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章 保护陛下，死战不退
早在一个月前，金兀术就已秘密下达了灭宋的命令。现在金国大半的军队已经跟随他出击宋朝，而他率领着最为精锐的人马来与岳家军对抗。金兀术坚信只要自己打赢了岳家军，其他防线都会土崩瓦解。在他看来，只有岳家军才是他们唯一的敌手。
“你走吧！”金兀术让奸细离开去领赏，自己则看向一旁的地图，心里盘算着计划的可行性。
“这个路线，宋朝的皇帝肯定是要去汴京。”
“商丘！”金兀术看向了商丘。按照刘禅的行程，刘禅现在的位置应该到了商丘一带。
“来人，传令下去，全军向南出发。”
不少将领有些迟疑道：“大帅，不用再继续隐匿行踪了吗？”
“现在顾不了那么多了，只要拿下宋人皇帝，损失几万兵马都是值得的。”
一名将领担忧道：“可是大帅，驻扎在商丘的是刘锜的八字军，要是我们不能迅速拿下商丘，容易被增援的宋军包围。”商丘距离岳家军和韩世忠部都不远，要是在商丘被包围了，那后果不堪设想。
“哼，一座破城罢了，一只脚就能够踢倒，有什么好担忧的？只要打下商丘，立刻搜寻宋人小皇帝的位置。只要抓住小皇帝，岳飞和韩世忠就是来援救又能怎样。”金兀术望着南边的方向，眼中透露出光芒。这次他倒要看看，上天是偏向他们大金还是大宋。
....
商丘。
刘锜和八字军还沉浸在获得刘禅认可的喜悦之中，然而很快噩耗传来。
“报，五十里外发现大量金军。”
“是金兀术带领的金人精锐，有骑兵，有步兵，人数接近十万。”
一个个坏消息，让刘锜的脸色难看到了极点。所有人都清楚，金国政变之后，金兀术掌权，金人南下是迟早的事，可他们没想到会这么快。
城内，八字军所有将领正在议事。
“完蛋了，金兀术这次带来了拐子马和铁浮图！以我们的实力拿什么去守，直接撤退算了。”八字军内，立刻有人沮丧地说道。
“是啊！就我们这一万多人还不够人家一次冲锋的！”已经许久没有打仗的八字军早已没了之前的骨气，此刻不少人陷入了不安和沮丧之中。
“跑！怎么跑，人家是骑兵，我们连马匹都没几匹，我们跑得掉吗？”
铁浮图是重骑兵，一顿冲锋下来八字军根本逃不了。至于拐子马，那是轻骑兵，对于现在的八字军更是致命的存在。可以说铁浮图和拐子马整个大宋除了岳家军没有任何一支宋军敢与之野战。一旦遇上，宋军溃败几乎就是一瞬间的事。
“撤吧！我们和金军根本不是一个级别的对手！”不少人看向刘锜劝说道。
“是啊！将军，我们后撤吧！八字军不能全留在这里啊！而且岳家军和韩世忠部的援军就在后面，等到他们来援我们再和他们一起作战。”
“对啊！我们独自面对就是死路一条，将军给八字军留条活路吧！”
众将领纷纷劝刘锜撤退，这次撤退是为了避其锋芒，保存实力。听着众将领的话，刘锜有些心动了。反正八字军也没人在意，他们没必要为了这点军饷去拼命。
可是当他抬头看到了刘禅刚刚送来的“赤心报国，誓杀金贼”八个大字，心里猛地一惊，脸上瞬间恐惧起来。见此，八字军的其他将领有些不解。可是顺着刘锜的目光，在场的将领全都被吓出了一身冷汗。
所有人都反应了过来。
“陛下，陛下现在在哪里？”刘锜颤抖着问道。
“在，在虞县！”旁边的人恐惧地说道。
“陛下，他们的目标是陛下！”有人大喊道。
“是啊！金兀术出动十万精锐，不去打岳家军而是奔向了商丘，只能是冲着陛下来的。”
“快，快派人去通知陛下，快！”刘锜几乎嘶吼道。被喊的人转身就跑，现在所有人脑海里只有一个想法，赶紧把这个消息告知陛下。八字军军营内陆续派出了几十个斥候给刘禅传信。
