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5.妒火
深夜，陈泽田和周丹在床上交织缠绵着，仿佛他们对彼此的深爱只能通过这种方式来宣泄一样。
突然，一个女人推开了房门。她身着一袭红裙，双眼上罩着黑色的蕾丝眼罩，只有在化妆舞会上才会有人戴的眼罩！
渐渐的，两人的举动越发过分，而本该为主角的泽田却在一旁沦为了看客。
忽然，画面突变，刚刚还相亲相爱的两人此刻杀红了双眼，呻吟逐渐演变成哀嚎，窗外银色的弯月也在霎时间变幻为了一轮血月！
张静茹嘴里露出了可怕的獠牙，狠狠将周丹压到身下，修长的指甲挠破了周丹的脖颈，鲜红的液体汩汩流出...
眨眼间，又一把尖刀出现在张静茹手上，那刀尖一转，朝着陈泽田的胸口径扎过来！
陈泽田猛地惊醒，身上早已被汗湿透。他吓得浑身发软，跌跌撞撞的冲进卫生间，打开水龙头疯狂拍脸，而当他适应黑暗，看清水池的时候，才发现；洗手池里的水竟也逐渐红了起来。
陈泽田惊慌失措，一抬头正对着镜子，对面的脖子上莫名多出了几道抓痕，他赶紧伸手检查，摸了一把没有血迹。
再看镜子时，一切又恢复了正常，奇怪！
此刻的泽田在家中只觉得异常烦躁，他搂住周丹想要安抚，却又被推开。不想面对冷漠妻子的泽田只好出门换换气，他独自一人坐在公交车的最后一排望向窗外，耳机里是安静的音乐。他拿着笔记本，时不时地低下头记录着灵感，此刻世界仿佛为他安静了下来。
公交车来到下一站，上来了一个女人。
陈泽田下意识抬头，虽然是简单的运动装束，但也掩盖不了她自有的妩媚；丰满的胸部，圆润的臀部，婀娜的身材，还有那纤细的腰肢，不论是男人还是女人，都有想把她揽在怀里的冲动。
而这个人的脸，陈泽田再熟悉不过了，对，没错，就是张静茹。
张静茹上车就看到了陈泽田，但她注意到了泽田手里的本子。知道泽田再找灵感，或许并不希望有人打扰，所以她并没有凑上来，只是随便选了一个中间的位置坐下。只是这位置正好对着泽田的方向。
俩人装作陌生人样相视一笑，张静茹从兜里掏出手机，嘴角露出一丝别人察觉不到的笑。
公车继续往前行驶，陈泽田的目光再度望向窗外，不过他的余光却总是不经意间瞥向张静茹。张静茹坐在对面玩手机，不一会又接起一个电话，挂掉后，也趁泽田记笔记的功夫，偷偷看向他。
两人就这样默契地不断偷看着对方，每每当他们被对方发现的时候，彼此又会不好意思地笑笑，就像两个情窦初开的高中生。
公车停下来，一位满头白发的老太婆缓缓走上车，她面无表情的扫视了车厢一番，随后走到张静茹的后几排坐下，双眼却直勾勾地盯着张静茹的后脑勺。
陈泽田努力想要集中精神记录灵感，但是又禁不住望向了张静茹，顺带瞟见了刚上车的老太婆，不知为何，泽田的心间忽然升起毛骨悚然的感觉。
老太婆的脸好像是清白色的，就像是死了很长时间那样，但眼中的精明却还昭示着这是一位活生生老者。
陈泽田悄悄转过头，打量着老太太，脑海中冒一种无法形容的困惑，只见盘云扣缝在了中山装上，而这中山装居然还是蓝绿色的，老太太把黑色的裤腿塞在了红色的袜子里，鞋到是蛮正常的黑布鞋，只是这双脚，显得是格外的大。
