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入学篇（10）
念完的张成扭头看着叶飞。
叶飞举着信，扭头看向张成。
面对面，四目相对，彼此眨眨眼，感觉对方呼吸的气流都喷在自己的脸上。
“你有什么想说的吗？”叶飞说。
“夏部长太麻烦了，明明可以手机发个信息的事情，非要给你留封信！”张成一副我认同你的样子。
“你本来就是受命接我的吧？然后也的确去接我了，只不过是劝走了本该由学校派送的班车和极其狡诈的收了我15元车费。”叶飞直奔主题。
“目的是这个目的，但等了半天没见到人，我想闲着也是闲着就骑车拉两个客人挣点外快。毕竟后山那片是4A级风景区和庐州市野生动物园，每天不少人坐公交然后步行进山游玩呢！”说着张成摊摊手，“谁知道，我刚送完人下来，就看见你背个包站在那里，好像等了很久的样子。”
“所以你含泪挣了我的钱？”叶飞又是一阵无语，但转念也是想开了，毕竟就目前对这位师兄的了解，想要把钱要回来基本不太可能了。“入学考试是什么？”
“咒力测试，也是定级考试，虽然有点令人头疼，但也只是小考试罢了！”
“考什么？只有选择题和判断题的那种考试吗？”
“测试咒力强度，类似于参军体检，不合格的拒绝入学！”
叶飞一口气差点没上来，瞪着眼睛难以置信的样子，“你觉得这只是小考试？这玩意怎么考？听都没听过，你怕不是在逗我吧？我读书少，不要骗我。”
“很简单，测试领域会刺激咒力产生共鸣，然后通过测试符映射出咒力运转的脉络，越是强大的咒术师，共鸣产生的脉络越多，咒力运转越顺畅。”
“考不过，会有什么后果？”
“按照常理来说，入学考试只是鉴定学生本身力量承载的上限，不存在考不过情况。因为基本生入学的新生都会参加过首轮面试，是确认具备咒力基础的人类之后才会发放录取通知书，而对于拥有咒力基础人来说，入学考试自然就是个小测试，简简单单就能顺利通过考核。”张成对叶飞解释说，“只不过咒力基础会决定术式承载的强度，这对于是否能成为咒术师很重要，因为咒术释放需要咒力支持，个体能够承载的咒力越低就越容易产生术式熔断，进而导致术式展开被强行中止，所以咒力上限的高低会决定你是否值得被培养为咒术师。咒力太低且无法通过教学增长的会被学校安排转院，未来基本上就是成为‘视窗’，成为情报分子负责协助咒术师实现对咒灵的精准打击。”
“说重点！”叶飞听的云里雾里。
“咒力上限的高低决定级别，太差且不愿意转院的就会被学院强制退学，然后删除记忆！”
“这就要被退学了？”叶飞愣住了。
“退学就退学咯！只要洗个脑，再回去复读重新参加高考罢了……喂喂，你干嘛？”话还没说完，张成就看见叶飞在收拾东西。
“收拾东西，回家！这破学校稀奇古怪的，还是早走早好，要是被爷爷知道我在这么一个学校读书，估计会气的连夜掀开墓碑，并用那重达几十斤的石碑锤死我。”叶飞耷拉着脑袋，那个霸王条款终究是躲不过了。
“没那么夸张，九州学院有史以来，还没有人因为会咒力考试的成绩被退学，即使偶尔出现几个天赋太差的学生，最后也通过培养加入了情报处。”
“所以我将会是第一个？”叶飞没好气的询问。
“不会，学校招生从来没出过错，就算你咒力级别真的很低，也不会被退学，最差也可以考虑转院成为一名情报处的‘视窗’。”
“等等，视窗是什么？”叶飞突然意识道，张成连续几次说了这个词，听起来有点像分班的意思，就像高中会有实验班和普通班的区别。
“一群负责协助咒术师执行任务的人。”
“具体一点？”叶飞停下了动作。
“具体一点就是，咒力基础限制了咒术师的数量，不说全国范围就单说这座城市，哪怕把这座城市所有的咒术师全拉过来，也不能保证可以监管到城市的单个区域，所以为了分摊咒术师的监管压力，学院会定向培养一群人，这些人因为自身咒力等级较低的原因无法成为咒术师，但又因为拥有咒力而能看见普通人无法看见的东西，学院便将这些人聚集在一起组成‘视窗’。简单来说视窗就是对抗诅咒的监控，他们存在于这座城市的任何一个角落，专门负责观察这座城市中随时都有可能出现的诅咒，然后将消息通报给学院。”
“好吧，没戏了，我连什么是咒力都不知道！”叶飞一摊手把刚刚收起来的行李扔在地上。
