样？”静怡问道。
文然又仔细观摩了一下静怡身上穿的这套服饰，说道：“西方对丝织品工艺的应用，确实丰富了丝绸制品的文化。”
“东方女性套上西式化的服装，同样也能彰显西方服饰的韵味。”
“只是你这身粗布。。。。。。”
“国外服饰，款式较多，新潮，学着点穿搭。”
“可能穿身校服，会好点。”静怡瞅了瞅文然，没再过多评论。
俩人间也不知从何时，聊天开始停滞下来，直到火车发出了到站的长鸣声。
走出伦敦站，踏上伦敦的街道——大城市确实突显出繁华、忙碌的样子，满是穿梭的行人和马车。静怡开始展示出导游的风范，看来是提前做了功课：“伦敦最初是由罗马人在1世纪建立的，经历了繁盛、衰落、后又东山再起。它遭受过维京人和诺曼人的入侵。中世纪时经历过黑死病还有大火的洗礼，所有这些促使它成为如今英国乃至全球的重地。简而言之，伦敦就是一颗“洋葱城市”，每一条街道都覆盖着多层历史，繁华的特拉法加广场是一个不错的起点。”
文然跟着静怡的步伐，来到了站前广场，俩人沿着道路指示牌前行着。街道两边开设的店铺：面包坊、水果摊、咖啡馆、服装店、茶坊、钟表行、首饰铺、杂货店等等琳琅满目。
站在特拉法加广场，首先进入眼帘的是纳尔逊纪念柱——高52米，非常醒目。广场的一角聚集有不少白鸽，与巴黎埃菲尔铁塔前广场的场景，如出一辙。国外白鸽与国内的到有不同之处，你去喂食，他们没有畏惧的神态，十分贴切。说到国内的白鸽，大多家养，或者像古书里记载的那样——“飞鸽传书”。
从广场这边向前走一路通向海军拱门下方，可以进入圣詹姆斯公园的林荫路，这也是女王马车前往威斯敏斯特教堂参加加冕礼时使用的仪式路线的一部分。圣詹姆斯公园的林荫路通往白金汉宫，自1837年起，白金汉宫成为英国君主在伦敦的官方住处。这里还有皇家骑兵卫队阅兵场，路上行走的卫兵马匹，普遍要比东方的高大和壮实。
文然一边聆听静怡的讲解，一边在脑海里刻画着未曾见到的场景。
不经意间，文然发现广场右侧有一群游客聚集在那，比划来比划去的，“他们在那比划什么在？”文然提出一个讨论的话题。
“哦，是艺术爱好者或者是卖画的画家在摆摊赚钱。”
把画当作照片，留作纪念，也挺不错的。“要不，我俩让画家勾勒一副，以作纪念。而且这个广场四周的建筑看起来很似壮观，作为绘画的背景，也不错。”文然随即把这个想法告诉了静怡。
“值得一试。”静怡对这个提议没有太多犹豫。
俩人去到一位画家的摊位前，静怡把大致需要表达的绘画意图，转达给了这位画家。在与静怡讨论了一小会儿后，画家大概明白了静怡的作画要求。
静怡拉着文然，坐到了她身旁一个木凳上。画家看着俩人摆出的Pose，稍微用手比划了一下，调整了下俩人的坐姿，并提示：有身体接触的地方，需要维持；还有，建议俩人手搭着手，握住一侧，这样画面看起来会更温馨些。文然听了画家的描述后，用左手握住了静怡的右手。俩人坐在一起摆好姿势，静静地等着画家地绘制。
画家对着画板描绘了一阵子后，静怡突然矜持的说道：“你的手流汗了。”
文然不好意思的松开了手，赶紧在衣服上擦了擦，“实在不好意思。”文然顿时表现出一副十分抱歉的神情，似乎一时有点不知所措。
画家突然冒出一句：“俩人再保持之前的姿势，稍微坚持一下。”
静怡为了化解尴尬，借着美术话题，试着打破俩人之间模糊的界限：“对绘画种类、技法有了解过吗？就是画家现在运用的绘画手法。”静怡看文然愣了半天没做声，提问道。
“应该不是国画。”
“油画。”
“在西方比较盛行油画，家里挂上一副油画作品，会显得高贵和端庄。运用油画的色彩和手法可以捕捉到某一瞬间的记忆。只是绘画人物肖像时，摆起此般姿势来，会稍微累点，就像我们现在这样。”
文然好像领会到静怡某些意思，稍微环顾了身旁，文然立马站起身来，解释道：“不好意思，把衣服压到了，难怪你身子会向我这边倾斜点。”
静怡见文然站起了身子，随即拽了下衣服角，说道：“还是坐下来，估计画完还有一会儿。”文然见画家停了下来，随即摆出一个OK的手势，继续保持到之前的坐姿。画家又稍微比划了一下，继续在画板上描绘起来。
“我们国内通常都是国画，就是运用毛笔的水墨画。”静怡见画家开始作画了，没怎么想打住自己之前的话语，继续说道。
文然心想：毛笔字都写的不好，更别说国画了。但嘴里说着：“有时也在家里画下国画，不过都是自己在那瞎捉摸的。”
“中意画画？”
“有点喜欢，但是天赋欠缺，偶尔会用铅笔在本子上画点铅笔画。”
“中国历史上很早就有绘画艺术了，可能汉朝之前就存在，比如壁画。直到东汉造纸术的发明，绘画才真正意义上开始盛行起来。魏晋南北朝、隋唐、宋元时期，绘画一直在不断地发展，好的作品都是收藏的佳品。欧洲这边绘画兴起于艺复兴时期，开始于15世纪初期，也受到了中西亚绘画艺术的间接影响。”静怡越说，越感觉透出一股艺术的气息。