怪异的老太太直勾勾地盯着张静茹，充满红血丝的眼睛一刻都没有眨过。她原本坐在那里一动不动，随着公交车的晃动，她的身体微微向前，开始倾向张静茹，她偶尔发出低沉的呼吸声，似乎想对前面的人说话，额头上隐隐露出青紫色的血管。
陈泽田越看越觉得不对劲，这老太太就像一只别人看不见的鬼，就好像恨张静茹恨到骨子里一样，他开始担心起张静茹来。
公交车又停了一站，此时已经到家了，但是陈泽田没有打算要下车，他本来就是在坐公交车找灵感，此刻张静茹起身准备下车了，她回头向陈泽田抛了个媚眼朝车门走去，而这时老太婆也跟着她起身了。
陈泽田一看老太婆，全身汗毛立马竖了起来，他也随之站起来快步上前，他本想要提醒张静茹，却不想那老太婆猛地回过头，充满红血丝的眼睛狠狠地瞪了他一眼，那眼神中毫不掩饰的阴森恶毒，把陈泽田的勇气瞬间吞没，整个人畏畏缩缩地又坐回了位置。
公车继续开动，陈泽田在车窗里看到那两个人的身影一前一后的朝公寓方向走去，心中不由得担心。
算了，他再没有心情去坐车散心了，下一站，下一站下车回去看看张静茹吧！陈泽田默默做出决定，却又不明白自己为什么会那么担心那个女人，他不由得想到了那个梦，一阵微风掠过，陈泽田这才发现自己的后背已经湿透了，怪不得凉飕飕的。
回到家门口，天已大亮。
陈泽田夹着笔记本朝公寓楼快步走去，却正看见甜甜在草坪上跟小鸡们玩耍，他走过去坐到女儿身边，“甜甜怎么自己在这里玩呢？”
“妈妈说今天写完作业了，可以让甜甜下楼玩一会，但是不能跑远。”
陈泽田仰头看了眼自家的窗户，又轻轻搂住甜甜，故作羡慕的哄她：“它们好像很喜欢你噢。”
“他们也会喜欢你的。爸爸，看!把手伸出来。”
泽田乖乖地伸出手，甜甜放了一只虫子在他的手心。泽田一惊，险些跳起来。甜甜握紧泽田的手，安抚道：“别害怕，爸爸。好好坐着，对着黑色的大公鸡把手伸出来。”
陈泽田点头照做，“这样吗？”
“对。”甜甜示意泽田别说话，他们静静的等待，黑公鸡跨步向前，看了看泽田手里的虫，一点头把虫儿整个叼进了嘴里。待公鸡吃完，泽田寻问甜甜：“然后呢？”
甜甜拍拍泽田的手，小声说道：“看着就好了，别着急。”
只见黑公鸡依偎到了泽田的腿边，陈泽田又惊又喜，用两只手指头轻轻的摸着它的羽毛，甜甜开心地笑了，她鼓励泽田继续：“爸爸，摸摸他的脖子。”
陈泽田顺从地摸了摸公鸡的脖子。公鸡竖起了颈上的羽毛和冠子，以配合泽田的动作，那表情十分受用。
甜甜在一旁指点道：“这是小鸡按摩，它们可喜欢了。就跟猫猫和狗狗一样。”
而这时，一股疾风吹来，刮倒了旁边的几个垃圾箱。巨大的声响让受惊的大公鸡和小鸡们四散逃开。
“起风了，我们回家吧。”泽田站起身，抱起了甜甜向公寓大厅走去。
泽田边走边讲：“真没想到鸡是这样的，你是怎么学会和鸡相处的？”
甜甜得意的说道：“就是没事儿就和它们一起玩啊，爸爸它们可喜欢你啦。”
泽田认同的点点头：“看起来好像是哦，哈哈。”
“叮咚”电梯开了，陈泽田刚要上去，却迎面撞见了公车上的老太婆，泽田惶恐地护着怀中的女，老太婆死死地盯着陈泽田的怀里，似乎想要把什么看穿。
“爸爸……甜甜好害怕。”甜甜紧紧搂住陈泽田的脖子。
