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普通人的命不是命了吗
忙了一天肚子早就饿得“咕咕”叫了，她难得不顾形象地抓起馒头就往嘴里塞。
“欢儿妹妹慢点吃，没人跟你抢。”一名小二从清欢身旁经过，呵呵笑着打趣道。
清欢转头，嘴里含糊不清：“永富哥要不再来吃点？”
“你吃，我刚吃过，”顿了顿，李永富一拍脑袋：“瞧我这记性，原是想给妹妹带两身衣裳的，这一出门，又给忘了！”
清欢顺着李永富的视线看去，才想起自己还穿着来时的那身单薄的红裙。
看来她抗冻了不少，天天穿着这一身往外跑竟也不觉得冷了。
“永富哥的心意清欢心领了，怎能让永富哥破费呢？我这也是忙忘了，改天我有空了就去买两身……”
“嗨！什么破费不破费的？幺妹出嫁了，留了几件衣裳在家里，我见你也没什么衣服，便想拿来给你凑合凑合……”李永富不好意思地挠挠头：“我个大男人，也不会缝衣服，不然给你缝身新的……”
“……”清欢打着哈哈：“不用不用，我身上有钱了的，我自己去买两身就行，谢谢永富哥了！”
这里虽然有成衣店，可以购买或定做衣服，但一般价格高昂，只有富贵人家才会去，普通人穿的衣服都是买布匹回来自己缝制的，便宜又实惠。
清欢显然是不会自己缝制的，只能去成衣店购买或定做。
“那行，记得买厚实些的，暖和。”李永富叮嘱一句后有些失落地走开了。
吃过晚饭，清欢踱步回了自己的房间。
“这是运输费，这是原料费，这是……”清欢将留下来的银钱分好类，打算明日就给合作商送去。
“铁蛋你感觉怎么样？”
“铁蛋你忍忍，小李去请大夫了，马上就回来了。”
“他奶奶的，欺负人欺负到咱客常来头上了，有钱了不起吗？老子去和他们拼了！”
“冷静，冷静……”
“冷静不了，这帮龟孙！”
屋外忽然嘈杂起来，清欢赶忙将钱藏好，开门便见几个小二扶着一个人往后院走。
那人面色苍白，一只脚无力地拖在地上。
后院灯光暗，她看不清是谁，但听他们的意思，应该就是铁蛋了。
她忙上前帮忙将人扶到靠墙的凳子上坐下，边检查伤势边问：“铁蛋哥这是怎么了？”
“二楼包厢来了尊大佛，这不行那不行的，伺候他的小二都换了好几个了，还在故意找茬，刚又说铁蛋倒的茶水烫到他了，就让护卫把铁蛋的腿给打断了。”
“大夫还有多久来？”清欢面色凝重地问。
这下手也忒狠了些，若是大夫赶不及，恐怕……
“大夫来了——”众人循声望去，只见一个小二扯着大夫连滚带爬地冲进来，大夫扶着将掉未掉的帽子哀嚎：“我的祖宗嘞！你慢点儿，我这把老骨头经不起折腾——”
这小二叫李涛，平日里与铁蛋关系很要好。
“到了到了！大夫您快给看看！”李涛脸色通红，将大夫推到铁蛋身前后，倚在一旁大口喘着粗气。
趁着大夫在看病，刘二狗拍了拍李涛的肩膀夸赞：“没想到你小子速度还挺快。”
“我、我见铁蛋伤的好像很、很严重，我可是一口气……都、都不敢歇……还好……还好赶上徐大夫在附近出诊……不然……不然……”
骁晓递上一碗热水：“行了别说了，气儿都喘不上了话还挺多，喝口水缓缓。”
“大夫，他怎么样？”铁蛋的腿伤惨不忍睹，豆大的汗珠从他额头滚落，但他硬是紧咬嘴唇一声不吭。
徐大夫长叹一声：“我只能给他开些止痛的药，为他处理一下伤口，但这双腿恐怕……”
“恐怕是废了……”
徐大夫话一说完，原本还坚强的男人眼里流下两行清泪来，嘴角有殷红的血液渗出。
有人愤愤不平：“他娘的，无冤无仇下这么重的手，咱普通人的命就不是命了吗！”
李涛急了：“大夫，这可不行啊！铁蛋家上有老下有小的，都指望着他过日子呢！这要是废了，他如何养活他一家老小？”
“大夫，当我求你了，您一定想办法治好他，让他给您当牛做马都行！”
徐大夫摇了摇头：“我只是一介普通大夫，哪有能力治好他？”
清欢哑然出声：“没别的办法了么？”
“有。”徐大夫斩钉截铁：“有人能治好他，但……想是来不及的。”
“谁？”
“坐落于天山的天山宗，那里的人个个医术登峰造极，只要去的及时，治好两条废腿不是难事。”
“只是天山路途遥远且难行，也没人知道天山宗的具体位置，机会亦是渺茫。”
天山宗，四大隐世宗门之一，确实不好找。
“我听说用灵力也可以疗伤，要不……”
徐大夫摆摆手：“只有灵力至高至强的人才能使用灵力疗伤，普通人灵力有限，病没治好倒先把灵力耗光了。”
结局已定，众人的心情都有些沉重，只求大夫能处理好伤口，让铁蛋少受些罪。
“若是……若是用上生骨丹呢？”清欢开口打破沉默。
徐大夫处理伤口的手一顿，抬起头来：“丹药？会炼丹药的人都在天山宗了，你去哪儿找人来给你炼？”
“还是说，你有这丹药？”
清欢摇了摇头：“我偶然得到了生骨丹的丹方，瞧他这病情，应该也只有生骨丹能治愈了……”
徐大夫嗤笑一声：“生骨丹当然能治，丹分四等：凡品、精品、珍品和极品。精品生骨丹可愈内外伤，珍品生骨丹更可强健体魄，至于极品……姑娘，不是老夫瞧不起你，丹药可不是有丹方就能练的，更何况是生骨丹，凡品生骨丹是治疗跌打损伤的良药，但你炼出来于他也无用。”
清欢喃喃：“总要试试的……”
说着，她找来纸笔，写了一张方子递给刘二狗：“二狗哥，烦请你照这张方子抓些药回来，尽量多一些，算我账上。”
“这……”刘二狗咽了咽口水：“这里面有几味药随便一味都要上千两银……你、你确定记你账上？”
虽然他不懂草药，但里面有几味却是他们这儿出了名的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