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章 来自审判官的拷问
爱斯梅瑞此刻只有一个想法：
什么时候？
明明自己的计划是临时修改，仔细确保路上没有追兵，甚至派专人去调查过房产情况，动用人脉进行筛选，这才敢将陆行车开到这里，爱斯梅瑞确信整个思考过程没有人知道。
但伊安却早早的已经将自己不知道的武装力量埋伏派遣至此，可他不是一直在洗澡么？怎么可能...
无力。
无力感笼罩着爱斯梅瑞的灵魂。
无力之后，只有深深的恐惧。
自从遇到这个男人，自己引以为傲的，让自己从底层爬起来的一切能力，在他面前都如同幼稚孩童的玩耍般可笑。
爱斯梅瑞甚至都怀疑自己之前试图越权代理的这种小手段伊安来到这里之前就完全知情，只是不屑于和自己这个“孩子”去争夺。
这就是...来自帝国首都的真正强者么，自己连反思失败的机会都没有，从始至终，自己都想不到一丝端倪。
可笑，自己居然还试图夺了这位的权...这种无声无息将自己的亲军安插到自己精心检查过地方的手腕，就如同一记重锤砸在爱斯梅瑞心脏上。
恍惚间，爱斯梅瑞好像回到了记忆里那辉煌的宫殿之中，看着那个男人就这么夺走了自己的一切...唯一的亲人，尊贵的地位甚至是生存的尊严，把自己拖入深渊。
和今天何其相似...自己辛苦布置的一切，现在回想起来多么可笑，自己一直是这么可笑的人么？
当时的自己还是孩子，爱斯梅瑞曾发誓绝不会让一切再次发生，自己不是没有用的家伙，不是...
不是...
不是...
.....
伊安没想到自己这一手对爱斯梅瑞来说这么有冲击力，直到克里格士兵扛着俘虏走到地下室，把他锁在桌子上，她一直都是低着头的恍惚状态。
精心安排的安全屋里出现了完全意料之外的人，如果没有上帝视角，这对于助理来说可以说是巨大的渎职，虽然是自己的士兵就是了。
诚然，自己有让爱斯梅瑞老老实实，别想其他事情的考虑在，但思虑一下，伊安可不想让自己的小助理意志再这么消沉下去，随手拉来几个凳子坐下，挥手让克里格离去：
“封锁地下室，别让任何人进来。”
克里格无声的行礼，迅速散去，专业水平极高。
“爱斯梅瑞，你尽力了，我有一些手段是你不可能知道的，你已经做到了你所能做到的极致。”
“大人，没什么好说的，是我能力不足，辜负了您的信任和期待...”
爱斯梅瑞的声音前所未有的低沉，甚至伊安敏锐的听到一丝恍惚感，明显自己的所作所为触碰到了其内心深处的某个伤口。
还是个有故事的人。
“你是我的助理，比不过我有什么丢人的，而且在你眼前还有一个机会：我需要知道是谁暗杀的我，来吧，用你的手段去得出结论，需要什么道具就说，就当是随堂小测了。”
伊安干脆将这份责任抛给了爱斯梅瑞，身为审判官助理，这种事以后会多了去了，正好杀个人散散心。
“好，大人，我会尽力的。”
爱斯梅瑞这才回过神来，沉重的点点头，她抽出把腰间和决斗剑放在一起的小刀，缓步走向了那可怜的男人。
噗呲。
爱斯梅瑞一刀刺入那俘虏的嘴中，精准撬开其口腔，锐利的手术刀重重划过其舌头，在尖叫声中，那男人苏醒了过来，惊恐的挣扎着，却发现自己被铁链牢牢捆缚在一张桌子上。
“精彩。”
伊安忍不住拍了拍手，舌头是人类最敏感的地方之一，而且其手法在义体加持下也非常专业，没有造成大出血。
“名字。”
爱斯梅瑞冰冷的声音传来，她从男人嘴中抽出手术刀，嫌恶的用抹布擦去上面染着血液的口水。
“审判官老爷？爱，爱斯梅瑞？！上帝啊....我...我只是接了委托...”