陈泽田头退一步，让出路来，“你先走。”
老太婆摇摇头，用口型说了四个字，随后离去。
电梯的门关上了，陈泽田抱着甜甜一直在心里琢磨，那几个字他看懂了。
是，“我来救你。”
“嘶……”可这是什么意思呢？
“爸爸，到家了。”
“哦！”陈泽田露出笑容，在甜甜的脸上亲了一大口，“没想到一只大公鸡能让你玩的这么开心。”
回到家，陈泽田直径走到厨房，放下甜甜后吻了吻周丹。周丹仅是浅浅的回应了一下，便转过身继续忙活。
陈泽田望着眼前一大堆食材，好奇的伸长脖子：“老婆做什么呢？”
周丹头也不抬，快速地切着土豆丝：“等着吧，一会儿来一位客人，我忙不开了，你去帮忙摆下桌子。”
“有客人吗？”泽田疑惑问，“你请谁了啊？”
“请了。”周丹点点头，“隔壁的，上次你吃人家那么多，我们得给人家回礼不是。”
“是吗？”泽田不自在的摸了摸胡子“还挺突然的，呵呵。”
“对了。”
“老婆怎么了？”泽田感觉今天的周丹有点不对劲，他强行扳过周丹的肩膀问，“怎么都不看我一眼？”
“我……有点紧张。我得问你点事。”她想了一下抿嘴道，“重要的事。”
周丹还没说完，陈泽田赶忙保证“要是关于张静茹的，我现在就可以跟你保证，我对她一点感觉都没有。”
“不是的。”周丹说着开始有些不好意思起来，“跟这没关系，你知道我的日子的。”
“日子？”
周丹郑重其事地看着他。
“噢……噢！”泽田恍然大悟，周丹娇羞的笑了。
“你今天测卵子纸了？”
“嗯……”
“排卵了是吗？”泽田又再问了一遍，得到肯定后，他抱起周丹，开心地转着圈子，深深吻着她的双唇。
泽田在周丹耳边温柔低语道：“那我们今晚就造小人……要先告诉甜甜吗？”
周丹想了想：“等有了，再说也不迟。”
泽田顺从的点点头，又给了她深情一吻。
“好了老公，你快去对门请人家，我这里忙，还得换衣服呢。”
“哎呦，我老婆这么好看，根本不用打扮。”
“你快去吧！”
被周丹推出来后，泽田清了清嗓子，敲响1613的房门。
张静茹一袭淡色真丝睡裙开门，见是陈泽田将他拉进屋来。
“张静茹，你，没事吗？”
“我没事啊？我能有什么事？”
“啊，内个，在公车上……”
“在公车上你想对我怎么样……”张静茹忽然凑近，陈泽田心里一慌，撞在了墙上。张静茹离得太近了，媚人的眼睛坏笑着看他。
“在公交车上，你的眼睛好不老实，该不该看的都到看了，你想怎么样……”
陈泽田闭着眼睛深吸一口气，他想舒缓自己混乱的情绪，可一口香甜、撩动人心的味道直冲大脑，他一把抓住张静茹，将其按在墙上。
“先生……”
此刻张静茹的一双大眼睛好似受惊的小鹿，无辜中透着胆怯，陈泽田忽然清醒过来，他转过身向餐厅的窗户走去。
“快去换衣服吧，我老婆邀请你吃饭。”
“你老婆？请我吃饭吗？”
“你不知道吗？她应该和你说了吧？”
“啊，嗯……说了。那我换身衣服。”张静茹说着走进卧室。
过了大概半小时她从屋子里出来，陈泽田原本是想说一句等太久了，但这一身装扮让他瞬间惊得说不出话来，张静茹从酒柜里拿出一瓶红酒，朝泽田笑笑：“总不能空手去你家。”
临出门前，她忽然想起了什么，将抽屉拉开，从一个破旧的荷包里，取了一根带小珠子的红绳绑在了小脚踝上。
