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章 我是魔头
洪七公挥出一掌，一条金龙虚影将几个正在围攻郭芙的绝情谷弟子打飞丈外。
那些手持鱼网欲要结阵对付他的绝情谷弟子，此时早已一动不动地仰面躺倒在地。
“小芙儿平日里定是没少偷懒吧，你这兰花拂穴手可比你师姐差远了。”
听到洪七公这般说她，从小便被郭靖、黄蓉娇惯长大的郭芙不甘地跺跺脚。
一旁的程英一袭墨绿青衫化作青蝶在绝情谷弟子间飞舞蹁跹，每每有人敢靠近便会倒飞而出。
武敦儒、武修文两兄弟虽然功力不及程英，但两人联手之下也无人敢轻易靠近。
更不要说在数米外李莫愁师徒二人宛如杀星在世，不过片刻的功夫就在地上留下了十数具尸体，端的是令人胆寒。
放眼看去，也就只有陆无双比郭芙更为不堪，一味仗着剑法灵活不停与人缠斗。
见陆无双如此狼狈，郭芙不禁得意一笑。
其他人如何她其实并不甚在意，唯有这个总是缠着杨过的跛足小娇娘，她巴不得对方能再不堪一些，要是能被杨过看见便是最好。
念及杨过，郭芙忍不住转身看向公孙止的方向。
反正有洪七公看护在侧，这里便无人可伤她。
恰在此时，一缕寒芒入眸，直刺得她眼底隐隐泛泪。
“好惊艳的剑法！”
“天下间能接下这一剑的决计超不过两掌之数。”
“无怪乎这小子能一人一剑在襄阳城内杀进杀出，郭靖不在确实没人能拦得住他。”
洪七公的话让郭芙大惊失色，脸上隐隐透出几分恐惧。
襄阳城血案后，她曾因为一时好奇去现场看过。
空气中刺鼻的血腥味、地上冲刷不掉的暗红血色，还有那些被毁坏成废墟的屋舍...
看着跪在血泊中，痛苦哀嚎的公孙止，郭芙不由地打了个冷战。
暗自庆幸着自己和这个魔头没什么交集。
忽然，郭芙对洪七公问道：“洪爷爷，您也拿不下这个魔头吗？这人可在襄阳城里杀了好多好多的人。”
洪七公‘呵呵’一笑，双眼中却是颇为凝重。
“小芙儿，这世间的事可不是光靠一双眼睛和一对耳朵就能弄明白的。”
“你呀，还是慢慢学吧。”
郭芙无奈地撇撇嘴。
她最怕这种云里雾里，绕来绕去的话了。
...
小龙女低头看看自己空荡荡的右手。
这，已经是她第二次被叶孤从手中夺剑了。
此时满心复杂的小龙女，丝毫未曾注意到身旁杨过诡异的表情。
“两个问题，说出来可饶你不死。”
叶孤城举起木剑，轻轻搭在公孙止的肩膀上。
公孙止颤抖的身体猛地一僵，抬起头目光惊恐地看着叶孤城如霜似雪的冰冷双眼。
“你...你要的剑，就在...西南角剑室里，一幅山水画的后面。”
叶孤城微微点头，手中木剑在公孙止双臂大穴上轻点，帮公孙止止住了断臂处血流不止的创口。
“第二个问题，你听说过‘云霞’吗。”
公孙止愣了一下，以为叶孤城是在跟他开玩笑。
但随即他便反应过来，这‘云霞’两字指的应该是一个人，或者一个势力。
略一沉思后，公孙止缓缓说道：“没...没有。”
叶孤城目光微凝，木剑缓缓侧移，紧贴在公孙止的脖颈上。
“你还有一次机会。”
“没有...我真的从未听说过！”
“你相信我，骗你我也没有好处啊。”
叶孤城沉默不言，似是在怀疑公孙止话里的真假。
据那日清风所言，烟霞部中意图设局绞杀自己的人，定然不会放过绝情谷这个他必定会来的所在。
既然公孙止言说不知，那便只有两种可能。
要么是公孙止在谎言使诈，要么...便是暗中布局之人将绝情谷也纳进了他的杀局之内。
可仅仅只是一个代掌教甄志丙，他又是哪里来的这么大能量，值得有人为他做到这种地步连番设局意图杀他。
这其中究竟有什么是他不知道的。
忽然，小龙女柳眉一皱，像是想起了什么。
“叶公子，我好像...曾听孙婆婆说起过‘云霞’。”
杨过惊讶地看向小龙女，他可从没听孙婆婆有说过什么‘云霞’。
木剑轻抖，不待公孙止有所反应，便被生生抽晕了过去。
叶孤城转身看向小龙女，持剑在后静待她的回答。
“幼时，我曾听孙婆婆提起过，她说有一次祖师在观晚霞时曾与她言说。”
“这世间最可怕者莫过于‘云霞’。”
“孙婆婆说她当时还曾安慰过祖师，但祖师只是笑而不语，再也不曾提起。”
小龙女偏过头，直对上叶孤城的双眼，眼神中似是有些犹疑。
“就是不知，叶公子你想问的这个‘云霞’，与祖师口中的‘云霞’是否是同一个。”
林朝英吗？
若是那个与【中神通】王重阳纠缠一生的古墓派创派祖师，倒是的确可能说的正是那个在暗中操控天下的‘云霞’。
“主人，师妹所言非虚，孙婆婆说起此事的时候，婢子当时也在场。”
李莫愁裙角飘动，几步落在叶孤城身旁。
就在叶孤城问话的短短一会儿，绝情谷的弟子已然倒下了大半。
洪七公虽是不主动出手，但降龙十八掌之下，无人能是一掌之敌。
有洪七公坐镇压场，郭芙和武氏兄弟硬是在人群里厮杀了个痛快。
而其余人也尽数倒在李莫愁与洪凌波师傅手下。
见此情景，剩下的绝情谷弟子尽皆止步不前，甚至已经有人丢下刀剑向着谷外仓皇而逃。
原本叶孤城只是为了换取宝剑，如今在公孙止的一番举动下，却是成了绝情谷的覆灭之日。
此事若是为天下人所知，叶孤城魔头之名定会更甚几分。
公孙绿萼绝望地看着面前的一切，看着那些倒地不起的弟子，还有倒在血泊中生死不知的公孙止。
美眸轻闭，内心苦涩之余，便是无尽的痛苦。
莲步轻移间，公孙绿萼在弟子们的惊呼制止声中，缓缓走向众人。
公孙绿萼对着洪七公盈盈一拜，目光在众人身上一一扫过，最终停留在叶孤城身上。
就在众人疑惑公孙绿萼意欲何为时，只见这位轻柔秀美的姑娘就此跪倒在地，对叶孤城叩地而拜。
“叶公子，此事皆因家父一时之过，以至于酿成这般局面。”
“如今他双臂已断，武功尽失已然成了废人，绝情谷经此一事也已凋零，破谷之日近在眼前。”
“还请叶公子饶家父一命，放过谷中其他人。公孙绿萼愿意为奴为婢，以报公子大德。”
见此，众人纷纷目光古怪地看向面无表情的叶孤城。
若不是他们知道内情，任谁都会认为。
叶孤城就是彻彻底底的魔头。
为了抢夺宝剑，而毁了人家的山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