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大战将起
“杀，冲过去，将这些明狗杀死！”
“杀啊，杀啊！”
建奴兵马发起了总攻，朝着明军军营冲来。
他们挥舞着手中的武器，脸上尽是凶狠，士气高振如虹，根本没把顺义城外的明军放在眼中。
宋凡所在的位置位于整个军阵的西北方，属于军阵的边边角角，布置在这里的兵马大多都是大同的卫所兵马，战斗力堪忧。
也正因如此，向此处攻来的建奴兵马也并未有多少。
可即便如此，当建奴兵马往这边冲来时，位于这里的大同兵马竟然不战而溃，还不等建奴冲到跟前，就有相当一部分兵马崩溃，望风而逃。
恐惧与慌张的情绪蔓延到了整个军阵，使得其他各部兵马也跟着慌乱，崩溃，四散而逃。
宋凡的那些手下也被这慌乱的情绪所影响，人心惶惶。
王大壮一脸慌张的凑了过来，指了指西边正往这边冲来的建奴兵马，急声道：“大人，咱们也赶紧跑吧，建奴杀过来了，军阵已经崩溃了，咱们守不住。”
“大人，跑吧，等到建奴冲过来，只怕咱们也要跟着完蛋！”
“大人，别犹豫了，赶紧走！”
这些人将宋凡团团围住，惊慌失措的冲着宋凡大喊，更有甚者两股颤颤，甚至还能看到两腿之间流出来的液体。
这些人本就是一些种地的卫所兵，让他们种地还行，可要是让他们打仗，那就是痴心妄想了。
建奴的厉害早就传遍了整个大明，没有人不怕的，现在在看到建奴冲来，以及其他各部明军也跟着崩溃，他们这些人自然而然稳不住心态。
宋凡将众人的反应看在眼中。
诚然，建奴势大，如今寡不敌众，逃命也是人之本能。
可是，逃跑就一定能活下去吗？
如今明军崩溃，建奴在后，此时逃命无异把后背留给了建奴。人腿又如何能跑得过马蹄？只怕建奴冲上来，一刀一个，就能把他们这些人放翻。
到时候别说逃命了，能不能活下去还是个极大的问题。
宋凡看了看往这边冲来的建奴，虽然此刻距离较远，看不清楚他们的具体人数，但是也能根据马蹄扬起来的烟尘以及建奴的规模判断出一个大概的数量。
进攻此处的建奴兵马不多，不过三百余人，而且这三百余人还不是一股脑的往宋凡的防线冲来。
真正进攻此处的兵马，也就是三四十人。
逃命是肯定的，宋凡手中的武器是汉阳造而不是马克沁，造成的杀伤极为有限，而且子弹数量也是有限，若是有十台马克沁，他压根不会跑。
不过，在逃命之前先要想办法将眼前这些敌人击溃。
不然想要逃出生天，那根本毫无可能。
手中没有汉阳造，他自然没这个想法，但现在有了汉阳造，总要试试。
虽然目前这几个手下并不能熟练掌握汉阳造，但起码也能打响，即便瞎蒙也能蒙中几个。
加之宋凡退伍军人出身，枪法了得，将这些因素加在一起，击溃眼前这几十建奴还是很容易的。
当然，除此之外，宋凡心中还有一个想法。
他所要面对的敌人非同族之人，而是化外建奴。是将整个华夏神州拉入深渊的建奴败类，他们一路杀伐，不知多少人死在他们手中，扬州十日，嘉定三屠，屠川，屠两广。这等世仇，又岂能轻易消融？
现在手中有了超越这个时代的武器，尽管可能对整个战局的走向没有多大的影响，但不打死几个建奴就这么狼狈逃窜，只怕过不了良心那关。
宋凡深深的呼吸着，目光随之坚定，他环视一周，声音有力：“不，咱们不能跑。就算咱们不是建奴的对手，也得从他们身上咬下一块肉来，别忘了昨夜我发给你们的火铳！”
说着，宋凡将手中的火铳举了起来，向众人解释：“昨夜我向你们教授了这火铳的使用之法，想来你们也已掌握。不过，这火铳具体的威力我尚未给你们解释清楚，现在我解释一下。
这火铳虽然不能连发，但掌握熟练，一息可打两到三发，装填弹药的速度也不过四五息。而且威力巨大，最大射程可达一千步，三百步内能杀伤无甲敌军，两百步内可杀伤有甲敌军，若是一百步以内，即便是建奴的马甲军也挡不住。”
听着宋凡的话，众人只觉震惊，震惊过后又是深深的疑惑。能打数百步的火铳，他们还从来没有见过。倘若真有这么厉害，未尝不可与建奴硬碰硬。只是，这会是真的吗？
宋凡看到了众人脸上的疑惑，他看了看不远处嘈杂且杂乱的军营，估摸着枪声此刻并不显眼，随后举枪瞄准了大约百步之外的一块石头，随着枪声落下，那块石头四分五裂。
众人见此情形，不由得对宋凡刚才那话信服起来。
宋凡再次解释：“我是不会拿自己的生命开玩笑，这火铳真有这么厉害。若你们不信，待会遇见建奴便知道了。到时候，若我所言为假，你们想跑我也绝不拦着。
而且你们想想，有这么厉害的火铳在手，还用害怕建奴吗？到时候打死几个建奴，砍下他们的首级，据说朝廷有令，斩首建奴一级，赏银五十两。你们与我一样，都是穷酸破落户，到时候斩下五六级建奴首级，以后还用再过苦日子吗？想喝酒吃肉的，那就留在这里，若是贪生怕死，我绝无二话。是走是留，你们自行考虑！”
众人面面相觑，脸色涨得通红，这些穷军汉活了一辈子都没见过十两银子长什么模样，一直在温饱线上徘徊，现在一听宋凡这话，心里的贪念就这么勾了起来。
王大壮走了出来，一拍大腿道：“大人说的对，他娘的，不就是建奴吗？怕个屁，有这么厉害的火铳，说不得也要打死几个建奴。我媳妇去年才给我生了一个大胖小子，现在家里等着钱用。这次说什么也要让我那小子过上好日子，不就是命吗？拼了！你们谁怕死，就赶紧滚，莫要耽搁老子赚钱！”
王大壮这话一出，众人皆嗷嗷叫唤起来。
“就是，拼了，只要能剁下几个建奴首级，好日子就要来了！”
“是啊，怕个屁。既然如此，就和建奴们拼了！”
看着士气大振的众人，宋凡长出一口气，心中安定：
“军心可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