“这是什么东西？”
“这个呀，这是我的护身符，特地求来的，我每次出门都会带着。陈先生，这个送给你吧。”
张静茹说着，拉开他的外衣，将一张黄符纸塞在了兜里。
“这个……”
“哎呀拿着吧，这可是好东西，能救命的。”
“呵呵，你还迷信。”
“哈哈哈，我，有点吧。本来是不信的，可是……”她说着歪头想了想，朝陈泽田一笑，“别让你老婆等急了。”
晚餐，甜甜和周丹都打扮得很精神，她画了明媚的粉色嘴唇，一桌子九道菜，两个主食，还有一种饮料，比一般邻居请客的晚餐都要隆重一点。
而张静茹则一袭红裙，配上珍珠被夜晚衬托得光彩夺目，这精致的妆容，波浪般丝滑的头发，隆重得可以去走红地毯了，不过在此时此刻，她倒是看起来恰到好处，寒暄了几句后，大家开始吃饭，但张静茹吃的并不多，一杯酒下肚，她与泽田和甜甜打成一片，相比之下反倒是让周丹显得有点不自在和寒酸了。
说到楼下的公鸡时甜甜得意的说道：“而且那只黑色的最喜欢我了。”
张静茹故作兴趣的应和：“是吗？好可爱啊。”
她轻轻地把手搭在泽田的手臂上，完全把周丹屏蔽在了对话之外，满面笑意的对泽田说：“你家女儿太可爱了。”
周丹强忍着被忽视的侮辱，压下声音问：“静茹，你是做什么工作的？”
“老婆……”泽田忽然觉得周丹有些唐突，压低的叫了一声。
张静茹看着泽田的表情，赶紧朝对面笑起来，歪着头看向泽田，“嫂子说什么？我刚和甜甜说笑，没听见。”
“她，她问你做什么工作。是不是有点不礼貌了，那就……”
“哦，没关系。”张静茹大方的，表示自己不介意，转头说道“我不工作。”
周丹丝毫没有要给陈泽田面子的意思，故作怀疑：“那你怎么挣钱啊？”
张静茹拨开头发，笑了：“我不缺钱，我家挺有钱的。不过我倒是想找一份工作，我觉得……我肯定能当好作家的助理。”
说罢看向甜甜，“姐姐很会讲故事的哦。”
甜甜接话：“你可以来给爸爸做助理！”
泽田放下酒杯道：“不好吧……”
“好啊！我……”
“他不需要助理！”话还没说完，周丹便气愤的打断了张静茹。
看着周丹越发难看的脸，张静茹悻悻地收敛了一点：“这样啊，那太可惜了，我做饭很好吃的。”
周丹直勾勾的瞪着张静茹：“你怎么这么大了还没结婚呢？”
此话一出，倒是把一旁的陈泽田吓得一口酒呛出来。
张静茹笑着看向泽田，“你这是…又怎么了？”
“对不起啊，我老婆这个问题太刁钻了，你别介意。”他说着看向周丹：“像结没结婚这种问题，怎么能随便问啊？”
“这种问题很正常啊，那女人之间聊什么？还让不让聊天了？”周丹显而易见的愤怒让泽田识趣的闭上嘴，他看向张静茹。
张静茹却一副无所谓的样子：“我还没遇到一个能配得上我的男人。现在太多人都是为了结婚而结婚了，本来可以找到更好的，结果找了个差不多的……就这么将就着。唉，外面漂亮能干的太多了，干嘛非得娶就一门心思只想嫁人的女人呢，太乏味了。”
周丹满脸嘲讽的看着她：“这也未必吧。大多数人还是认为到了年纪就该稳定下来，如果有了儿女，那抚养儿女才是女人的天职。也不是谁都那么自私自大的，想让地球都围着她们转的。有责任感的人都是为家人着想的，你说是吧泽田？”
