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全民皆兵
“以后，你将得到每年一枚金币的薪酬。”
安奇说道，又将手上的表格递给雷恩。
“现在开始，你必须学会这种记录方式，有不懂的地方，索伦会教你。”
雷恩接过表格，看到上面横纵交错的细线，满头雾水。
我怎么突然就成了管家的助手？
他不明白，贵族老爷的心思太难懂了。
不过不用被剥光衣服丢进笼子就行。
他仔细揣摩起这些细线的用意，很快就看出了些名堂。
细线组成一个个排列整齐的小格子，格子里分门别类地填着各种数据。
妙啊，我以前怎么就想不到这种方法！
以他的经验，不难看出这种记录方法的好处。
方便、直观、一目了然。
这就是贵族的能力吗？
他看向安奇，觉得领主老爷愈发深不可测。
当然，他不知道的是，很多贵族的记录水准还不如他，表格式的记录方式，全世界只有安奇在用。
“行了，自己抽空研究去，现在还有更重要的事。”
领主老爷的声音打断了雷恩的思绪。
他立刻收起表格，像条哈巴狗一样凑了过来。
“老爷，您有什么事，吩咐我去办就行！”
“你来办？”
安奇看着雷恩，想了想说道：
“确实适合你去做。”
雷恩立刻像是打了鸡血：
“什么事，老爷？无论是收粮还是收矿，我都行，绝不会让那群刁民藏起一粒麦子！”
说着，他又露出一副猥琐的表情：
“或者说，老爷您是要挑几个新女仆？您放心，镇上有姿色的我全都记下来了，您想要什么风格的，吩咐我一声就成！”
看着雷恩拍着胸脯的样子，安奇皱起了眉毛。
可想而知，雷恩之前都在做些什么工作。
但这也怪不得他，这个时代的贵族大多如此，甚至还有初夜权这种糜烂的东西。
雷恩也不过是在贵族手下挣扎求生的可怜人。
他没打算斥责雷恩，而是问道：
“之前赤水镇的统计都是你在做？”
雷恩点了点头。
这曾经是他最骄傲的能力，能够将复杂的事情记录得清清楚楚。
然而就在刚才，名为表格的神奇事物打碎了他的骄傲。
安奇继续说道：“很好，所以你应该很清楚镇上人的情况？”
“是的老爷。”雷恩说道，“您只要说出一个名字，我马上就能带他来见您。”
“不用。我需要你做的，是公布一条消息，尽快让所有人知道。”
“您请吩咐。”
“从三天后开始，赤水镇将全民皆兵，所有适龄领民都有服兵役的义务，不分男女。”
“好的老爷……您说什么？”
雷恩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全民皆兵？全民服兵役？
这是多么可怕的想法！
“有什么问题吗？”
安奇看着雷恩，明知故问道。
全民皆兵，在这个时代是无法想象的事情。
任何一个士兵，都需要大量劳动力的供养。
果不其然，雷恩支支吾吾地问道：
“老爷，那谁去种地，谁去采矿呢？”
安奇笑了笑，看向管家索伦。
索伦心领神会，开始解释道：
“老爷的意思是，所有领民都必须接受一段时间的军事训练，如果发生战争，需要无条件服从征兵。”
“原来是这样。”
雷恩松了口气，但还是有些疑问：
“可这样的话，赤水镇的人口恐怕有些不够用……”
哪怕只训练一段时间，也势必会耽误生产。
赤水镇的劳动力已经被压榨到了极限，实在没办法挤出多余的人口。
“让那群矿工暂停挖矿。”
安奇说道。
这次，雷恩的反应相当激烈：
“老爷，使不得啊！今年铁矿的产量还没达到要求，铁甲伯爵过问起来，没法交代啊！”
但安奇压根没有理会他，径直走出了会客厅，在外面守候的士兵一声不吭地跟在后面。
只留下索伦和雷恩两人。
“老……”
雷恩看着索伦，不知道该如何称呼。
“叫我索伦就好。”
“索伦老爷，您能劝劝领主老爷吗？铁甲伯爵可不是好惹的。”
雷恩央求道。
“老爷做事自有他的道理。”
索伦没有过多解释，直接给雷恩安排起了任务：
“在镇上找几个手脚麻利的，每天至少要做五百个人的饭，并且告诉所有人，只要参加训练，就能喝到免费的肉粥。”
全民皆兵的方式，安奇几年前就用过，索伦自然也极为熟悉。
雷恩见劝不动，也只能默默记下这些。
但他心中充斥着不安。
看这个样子，领主老爷是有开战的意思啊！
可是就赤水镇这个样子，哪里是铁甲伯爵的对手？
就算全民皆兵，凑不出甲胄和兵器，那也没意义啊！
……
安奇当然没办法让赤水镇人手一把武器。
但极端情况下，农具和铁镐同样能当作武器。
不过这不是重点，全民皆兵的意义在于，让领民明白服从命令的重要性。
这还只是第一步，后续统一大生产，统一大食堂都是要安排上的。
就连上厕所也必须统一进行，粪便可是极佳的肥料。
在安奇的规划中，他的领地必须是铁板一块。
力往一处发，劲往一处使，拉屎都得在一块拉！
只有这样，这群中世纪的刁民才能爆发出最大的生产力。
……
太阳升起还没多久，气温不算高。
呼吸之间，口鼻还会冒出白气。
安奇带着几个士兵，穿行在小镇的主干道上。
镇上的人门窗紧闭，对这位陌生的领主保持着极大的戒备。
偶尔遇到几个农夫，对方也只是颤颤巍巍地跪伏在地。
安奇没心思去经营什么形象，过几天发了肉粥，这群人自然会屁颠屁颠跟着他走。
现在说什么都没有用。
他很快来到了目的地——镇上唯一的铁匠铺。
作为铁矿产区，赤水镇的铁匠铺却十分冷清。
这里只被允许使用很少的铁矿，用以修补矿工的铁镐。
见到领主上门，铁匠慌忙从里屋跑了出来。
“领主老爷。”
他跪在地上行礼。
安奇俯视他，这是个精壮的中年汉子。
“站起来。”
铁匠站了起来，看上去有些木讷。
“叫什么名字？”
“回老爷，小的叫铁锤。”
很有底层风格的名字。
“你这里有多少铁，多少钢？”
“回老爷，只有五十斤铁，十斤钢。”
还真是所剩无几啊。
安奇略有些失望。
“拿出来给我看看。”
铁锤很快将库存全部搬了出来。
安奇拿起一块铁锭，集中精神，识别能力很快有了反馈。
普普通通的熟铁，用块炼法炼出来的。
钢材也谈不上多优秀，只是粗糙的渗碳钢。
当然，无论是块炼法还是渗碳钢，安奇在一分钟前都还一无所知。
全是识别能力给出的信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