“你不需要知道，咒力源自灵魂深处，是我们这类人与生俱来的力量与宿命。”张成站起来撩起面前散落的刘海，直视叶飞双眼，“看着我的眼睛，这就是咒力也被称为天赋之力！”
那是如同在枯井中丢入火把的场景，淡淡的金光不断涌入瞳孔深处汇集，最终化为一片金黄。
叶飞愣住了，看着那双眼睛，不知所措！
“黄金瞳，释放术式的象征。”张成抬手在叶飞呆滞的双眼前晃悠，“哟，受到刺激了吗？怎么样，脑子里有没有涌出一团黑暗的影子？”
“没有……我是不是马上就要被开除了？”叶飞哭丧着脸，“你们是不是弄错了什么？还是我一不小心走进了某个CG游戏……”
“没道理啊？学院在咒术师的筛选上从来没出过错啊！”张成显然有些受惊，“你就没有某种东西在脑海中被唤醒的感觉？”
“我觉得你有点神经……”叶飞小心翼翼的说。
张成愣了半天，又恢复了镇静，抓住叶飞的肩膀坚定的说，“兄弟你要想清楚，刚才真的没感觉吗？”
“你觉得我有必要在这关键的时候骗你吗？”叶飞说。
“好吧，那我只能提前恭喜你了！”张成打量着叶飞说，“不出意外，明天的这个时候你就要被洗去记忆扔出学院，然后成为建校以来第一个因为入学考试不通过而被劝退的学生！”
“的确值得祝贺，反正我本来就不想来的！”
“那你要做好准备，删除记忆的术式施展目前还不成熟，被施术之人除了会产生嗜睡、精神恍惚的后遗症之外，严重的还会因为脑白质受损而变成白痴。不过这也没有办法，毕竟学校可不想咒灵的秘密被世界知晓，预防手段有时候难免强硬一些。”
“难道没有听起来安全一点的方法吗？”叶飞整个人呆住了，“像黑衣人里面的记忆抹除器，闪个光然后结束。”
“如果有一天勤务处研发了这种黑科技，我会告诉你并且让你成为第一个被使用者的。”张成看着叶飞耷拉着脑袋的模样，叹口气感觉像是做了某种决定说，“其实如果不想被删除记忆，我有一种方法可以保证你通过咒力测试，只是不知道你的底线在哪里？”
“师兄但说无妨！”叶飞嗅到了一丝诡异。
此时，学院校长室。
一个人影从黑暗中走出，径直走到在这所学校拥有最高权限的校长面前。李守权，听起来就像是个顽固不化的老头。
“执行处收到了情报处发来的情报，这场咒灵出现的地点是城市的轨道中心，因为执行处制定的伏诛行动会涉及到整座城市，所以校董会正在施压，他们认为学院现在的执行处必须通过重组，才能发挥出隐藏咒灵于世人之外的作用。”来人说。
“校董会的目的是接管这所学院，并且目前校董会掌握着京都和帝都两所学院，如果再加上庐州分院，占据三票的他们就会通过术士协会掌握闽南分院，到时候整个九州学院都会彻底被校董会背后的世家权贵掌控，这是他们的老把戏了，现在的咒灵失控和执行处独立无非是他们弹劾我的理由之一。”校长回头笑着说，“说到这里，我亲爱的执行部主任，不知您对于这届的新生怎么看？毕竟您还兼任教导主任，这个仅次于校长的职务。”
“您还有闲心关注新生报道，分院执行部为了咒灵的事情，已经焦头烂额了。”
“我相信你能处理好，必要的时候，可以调动一下学院的课程表，庐州分院的所有老师都会支持执行处的行动。”
“校董会在上次的会议表决中，可是逼着你当众承诺不会将学生纳入执行处的执行名单，如果我们这一次改动课程表，下个季度的校董会议，他们一定还会借此机会弹劾你。”
“我在校董会的革职名单上已经很多年了，如果他们真要推选新的校长和教务处主任，我们也无法改变这个结局，所以与其在这里自耗，不如放开手脚做点事情。”校长说，“旧时代的理念在新时代面前，早就失去了存在的价值，校董会已经有人做了很多人希望却一直不敢做的事情，我们也应该做出点改变了。”
“想做却不敢做的事情？”主任喃喃道，他想起了最近校董会传出的一些信息，“黑山羊！”他说出了代表那件事情的名字，如果是真的，这将会是一件颠覆咒术世界和人类世界的灾难，全世界无一人可以幸免。
“古老的羊皮卷被打开了，黑山羊的出现意味着‘潘多拉’即将现世，中世纪的灾难很有可能再次降临，这次可不是简简单单几千万人的生命就能够结束的。”
“我需要做点什么吗？”
“世界是我们的也是他们的，把希望寄托在学生身上吧……毕竟未来是他们的，人类与术士之间的关系需要通过他们来改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