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章 山匪
格，至也。
物，犹事也。
穷至事物之理，欲其极处无不到也。
众物必有表里精粗，一草一木，皆涵至理。
计炎看着皮革当中的一字一句，脑中仿佛自动生成了一个世界。
他像是一个看客，神游万事万物，游走广袤天地，体验世俗红尘。
直到来到一处竹林，画面不再切换。
计炎看到了一个白头翁，背坐在一块石墩上，讲述着世间万物的道理。
计炎愣在原地，许久，方才发觉自己的身旁、身后，有着许许多多模糊的身影。
他在第一列。
然不等他看清这些人的样貌。
清风拂过水潭，掠过青竹，一滴露珠携一竹叶，飘到了计炎的眉心。
叮咚——
计炎恍然。
扫尽书中短短的几句话，计炎仿佛走过了一生。
“呼，到底发生了什么。”
计炎看着自己的双手，发觉有着淡淡的光亮。
他的视力似乎变好了不少，能看见一些平常注意不到的细节，有点难以言表，但又合乎其理。
黄土屋外。
白晓透过墙缝，望见计炎身体上的异样，心中掀起了惊涛骇浪。
“不可思议。”
白晓低吟，脸上满是骇然。
“阿爸，计炎的悟性到底怎么样，他能学会你的本领吗？”
白露站在白晓身旁，拉着他的衣袖问道。
白晓没有回答，而是看着白露的眼睛问道：“还记当初，你用了多久才破的命门吗？”
白露迟疑了一会，回答道：“三天，准确的话是两天半。”
“是啊，两天半，你的天赋，在我泱泱大秦，也属于是佼佼者了。”
白晓有些感慨，“哪怕是我，当初也是用了一天一夜，方才破了这命门。”
“可他，我将书交于的那一刻，满打满算，也不足两个时辰。”
白晓第一次表现出了激动的神采，他为计炎的天赋折服。
“阿爸，你的意思是，计炎他……”白露小脸尽是惊愕。
白晓点头，淡淡吐出四字：“命世之才。”
相较于屋外父女的震惊，计炎此刻，已经沉浸在了白晓递来的书中。
书中的内容。
前小部分是大道格言。
后大部分，则是关于动物的插画。
一共两种。
其中一种计炎认识，是一头山羊。
计炎看见山羊的第一眼，书中的山羊就仿佛活了过来，出现在他的脑海里。
这只山羊的一举一动，他都能够看的清清楚楚。
第二种动物，计炎并不认识。
那是一只形似老鼠，长着兔子脑袋，梅花鹿的身子，不知名的动物。
计炎看见这只动物时，发现了同样的场景，他在观摩这只动物的一举一动。
长夜漫漫。
清晨。
“呼~”
计炎吐出了一口浊气。
一个晚上的时间，计炎通过‘格’书中的两种动物。
不知不觉中，他的腹中似乎多了一团向外放着热气的丹丸。
感受着身体里的变化，计炎只觉得神清气爽。
稍作整顿，计炎踏出了房屋。
天空才刚露出鱼肚皮。
计炎就望见坐在木墩子上分拣药材的白晓，不出意外的话，白露姐弟俩应该是去采摘药材了。
“醒了。”
白晓低着头，淡淡地瞟了眼计炎。
“嗯。”计炎也不客气，随即来到了白晓身旁，帮他将草药上的泥土拍净。
“白叔，那个，我感觉我肚子里多了个东西。”计炎询问道。
白晓没有隐瞒，一五一十的回答了计炎的问题。
二人沟通过后。
计炎也终于明白一小部分，关于这个世界的辛秘。
白晓给他的书，种类有很多，每一本除了开头的大道格言，后续的插画内容，都不尽相同。
前一部分的大道格言，用处是给人开目，也就是破命门，让人掌握‘格物’的基础能力。
后一半部分的插画，用处是给人‘致知’，掌握一项特殊的能力。
就如现在，白晓的医术。
这种特殊的能力很多，各有所长，但都大同小异。
因此，在这个世界，演化出了三大类人。
术士、医者、武夫。
每一种，都有各自传承，可谓是百花齐放。
计炎所传承的，自然是医者。
“你体内的‘丹’，正是你即将踏入医者的证明。”
白晓解释着，又补充道：“不过你也不用太开心，距离正式踏入医者，还需要品尝百草，用药草里的药性，去滋补你体内的‘丹’。”
“只有当你的‘丹’凝实以后，才是真正的踏入了这一行列。”
“你的病，我无法治好，所以只能靠你自己。”
“懂了。”计炎若有所思的点了点头。
白晓却是对着他叮嘱道：“切记，虽然你现在破开了命门，但一定不要轻易对任何事物尝试‘格’。”
“为什么？”计炎皱起了眉头。
按理说，每当他‘格’了一个事物后，或多或少都会有一些领悟和提升。
能够变强，不好吗？
白晓深深的看了眼计炎，淡淡道：“会变成疯子，至于剩下的原因，知道多了对你没有好处。”
而后，白晓也不再和计炎废话，专心摆弄着采集来的草药。
接下来的几天。
计炎所要的做的事情，无非就是跟随白露上山采药，按照一定特殊的顺序，品鉴草药。
随着时间的流逝，计炎隐约间，能够感受到，体内消失的超凡能量，似乎要回来了。
奈何好景不长，一段时间后。
村子里来了一批身穿野兽皮毛的精壮男子。
领头的是一名身高八尺的肌肉壮汉。
壮汉一进村，便是直捣白晓家中。
这一日，计炎见到除去村子以外的人。
很快，村子里的大部分村民都集聚到了白晓的家中。
“白晓，你看看你干的好事！”
领头的壮汉名为柴峰，是当地有名的山匪。
此时，柴荣将一浑身紫青的少女丢在了众人面前。
“我的夫人，因为吃了你的药，现在命丧黄泉了，你说说该怎么办吧！”
“按照大秦法律，应当一命换一命！”
柴荣面露凶相，指着地上尸体怒斥道。
白晓不言，低头皱眉思考着什么。
然而，面对白晓的一言不发，白露却是急坏了，指着柴荣大喊道：“你骗人，明明是你将你的夫人打死的，怎么可以怪我阿爸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