泽田想了想认真的回应：“也不全是，老婆。我觉得一个人活着其实可以两者兼得的活着，既追求理想，又兼顾家庭。全身心为了家庭会没有自我的。”
话音刚落，周丹脸色完全阴沉下来，一时间气氛紧张到了极点。
见自己说错话，泽田赶忙补救：“就拿我们来说吧，我们现在什么都有。对彼此又有爱情又有责任……所以说，我们就是两者兼得呀。”
可尽管如此，周丹的脸色还是没有丝毫回转。
这一幕倒是让张静茹得意的笑了：“我觉得太早结婚，就像是过家家，人生中很多美好反而会错过。要是泽田，你和甜甜因为被责任牵绊而错过了更好更精彩的人生，那就太可惜了。”
周丹的脸色已经从阴沉渐渐转变成了狰狞，她僵硬的话音一字一句的吐出：“哈，再过20年，等你没了这青春，这容貌，没了这春光灿烂的时候，让我们一家再看看你是怎么想的！”
泽田没想到老婆在客人面前竟然会这么无礼，脸色也有些暗沉了下来，只有甜甜还在天真的问：“爸爸春光灿烂是什么意思？”
张静茹笑盈盈的接过话题：“就是开心的意思。”
甜甜伸出手：“我很春光灿烂。”
泽田轻叹了一口气：“呵呵，我们今天聚得挺开心的。谢谢老婆大人给我们做了这么丰盛的晚餐。”
张静茹站起身：“我得走了。”
周丹的脸上也换上了敷衍的假笑：“是啊。也不早了，这一晚上还挺有意思的。”
一晚上，两个女人之间的醋味战争无形的展开，这让夹在中间的陈泽田显得非常尴尬:“我送你。”
走廊里，泽田目送张静茹回家，临进门，张静茹转过身：“不能白吃你的，我一会儿就拿点心过来。”
陈泽田连忙摆手：“你太客气了，真的不用了，已经够麻烦你了。”
张静茹笑着拍了拍陈泽田的手：“哪的话，快去写作吧，我一会就过去。”
张静茹不再留恋，打开自家的房门回身摆手。泽田站在楼道里看着她。只见张静茹的肩带忽然“不经意地”从肩膀上滑落下来，随即妩媚地看了泽田一眼，关上了门，只留下空气中一抹熟悉的香气，似乎在传递着某种信息。
回到家的泽田瘫在沙发上，他忽然一个机灵坐起来，刚才一晃神的功夫似乎是睡着了，但此刻他的思维异常清醒，在客厅里飞快地敲着键盘，那灵感简直是思如泉涌，恰逢此时周丹在厨房大喊：“老公，过来帮我刷碗吧？”
泽田伸着脖子回应道：“马上。”
周丹的语气有些着急，她探出头来：“快点过来吧，书可以一会儿再写嘛，我还得哄甜甜睡觉呢。”
泽田无奈的解释：“我现在正是灵感喷发的时候，也不能说停就停啊。”
“洗完能用多久？耽误不了你，帮帮忙吧，老公！”
泽田也开始有些不耐烦了：“我不是说了马上嘛。”
看着无动于衷的泽田，周丹气不打一处来，直接吼道：“我说了就是现在！”
泽田不甘示弱的反问：“你什么时候说‘现在’了。”
“陈泽田！”
为了迁就怒火中烧的周丹，陈泽田低声抱怨了句，放下电脑向厨房走去，嘴里不住应和着，“行了，行了，来了。”
陈泽田走进厨房，却看见了本该离开的张静茹正在厨房里帮着周丹洗碗。这一幕，让陈泽田吓得不轻，心中也是无比纳闷。
张静茹回头对他笑笑，但周丹却是一副气急败坏的样子，“看什么，快过来帮忙呀！”
泽田却并没有理会周丹，只是盯着张静茹疑惑地问：“静茹，你什么时候来的？”