出乎意料的，男人苏醒的瞬间竟是认出了爱斯梅瑞的名字，让她身体一僵，但只是瞬间，决斗剑就猛地刺出，尖端顶住男人的喉结：
“我说，名字。”
“艾，艾斯伦...”
“你怎么知道我名字的。”
“雾影帮...您和雷尔老大的事现在还在传，他也一直在追杀你...”
男人吓得浑身颤抖，看起来也犯不上用什么高深的技巧，舌头的疼痛就让他无所不言，伊安怀疑，只要爱斯梅瑞想，艾斯伦恨不得把自己小时候尿过床的事都说出来了。
不过这也让伊安升起一阵好奇，爱斯梅瑞居然和本地的帮派有千丝万缕的联系，还真是意外。
“该死...行了，你也知道袭击审判官是死罪，告诉我谁派你来的，告诉了你什么，报酬是多少，饶你不死。”
爱斯梅瑞深知拷问的精髓，不能被他人夺走语言节奏，没有继续顺着这个话题扯下去，而是立刻将话题扯了回来。
“我，我不能说...”
嗡。
义体带着决斗剑狠狠向前刺出半寸，避开血管和神经刺入他的脖颈，缓缓的搅动着，男人浑身颤抖，裤脚都湿了半分，却还是疯狂摇着头，崩溃的大叫着：
“我真的不能说！不能...说了一定会被他们改造成狼人，我，我宁可去死！爱斯梅瑞大人，你之前也是混帮派的，知道这意味着什么，杀了我吧！”
看着艾斯伦这幅油盐不进的样子，爱斯梅瑞蹙眉，一言不发，只是将决斗剑捅的更深，甚至在气管旁边碾过，可男人却只是崩溃的尖叫着，抱着必死的信念也闭口不言。
看起来，“变成狼人”这件事对他而言比死亡更加恐怖。
但除非是疯子，否则拷问必然会成功，看爱斯梅瑞下手的精准度，伊安就知道她有这个能力了。
“他不值得同情，大人，雾影帮里能混到小领导地位的不可能有人手下没几十条人命，都是暴力犯罪起的家，他的那套蒸汽机甲需要使用蒸汽核心，这种东西极其昂贵，绝无可能是普通人能有的。”
肉体的极致苦痛会让人除死之外别无所求，成功与否只是时间快慢而已，但伊安缺的就是时间...
毕竟自己还得睡觉呢。
“嗯，速战速决吧，有很多种方法让人生不如死，我最近恰好学了一种。”
“身上划几刀，然后交给我吧，爱斯梅瑞。”
爱斯梅瑞快速几刀划开其皮肤，任由其鲜血滴在自己脸上，这才对伊安提裙行礼后走到一旁。
这如同屠宰一样的手法让那男人惨叫的声音几乎透出了地下室，但门外的克里格连眼睛都没眨一下。
“现在...让我们好好谈谈吧。”
砰。
伊安手里突兀的喷涌出一阵苍白的火焰，那是如同尖叫着的灵魂燃烧中的颜色，如同千百灵魂试图从自己手中爬出，却在燃烧中尖啸着化为灰烬。
那火焰如同恶鬼般缠绕在男人身上，静静的啃咬着他的骨肉血皮，从伤口缝隙中钻入，缓慢的侵蚀着肌肉和骨骼。
“啊啊啊啊啊！杀了我！杀了我啊啊啊啊！”
伊安手指放在嘴边比出嘘声，笑着用手按住其太阳穴，任由苍白的烈焰在其太阳穴附近疯狂燃烧，眼眶中传来沸腾的声音，眼球被高温气体推动着一上一下，却难以死去。
全身的皮肤承受着撕裂燃烧的剧痛，如同将头颅扔入岩浆中的撕裂之痛伴随着骨头深处的绝望，让男人的意识彻底堕入了炼狱之中。
“不着急，朋友，夜还很长，我保证你可以享受很长时间。”
“慢慢说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