“话说宋朝时，蒙古大军在进攻南宋前，发起了西征。中西亚绘画由于受到伊斯兰教宗教思想束缚，绘画创作比较闭塞，很多绘画技法被禁止了。后来蒙古大军攻占中西亚后，解除了这些绘画上的禁令，并融入了“细密画”的概念，使得阿拉伯世界的绘画进入到盛景时期，并引起的欧洲绘画创作的风潮，至此文艺复兴在欧洲逐渐兴起。”静怡又稍微科普了下绘画知识。听着听着，文然对静怡更钦佩起来。
“再科普点历史知识，我洗耳恭听。”文然越发提起了对绘画的兴趣。
静怡看着文然貌似一种崇拜眼神望着自己，不禁打断了自己的描述：“聊会儿天，就不觉得那么无聊了，时间也过得快些，再等一会儿，画家应该就收笔了。”
“文艺复兴初期，主要是文学作品的创作。有著名的文艺复兴前三杰：但丁、彼得拉克和薄伽丘的《神曲》、《歌集》和《十日谈》等。在欧洲进入18世纪初期，出现了一批绘画杰出的人物，称为文艺复兴后三杰：达芬奇、米开朗琪罗和拉斐尔。不过他们的画作只能在欧洲大陆教堂和博物馆里可以看到，英国目前还没有，以拉斐尔为例：他的成名作就是在教堂的墙壁上绘制的宗教画作。还有些知名的画家比如莫奈、提香、梵高和毕加索等。据说毕加索十几岁时就能画出非常写实的素描来，他一生换过三次绘画风格，之后开始创作印象派画作来。还有荷兰的维米尔和伦勃朗。你看伦勃朗的画作，几乎运用了油画里该有的所有绘画技巧，他的代表作《夜巡》、《尼古拉﹒特尔普教授的解剖课》等非常写实。”
终于静怡的自我陶醉，被画家的一声吆喝，写下了休止符。
画家停下手中的画笔，吆喝他们来观摩他完成的画作。俩人听着画家的招呼声，下意识地松开了双手，从木凳上站了起来。静怡率先去到了画作旁，“文然，快过来看看，画地还不错，算作一个留念吧。”文然凑上前来，仔细端详着画作。
“让画家先把画作包裹起来。”静怡建议道。
“嗯。”文然在一旁支了一声，表示出同意的口吻。静怡付完画钱后，把包裹好的画纸递到了文然手上。文然小心翼翼地装好画纸包，背着行囊，跟着静怡去到了下一个目的地。
俩人穿过人行步道，绕道圣詹姆斯公园，途中经过了威斯敏斯特教堂和国会大厦。据说，国会大厦最古老的部分是木质屋顶的威斯敏斯特大厅（Westminster Hall），建于中世纪1097年，这里驾崩的英国君主在下葬之前供公众瞻仰的地方。
静怡对着不远处出现的建筑商标——The Bank of England，解释道：“这是英国第一家国立银行，从这家银行开始，英国开始陆续出现商业银行来。”
“哦，对了，前面不远就是泰晤士河了。”静怡又补充道。
在蜿蜒曲折的泰晤士河河道旁，静怡和文然俩人停下了脚步。安静的湖水在河道内缓缓流淌，无不投射出一份祥和和温馨，也感受着海风和阳光的抚慰和眷顾。
文然凭着之前在码头的工作经历，第一时间想到船舶。他开始四处张望，发现在河岸旁的台阶下停靠有船只。文然对静怡欢呼地说道：“想更近距离的体验下泰晤士河吗？”
“嗯。”静怡没多考虑，就答应了文然建议。
俩人找到了船家，租了只船舶。文然在船上，仿佛重操旧业般，拿起船桨，支撑着船体向前移动。
“沿着河道向北侧行驶，可看到伦敦的标志性建筑，也是著名景点——伦敦塔，这里也保存着有1000年历史的皇家珠宝，并且是关押上层阶级的监狱。”静怡坐在船头解说道。
静怡手指了下河道旁的一处，说道：“如果从这里下船，步道转西，可以路过1666年伦敦大火纪念碑，进入伦敦金融城。这是原罗马时期伦敦的遗址。远处还可以望见圣保罗大教堂，有111米高的大型圆顶建筑，自1710年建成以来，是目前伦敦最高的建筑了。”
过了一阵子，静怡突然一本正经的发问说：“划船累不？不会把船带到海里去了吧。”文然感觉自己的逞能又被发现了，赶紧回应道：“只是有点累了，可能是很久没在船上作业了。但不至于带到海里去。再往前走一点，我们就回头，看太阳也快落山，趁着晚霞前应该能回到之前的河岸。”静怡听了后，点了点头。
文然将船舶驶到起初的停靠点，上到了河岸。“见现在天色已晚，在此地留宿一宿？”文然借着一天游行，劳累的情形，提出一个直截了当的建议。
“我也事先想到在伦敦住一晚。”静怡似乎提前有做打算。
“在伦敦休息一宿，下一站去英格兰的约克市话，从伦敦出发交通会便利许多。”
“也想往爱尔兰方向去，可以领略一下爱尔海海边的霞光。”
“不过，去到约克，到北海岸去会便捷些。”静怡分析道。
“看来接下来的行程还很艰巨啊，听你说着想去这么多地方，是不是想呆在英国了？”文然总结性的问道。
“有这个可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