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花果山顶一茅屋
先前那丈高牛妖请来那羊首人身的老叟，不是会纵地金光之法么？
若是寻他习得此法，应可在危难之际保性命无虞。
“大哥二哥，你等就在洞府之中，我去寻那羊尊学个遁逃的法术，待学成回府再授与你们!”
青毛狮很是认可，学个逃命之法，见势不对，便风紧扯呼去也！
不过空口白牙，又无见面礼相赠，那老羊如何肯教？
他心念微动，狮子开口，腹部蠕动，吐出一枚光华流转的金色丹丸，衔在口中，递到陆衍面前。
“三弟，以此作礼，那老羊定会授你纵地金光法....”
陆衍眼眸一凛，连忙后退几步。
这是......妖丹？
对于妖灵精怪来说，修炼仍有捷径，那便是吞噬其他妖的内丹。
以此作礼，那老羊自然高兴。
不过青毛狮修炼八十年，方才凝成妖丹。
如今为陆衍求得神通，竟甘愿舍弃八十年修为。
“大哥你这是何苦，那老羊若是不授神通便罢了，我不学便是。我等到时随机应变，不信这天还能收了我的命去。”
“这可是你八十年寒山松雪辛苦修得的，快快收回去！”
体内妖丹被吐出，青毛狮脸色煞白，变得虚弱起来。
只听他轻声道：“三弟，你身怀至宝，就算此番躲过一劫，日后却难免被其他仙人妖魔盯上，学一门逃命法，很是紧要。”
“莫要推辞了....妖丹既已出体，便再无法吞回。”
听到此处，陆衍也不再扭捏，他接过那枚金色丹丸，含在舌下。
心中涟漪激荡不平，颇受感动。
大哥待我这般，该如何报答才好？
日后若寻得甚么大机缘，定要让大哥修为恢复如初。
青毛狮身形摇晃，四肢无力发颤，险些跌了一踵。
好在黄牙象卷动象鼻，将青狮扶住。
只见黄牙象眼中含泪，抽噎出声：
“三弟不必担忧！这里有我照顾大哥，待喂他吃些肉，便又会生龙活虎。”
“你快去快回，学得神通，好令大哥安心才是。”
陆衍不再多言，转过身，后蹄奋起，朝洞外奔去，
正途经演武场，遇一偷懒的蛤蟆妖，他顿下脚步厉声问道：
“你这小妖，不在场上操练，却为何在此睡大觉？”
这蛤蟆体型硕大，站起来比陆衍还高出二尺不止。
只听他颤颤巍巍道：“回鹿将军，小的昨夜跑肚，睡不得好觉，故此无甚精神。又逢好一番操练，实在难捱，才寻了处地方偷憩。”
“可认得羊尊否？”
蛤蟆妖连忙点头：“自是认得，那羊尊家住在山顶，将军要去寻他？”
陆衍眉头微皱：“你认得路？”
“那简直太熟，洞中有妖伤病，二大王都遣我去请羊尊，算来已来回跑了上百趟。”
“前方引路！”
........
跟随着蛤蟆妖的脚步，陆衍顺着林间小径往山上去。
花果山虽不算大，但穿越此间五年之久，陆衍却从没在这些地方留下过足迹，只在一片大湖湖畔的林中苟存。
林外群妖环伺，虎豹豺狼皆是饿死鬼投胎，一见到陆衍就紧追不舍。
故此，五年间陆衍不敢越雷池半步。
昼夜提心，晨昏吊胆，活得甚是憋屈。
如今妖丹已成，那些个虎豹怕是已然不敌。
此番若是遇见，定报先前之仇。
“鹿将军，再快些，等会天黑，路就不好走了！”
陆衍抬眸，只见蛤蟆妖那两条筋肉发达的后腿一蹦，便跳出去数丈远，很是迅速。
“唉....脚力还比不上一只蛤蟆，看来这纵地金光之术，我是非学不可了！”
月升日落，夜幕降临。
如水的清凉月光洒在大地，耳畔虫鸣鸟叫，风吹叶动。
陆衍只记得穿过了七片树林，三面湖泊，这才爬到花果山巅。
前方一座茅屋孤立，窗内灯光如豆，摇曳不止。
“鹿将军，到了，这便是羊尊的住处。”
“行了，你且离远些候着，待我与羊尊议完事，再一同回府！”
那蛤蟆妖呱呱两声，转过身，蹦至一棵树下蹲坐，两只大眼睛滴溜乱转。
陆衍缓步行至茅屋前，敲门唤道：“老羊尊在么！”
茅屋内，羊尊的声音传来，似有不悦。
“不在！”
“老夫的规矩，天黑不出门，烦请明日再来罢！”
陆衍嘴角微翘，没成想这老羊尊这般有性格。
医者不当悬壶济世么？怎还看时辰出门？
“羊尊且开门，小鹿并非为请你治病而来，而是携礼前来拜访！”
屋内，羊首人身的老叟听闻携礼拜访，这才慢悠悠开门。
见门外一头矮鹿站立，甚是眼熟。
“嘶～～”
“你不是海波洞那小鹿么？深夜来访却是为何，莫不是你那两个哥哥被仙气灼死了？”
陆衍微微一笑：“我那两位哥哥尚还在世，此番前来乃是与羊尊献礼。”
言毕，陆衍张开口，霎时间金光大作，将茅屋映照生辉。
一股雄浑妖力波荡，连绵数十丈。
八十年妖丹，食之修为大涨。
老羊尊见状瞠目，急请陆衍屋内就坐。
掩上门，亲自为陆衍搬来蒲团。
“快快请坐，敢问有何事与老夫相商，竟赠如此大礼？”
陆衍盘坐于蒲团之上，缓声道：“那日海波洞一见，羊尊离洞时使的可是那纵地金光之法？”
听闻此言，老羊脸色一变，冷声回应道：
“确是纵地金光，不过我那师父不许我传与外人，否则便要将我剥皮剐肉挫骨扬灰，老夫我实在犯难啊...”
陆衍注视着老羊的眼神，会心一笑。
分明是待价而沽，哪里是师父不许？
老狐狸，倒是个做生意的。
“事成之后，小鹿再奉上一部化形法，挑海波洞两名貌美的母羊，再不能多了.....”
羊叟捋捋胡须，故作勉强。
“老夫观你心诚，冒险教你一教，不过这纵地金光颇为艰深，当年老夫足足参悟数月方才领会。”
“法籍自是不可令你带出去，你且每日来这花果山顶自阅便是！”
两日后便要倒戈攻伐海波洞。
让我参悟数月？
那黄花菜都凉了呀！
“可有速成之法？”
羊尊摇摇头：“我观你眉眼之间全无悟性，断然无此可能！”
“烦请羊尊先取法籍一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