血癌晚期,妻子恨我入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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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1章 怎么会是她?

心灰意冷。

应该就是这种钝痛的感觉吧。

其实以往的每一年,只要是跟我一同出席这样子的饭局,她再讨厌我,也会跟我一起走。

虽然,顾素白这么做,仅仅是为了维护表面关系。

装给别人看。

但是,起码有我们共进退,一块离开的画面。

无论外界如何谣传,网上的黑料一堆。只要看到了这一幕,也不至于会传得太难听。

往往那些婚姻破裂的消息也会随着这幕不攻自破。

可今年,她直接放弃了。

我自嘲地笑了笑,也对。顾素白有了张煜,哪里还顾得上我的心情。

想到这里,我逆向而行。

听说顾素白在公司附近又买了一套房,听说是两居室,也不知道是不是跟张煜一块住。

她很少再回家了,或许是离公司近一点,又或许是跟其他人会面更容易。

这些都不是我能关心的了,我在她心里,不过是一个有名无实的人罢了。

夜里的风,稍微吹散了我胃里的灼热。

打不到回去的车。

我自嘲的想想就这么走走也不错。

朝着别墅的方向,回家的路上,我慢慢地一步步走。

嘶……

回家的路?那空荡荡的别墅,还算是家吗?

悲伤席卷,情绪大起大落。

没有吃药,又喝了酒,本来就受不住情绪波动太大的我,身体终于受不住了。

全身的骨头,顷刻间,就像是有虫子钻着啃咬一样的疼。

一阵天旋地转,我控制不了自己的方向,朝着边上的树倒了下去。

在凌晨的街头,甚至连环卫工人都还没有出来打扫,大马路上没有一辆车子,就别说有人会在街上走了。

我绝望地看着眼前的路四下无人,我本能地将手挪动到了裤子口袋。

但我真的太累了,压根就没有办法再伸手去摸到电话,人就已经开始昏昏沉沉。

我心里其实很清楚,再这样继续下去,我会死的。

只是死亡。我害怕吗?

答案是否定的,我忽然,竟然觉得就这样死了,会不会是解脱。

求生的意志薄弱,我选择了闭上双眼,慢慢地,世界里开始黑暗。

“先生?”

一个女生的声音传入我的耳朵,我明明已经走向了一处黑暗的隧道里,却在转头的时候,看到了光亮。

“先生你还好吗?”

女生的声音依旧在耳边响起,我皱了皱眉,迷迷糊糊地睁开了双眼。

眼前的人很模糊,我看不清脸。

但她不断地用手摇着我的胳膊:“先生你撑一会儿,别睡,我给你叫救护车。”

明明我对陌生人是很抗拒的,可今天,我却因为听到了她的声音而安心。

“别睡先生,我跟你说,这里的方向灯每一分钟就会换一次,不信你可以跟我一起等。”

或许是怕我睡了之后就醒不过来,女生开始天马行空地跟我聊着天。

她的话题,全部都是无关痛痒的。

但是对于一个陌生人的善意。

我还是选择了动一动手指,或者眨一眨眼睛。

告诉她,我听见了。

虽然,我身体已经累到极限,动弹一下都十分的困难。

似乎是附近行人多了,熙熙攘攘的都是脚步声。

“我的天啊,这都要入冬了,是不是喝多了?”

“先翻过身来吧,这样趴着也不知道前面受伤了没。”

“那麻烦你们帮忙翻一下身吧,我录着视频,不会讹人的。”

女生号召了几个男人帮我翻了一下身,她拿着自己的背包垫在我的后脑。

我的鼻子一股暖流,醒甜的血猛地从鼻子涌出来。

“我的天啊!”

女生连忙从口袋里拿出了纸巾给我止血,手还一直掐着我的鼻翼。

适应了路灯的光,我也看清了女生的脸。

怎么会是她?

我不敢面对,本能地想跑。

用尽了全身的力气,我爬了起来。

但没走两步,我又摔了个狗吃屎。

“浩哥!别跑了,救护车马上就到了,你现在鼻子还流着血,还没有止住,你不要再乱动了。万一身体上太激动了血液流窜,很容易会止不了血。”

我忘记有多久没有跟她见面,其实刚才我也不太确定眼前的人是她。

但是,她脱口而出的一声浩哥。

我确定了。

救护车很快就到了,她陪着我上救护车,说要跟着送去急诊,办入院手续。

上了救护车的那一刻,我知道自己已经有救了,身体也实在是扛不住,眼前一黑我就昏睡了过去。

等我再醒来的时候,天已经亮了。

而她一直守在我的身边。

我想她应该是陪了我一个晚上,以至于她坐在床边的时候,也打着瞌睡。

有可能是因为我流血过多,也有可能是酒后的反应,我的喉咙干得就像是被火烧一样。

我伸手去拿水杯,可是另一只手正在打着点滴,没办法伸到水杯那边。

哐当一声,我将不锈钢水杯打翻了,水也洒了一地。

不锈钢杯子砸到地上的声音太响,别说是坐在床边的她了,就连隔壁床的人也被我吓了一跳。

“妈呀小哥哥,你要什么东西你叫一下陪护呀,这么一搞吓死我了。”边上的大叔吐槽了一句。

我有点尴尬地朝着那个大叔笑了笑。

边上坐着的她,看着我尴尬的样子,双眸弯成一条桥。

“浩哥,你想要什么?”她笑着问。

“水。”

我艰难地发出声音。

看我吨吨的喝了两大杯,她嘲笑道:“你还是跟小时候一样,像个水牛。”

我小时候确实很喜欢喝水,因为在县城帮着爸妈干活,天气热,衣服总是被汗水打湿。

有时候忙起来,水也顾不上喝。

所以我总是每次喝几大杯,也是这么吨吨的喝。

“你怎么回来了?我听说,你在国外定居了。”我看着她,眼神开始失去焦距。

余长歌,我小时候的玩伴,表哥同村的一个小姑娘。

说起来,我们的渊源还不小。

大学时,我们各奔东西。

她比我们小四年,刚好我们毕业,她就上了大学。

余长歌是陈凡和顾素白的学妹,陈凡出国之后在M大读研。

刚好大一的余长歌,参加了学校到M大的交流团,他们就这么认识了。

那时候拿着老丈人的钱,陈凡已经算是个小公子哥了。

两人一来二去地就熟了,他们总是在一起做一些研究,顺理成章也在一起了。

那时候我和顾素白刚结婚,两个人都在顾氏集团里学习。

我们不知道陈凡的情况,余长歌也失联很久了。

后来,还是听表哥说他们俩交往的事,我才想起来好久没有跟余长歌见面了。

她看着我问:“你的病,什么时候发现的?”

我叹了口气,她知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