“奇怪了。”张静茹好笑的看看周丹，“我一直都在啊。”
泽田走到周丹身旁拿起碗：“我不是刚把你送回家吗？”
周丹在一旁不耐烦的接道：“你是送人家了，可你是自己走到沙发那就睡着了，把我们两个丢在这干活你还好意思……行了，别闲聊了，赶紧干活！”
泽田开始上手擦盘子，他们三个人分工默契，张静茹倒掉食物残渣，擦桌子、收拾剩菜，周丹刷碗，再递给泽田将它们擦干放回柜子，并且整理垃圾。
张静茹边做边与夫妻二人闲聊：“周丹，谢谢你邀请我过来吃饭。你能邀请我，我很开心。”
周丹也客气的回应：“哪里的话，你能来我也很开心。”
张静茹抿嘴笑了笑：“希望我们能做好朋友。”
周丹想也不想便开口：“随缘吧。”
张静茹闻言停下手里的活，不敢相信的看着周丹：“你不想和我做朋友吗？”
说话的语气有些奇怪，奇怪得让陈泽田也不敢插话，他担心的看着她们。
周丹辩解：“我不是这个意思。”
“不是吗？”张静茹委屈的盯着周丹，泽田赶紧放下碗，开口替周丹说话：“静茹，她不是那个意思。”
张静茹忽然瞪着周丹狠狠的说：“她就是这个意思，她就想霸占你不放！”
周丹扔下碗冷冷的说：“他是我老公！我霸着不放有什么不对！”
张静茹激动的大叫：“他本就不该是你老公！”
说着，还不等别人反应过来，张静茹操起一把菜刀在周丹胳膊上割下一条大长口子，鲜血从伤口里涌出来，周丹吓得瘫倒在了地上。
“你干什么！”泽田大吼一声，赶紧跑过去帮忙，但是张静茹拿着刀逼得他不能上前。
张静茹察觉自己失态，舒缓了一口气，嘴里念道着：“不用你，我来。”
“这么长一道伤口估计得缝上吧……”她自言自语的叨叨，不知哪里找了一根针，笨拙地在伤口周围戳了几个大洞，一把抓过甜甜的鞋子开始解上面的鞋带。
大家满面惊恐的看着她的疯狂举动，泽田想冲过去，却不知被一股说不出的力量束缚着，他大喊大叫却没有发出任何声音。张静茹操起鞋带往刚戳出来的洞里穿，似乎是学着医生的样子一下一下，狠狠地缝进去。
报警！泽田想到后，第一个反应就是伸脚去够手机，可是张静茹阴森的笑洋溢在脸上，无限恐怖的盯着他，手中的刀，咔的一下插进了他的手机中。
张静茹满面温柔的面向周丹，轻声叮嘱：“别乱动！”
周丹再也忍不住，她歇斯底里地叫着，陈泽田拼命挣扎，可此刻的感觉就像鬼压床，他被挤在某一个空间里，被挤压得脸都变了形，巨大的恐惧笼罩着他，根本就动不了。
张静茹柔声细语的教育着周丹：“这下你就会永远记得，自己是个多烂的老婆，你配不上泽田。这回你就知道隔壁有个女人，真心想要好好地照顾他，给他做饭，跟他缠绵，你做脚指头都赶不上她。这回你就知道，她想杀你就能杀你，你逃不了的。”
张静茹擦了擦周丹胳膊中不断喷涌的血，她终于缝完了。
“怎么还是流血……”张静茹想了想，头也不回的对泽田吩咐：“宝贝，把伏特加递给我。”
泽田哭了，他摇摇头，用尽全身的力气想违抗，可是身体，还是无法控制的把酒递上去。
“谢谢，亲爱的。”张静茹揭开瓶盖，把酒浇到周丹的伤口上。周丹疼得面目狰狞，叫声凄惨无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