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冯渊被打死,薛姨妈亲自登门(求收藏求追读)
一个阳光明媚的清晨,贾放刚刚从叶凝霜的温柔乡里钻出来,便听得外面有人大声喊叫。
听那声音,隐约是师爷何庆禄的。
“大人,有人击鼓鸣冤了!有人击鼓鸣冤了!”
一听这动静,贾放手上赶忙加快了穿衣服的动作。
原本娇弱无力的躺在床上的叶凝霜,也帮着他整理衣服冠带。
待出门一看,来人果然是府里的师爷。
何庆禄见了贾放,立马上前行礼:“小的见过大人,一大早的惊扰了大人的清梦,着实是罪过,罪过。”
贾放见状,朝他摆了摆手手:“别说这些了,快跟本县说说大清早的,谁人击鼓鸣冤?”
何庆禄闻言,赶忙回禀道:“喊冤的是江宁一户姓冯的,说是族里一个叫冯渊的后生被人给当街打死了,求大人为他那后生做主。”
贾放一听这话,心中不由得一惊。
这冯渊……不会是被金陵薛家的那呆霸王薛蟠指使家奴打死的那个吧?
那案子不应该由应天府贾雨村审的吗?怎么告到江宁县来了?
一连串的疑问瞬间涌上心头,贾放的眉头不由得暗暗皱了皱。
不过,眼下只是听了师爷的一面之词,具体如何估计他也就知道个皮毛,还得亲自问问当事人才行。
念及此处,贾放看了看师爷何庆禄道:“走吧,且去升了堂,问一问案情再说。”
何庆禄听了这话,立马开口回应道:“小的也是这么想的,大人,请。”
说罢这番话,他弓着腰冲贾放做了个请的手势,态度极其恭敬。
一身七品知县官服的贾放见状,也不多言,默不作声的去了县衙。
县衙距离住处很近,不消片刻就已经到了。
待来到府衙堂上,便见一个身形瘦削,留着八字须的男子跪在堂下,岁数约莫四五十岁,神情有些凄然。
贾放见状,一拍惊堂木道:“堂下所跪何人,有何冤情速速禀来。”
话音落下,堂下跪着的男子立马再度叩首,随后一把鼻涕一把眼泪的哭诉道:“回大人的话,草民叫冯大利,此番过来鸣冤是为我那侄儿,草民的侄儿冯渊本是个读书人,平日里一直本本分分的,从来没跟人红过脸,但昨儿个晌午却被人给当街活生生的打死了,求大人为草民做主啊!”
贾放一听这话,立马追问道:“那你说说是何人打死的你侄儿冯渊?又是因何缘故?”
冯大利闻言,又抹了两把眼泪,带着哭腔的道:“打死我侄儿的是一个叫薛蟠的,因为我侄儿买了个模样不错的丫头想回去做妾,而那薛蟠看到后想把人据为己有,说是那丫头是他买下来的,我侄儿不依,二人便起了争执,后来,那个叫薛蟠的就唆使身边的家奴把我侄儿冯渊给当街活生生的打死了,我那侄儿死得惨呐,求大人千万为草民那苦命的侄儿做主啊!”
说到这里,冯大利又是一阵泪如雨下。
贾放听罢这番话,知道这正是薛家的那件案子无疑了。
案情不算复杂,薛蟠那个呆头鹅看上了被冯渊买走的丫鬟甄英莲,当然,后面改了名叫香菱,冯渊不舍得让出来,所以薛蟠就来了个强抢。
这里头似乎有拐子一女二卖的缘由,但不管怎么说,薛蟠唆使家奴打死了人这事是没得跑的。
用现在的话来说,那就是案情清楚。
贾放又问了冯家人一些细节,具体情况跟自己的推测基本上是吻合的。
到了这里,其实薛蟠的罪已经差不多可以定了。
不过,按照官府办案的规矩,一般是不会直接采信一方当事人的一面之词的,而且还需要补充一些证据。
于是乎,贾放让冯大利先回去等信儿,当堂就派人去薛家传讯薛蟠薛大公子以及打人的家奴。
而此时此刻,金陵薛家的府邸之中,一位面皮白里透红,穿金戴银的中年妇人正在房间里走来走去。
从面相上来看,眉眼之间与荣国府的王夫人有几分相似。
这一位,正是薛家的主母,薛姨妈。
自打丈夫薛公亡故之后,这薛家上下便是由她这一介女流在操持着。
待儿子薛蟠岁数稍大些,才渐渐安排些生意让他出去跑。
但没曾想,自己这宝贝儿子却根本不是做生意的那块料子,整日里游手好闲,惹是生非也就罢了,想不到今儿个居然捅出这么大的娄子来了。
这可是人命官司,纵然薛家这些年有些积累,但想要摆平这案子也绝非易事。
听闻如今冯家人已经告到了江宁县衙,薛姨妈的一颗心一直惴惴不安的。
自己的兄长王子腾虽然在京城有些人脉,可是这里是金陵,摊上此事儿子薛蟠想要脱身还得在这边上下疏通一番才行。
如果能使些银子让冯家人不再去官府告下去自然是最好的,实在不行就让那打人的家奴自己站出来顶罪。
但不管走那条路,官府那边肯定是要去一趟的。
若是这些都不行,到了那时再去求兄长出面。
不过,到官府疏通这件事可千万得去个可靠的人才行。
去的人若是办事不稳妥,把事情给办砸了,那可就麻烦了。
而府里能办这件事的人似乎并不多,除了管家之外好像也没别人了。
偏偏不巧的是,几天前管家被派去浙江接一批货去了,至今还没有回来。
在这个节骨眼儿上,薛姨妈感觉自己已经没有人可以用了。
女儿薛宝钗办事倒是稳妥,但她毕竟是个未出阁的姑娘家,不宜在外头抛头露面。
薛姨妈思来想去,觉得似乎只有自己亲自去跑一趟才行。
听闻新上任的江宁县令也是金陵贾家出来的,自己豁出这张老脸去,凭着姐姐嫁进了荣国府这一层关系,对方多少也得给些面子。
再说了,蟠儿惹下的这事也不是多么的光彩,让信不过的人去办的话,日后容易落下把柄。
到了那时,自己一介妇人倒是无所谓,关键是容易坏了兄长子腾的名声。
拿定了主意之后,薛姨妈从账房上支了一笔银子,坐上马车一路往贾放的府宅而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