现在的陛下对于宋人而言，就是希望，就是宋人中兴的唯一希望。陛下不能出事，不能出事，这是所有人心里唯一的信念。
原本还在商议跑路的八字军的众将领，此刻没人再说后退一个字。不能退，要是他们退了，那么刘禅十有八九要被金军追上。
“该死，该死！”八字军的将士们重重地拍在桌子上。如山一般的压力此刻压在他们的肩头。
“不退了，我们八字军今天不退了。”刘锜苦涩地说道。这一刻，八字军退无可退了，后退大宋就完了，他们的陛下就危险了。要是以前他们跑路了就跑路了，毕竟命只有一条。然而刘禅亲自书写的“赤心报国，誓杀金贼。”八个字此刻正挂在八字军军营的最高处。每看一眼，他们心里的恐惧就减少一分，每看一眼跑路的念头就消散三分。
“战吧！八字军多死一人陛下就多一份安全，八字军全死光了，那么陛下也就安全了。”
“死就死了，只要陛下安全了一切都是值得的。”
“战吧！为了陛下安全，我们死了也值了。”
刘禅对武将的待遇远超宋朝所有的皇帝，充足的军饷，尽可能的后勤保障，最高的抚恤金，每个战死的将士都得到了应有的补偿金。这些他们都看在眼里。
确定了死战不走了，可是一个尖锐的事实却摆在他们眼前，他们人太少了。一万多的八字军面对数倍于他们的金军，他们能守多久。一股无力感笼罩了八字军所有的将领。
瘫坐在地上的刘锜似乎想到了什么，最后咬了咬牙狠下心做出了一个可怕的决定。刘锜冲出大营，看向了源源不断准备出城逃难的百姓，狠下心对着百姓喊话，将金军的目的全都告知了他们。一时间，逃跑的百姓全都愣在了原地。
什么，陛下有危险？
刘锜苦涩地对着百姓说道：“我刘某人对不起父老乡亲们，可是我实在没办法了。还请父老乡亲帮帮八字军，帮帮陛下。留下来和我们一起守住商丘城，为陛下争取时间。我刘锜求大家了。”说完，刘锜对着百姓重重地磕了个头。
话音落地，百姓们艰难地站在原地。金军有多厉害，他们是知道的。留在商丘城必死无疑。
“唉！”一个拉车的男子看向车上的妻儿老小说道：“我留下，你带着孩子们往建康去。”
“不，当家的，我们一起走。”女子哭着说道。
男人摇了摇头：“只要当今陛下在，你们就有回来的机会，你们的好日子才会到来，可要是陛下不在了，那你们就真的永远回不来了。”
很快，几乎所有青壮男子都安排好了家人，选择留下来这条死路。由此可见刘禅在他们心中的地位。
乱世需要的是什么，就是一个贤明的君主，只有这样的君主才能结束乱世，开创盛世。隋朝的杨坚，唐朝的李世民都是这样的人。在他们眼里，刘禅就是那个带领他们走向盛世的君主。
对于百姓而言，他们或许斤斤计较，或许贪生怕死。然而在大是大非面前，他们毫无例外，都选择留下来为刘禅，为了未来的盛世而战。因为刘禅让他们在乱世中看到了希望。
他们这一辈已经够苦了，不能再让他们的下一辈继续过着颠沛流离的日子了！他们在金人的铁蹄下，活得猪狗不如！那他们就用自己的鲜血让自己的后代有尊严地活着。
刘锜看着这么多人留了下来，带着所有八字军深深向着百姓鞠躬。
“这一战，我刘锜向你们保证，城在人在，城毁人亡。”
“城在人在，城毁人亡！”
“城在人在，城毁人亡！”
“城在人在，城毁人亡！”
.....
周围的百姓和八字军全都高呼起来。整个八字军和百姓的士气都被调动了起来。
“保护陛下，死战不退！”
整个商丘城都行动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