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上山打猎
温浅月回到房间,灵灵凑过来小声嘀咕:“倒是个知恩图报的,不像是那种性情古怪的大反派,就是好感度怎么还是负的?”
它一脸纳闷,看着跟温浅月交情好了许多,好感度偏偏就是不涨。
温浅月抿唇,半晌之后才说:“越是这种,越不会轻易交心,更别说我只是个刚认识几天的陌生人。”
她在修仙界见过不少这样的人,待人接物有尺有度,温和有礼,但你若真想跟他交心,就会发现那人实则淡漠凉薄得很。
灵灵半知半解地点点头,似乎明白了什么,不过它还是宽慰温浅月几句。
“你想想,他对陌生人好感度都是负数,如今对你的好感度慢慢往上涨,也是件好事。”
温浅月没说什么,拿着东西出去了。
第二天早上,天还蒙蒙亮的时候,大牛叔敲响了温浅月家的院门。
谢砚起身,隔壁房间温浅月懒洋洋翻了个身继续睡,这几日着实劳累,她也想好好休息。
谢砚轻手轻脚地洗漱好,然后拿着两个冷馒头跟着大牛叔出去了。
今晨的芙蓉村被雾气笼罩,大牛叔带着他跟其他人一起往后山走去。
“我知道你受了伤,你就跟在我们后头拿些东西,不用费劲去做别的,等你伤彻底好了再负责捉猎物。”
大牛叔絮絮叨叨说着,把弓箭背在身上。
谢砚轻轻颔首,接过大牛叔递来的砍柴刀。
“要是运气好,我打只野兔野鸡给你带回去。”
大牛叔笑着,露出一口白牙。
“多谢叔。”
大牛叔拍着他的肩膀,跟他一起走在后面。
“说起来,你准备啥时候和小月成亲呀?”
谢砚顿时羞涩,支支吾吾说不出个具体的时间,他也的确不知道该怎么回答。
见谢砚害羞得很,大牛叔也不再追问。
“咱们男人嘛,还是多攒点钱,那样才能风风光光办个婚礼,对了,我家大虎马上成亲了,到时候你跟小月可一定要来喝喜酒。”
谢砚只能讷讷点头。
山路并不算好走,脚下泥土有的松软有的坚硬,就这么深一脚浅一脚地走着。
谢砚拄着一根木棍,抬头朝前面看了看。
随着时间流逝,雾气散了些,他肩头衣物和发顶有些潮湿。
密林之中传来窸窸窣窣的动静,为首的男人停下脚步,弓起背足尖点地,轻轻挪动过去。
他们四散分开,大牛叔让谢砚跟着自己。
谢砚深知这不是皇家围猎,这里的猎物都是在山里土生土长的,所以格外警惕。
看见谢砚绷直的脊背,大牛叔笑了笑,“别这么紧张,晌午就结束了,到时候回家吃饭。”
远处噗通一声,是方才那个男人抓到了一只野兔,野兔两只耳朵被他提溜着,双腿使劲在半空蹬。
那人将野兔一绑丢进篓子里,继续往前走去。
他们上了山,温浅月睡到日上三竿才起,见谢砚不在,混沌的脑子才反应过来今日谢砚和大牛叔一起去打猎了。
温浅月打了个哈欠,睡眼惺忪地用冷水洗了把脸让自己清醒过来。
一般打猎的人晌午就回来了,温浅月想着,看了看米缸和家里的东西,准备今晚多做一些。
打猎体力消耗大,谢砚的伤也才将将好了一些,她决定炖个汤。
把东西都放在锅里闷煮着,温浅月出去瞧了眼外面的天色。
灵灵趴在樱桃树上,“都这个时候了,谢砚怎么还没回来啊?”
温浅月起的晚,再加上准备炖汤的东西耽误了一些时间,按理来说人早该回来了才是。
现在不仅谢砚没出现,其他一起上山打猎的也没回来。
桂花婶出现在门口:“小月,林成回来了吗?”
温浅月摇头说没有。
桂花婶也是十分疑惑。
“也到时辰了,怎么人还没回来呢?难不成出啥事了?”
温浅月被桂花婶说的也有些担心了。
见温浅月眉宇间染上忧愁,桂花婶嗐了一声:“兴许是我想多了,可能这一回猎物比较多,所以才耽搁了。”
“有可能。”
温浅月满腹心事地回去,看着咕咚咕咚翻滚的浓汤。
“要不要我飞过去看看?”
灵灵主动请缨。
“再等等看吧,要是还不回来,我亲自过去。”
温浅月看着燃烧的柴火,但愿别出什么事。
他们等到了天快黑的时候,也不见人回来,家里男人出去打猎的那些人家顿时变得慌张起来。
桂花婶坐在温浅月这边就没离开,她苦恼地说:“大虎还没从镇子上回来,你大牛叔一去就没了动静,不然先跟村长说,让村长带着些精壮汉子去山上寻吧。”
从前他们去打猎,也没有出现过天快黑了还没一个人回来的先例,所以实在是让人担心。
她这眼皮子跳的厉害,连带着心跳的速度也加快了。
温浅月突然起身:“婶子,你去找村长,我出去一趟。”
说着温浅月不等桂花婶反应过来,人已经跑出了院门,跟着温浅月一起跑的还有灵灵。
桂花婶瞪直了眼:“小月!你要去做什么啊!”
温浅月逐渐听不到桂花婶的喊声,她一路跑到了后山,天色阴沉沉的,乌云遮蔽了亮光,似乎是要下雨了。
在后山站定,温浅月屏气凝神,抚摸一棵林中的大树。
“你见到今日上山打猎的人去哪里了吗?”
树叶无风晃动,用着只能让温浅月听懂的话回答。
得到了回复,温浅月道了声谢赶紧往那个方向跑去,她一路跑一路问,来到了林子中间,知道那些人是在这边分开了。
新长出的绿草上面有着星星点点的血迹,灵灵停了下来。
“灵灵,你还能探测到谢砚的位置吗?”
之前在山上找到谢砚,就是靠灵灵。
灵灵点头:“你别急,等我搜索一下。”
轰隆一声春雷,天空以肉眼可见的速度黑了下去。
谢砚蹲在逼仄的山洞里,他靠着粗糙的墙壁看了眼自己的脚踝,脚踝高高肿起,眼前的亮光暗了下去,谢砚喘了口气。
他身边没有一个人,手中只有一把砍柴刀,还是大牛叔塞给他的。
突如其来的一声雷鸣有些吓人,谢砚看着黑沉沉的天空。
又是这么黑,谢砚闭上眼睛,将自己蜷缩起来,感觉像是回到了从前他最害怕的时候。
耳边传来一声叹气。
“谢砚,你真是太让我失望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