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永远迷失的楼道
根据各方面的线索来看，他们已经能够推断出，屋子里被搜刮了一番，稍微有些价值的东西都被拿走了。
“这是全部带走变卖了吗？丢到黑市去了？”
上杉光哉眯起眼睛。
从情报上来看，战场原椿家中十分贫困，应该没有什么值钱的东西。
那些杂物去黑市上变卖可能很麻烦。
“附近有什么能处理杂货的铺子吗？”
他没有抱多大期望，只是随意问了一嘴，却没想到得到了确定的答案。
“您是想要问典当行吗？”
“嗯？嗯，对，难道这附近还有专门回收旧物的典当行吗？”
这可真是一个古老的词语。
“有的，店主是个怪异的小老头，听说是退休的官员。您知道的，这样的人总是有些奇怪的小爱好。”
“能麻烦你给我们带路吗？”
“没问题，我很乐意为你们带路。”
正如管理员大婶先前说的，她收的管理费很少，工作自然很清闲，随时离开都没什么问题。
取证完毕后，警察们先后离开。
楼道很狭窄，上杉光哉走在最前面，他看着阳光明媚的屋外，一步踏出，却没想到眼前一黑，居然又回到了战场原椿家的门前。
“老大，你傻站在那干什么呢？”
熟悉的部下站在楼道口冲自己招手，更远一些的地方则是响起疑惑的声音：
“老大你怎么还没跟上来？”
“是我的幻觉吗？最近太劳累了？”
上杉光哉伸手揉着自己的太阳穴，有些恍惚。
他记得自己刚刚是走在最前面，已经踏出了公寓才对。
怎么会还停留在原地？
深吸一口气，他选择快步下楼，跟上自己的部下。
前方是明媚的阳光。
年轻的部下们正站在公寓外冲自己招手。
一步踏出。
他回到了战场原椿的家门口。
这次可以确认了，绝对不是什么幻觉。
“到底发生什么了？”
他喃喃自语。
“老大，你傻站在那干什么呢？”
熟悉的声音再一次响起，这次扭头去看，却看不到人，只能听到声音了。
“景太郎，你在说什么？”
上杉光哉连忙反问，他一点点靠近过去，走下一节又一节的楼梯，却始终没有看到其他人的身影。
这空荡荡的楼道里，仿佛就只有他一个人。
“老大你怎么还没跟上来？”
一模一样的话语在下方的楼层响起。
上杉光哉的呼吸不由得变得急促起来，他拔腿就跑，快速冲到一楼，看到了阳光明媚的屋外，却没有看到部下的身影。
外面只有几个年幼的孩童在无忧无虑地玩耍。
不祥的预感在心中一点点冒头。
他瞪大了眼睛，抱着沉重的心情，踏前一步，迈入了阳光之中。
下一秒，他回到了战场原椿的家门口。
毫无疑问，他无法离开这栋公寓，无法突破这个楼道。
他被困在这里了。
“开什么玩笑！超自然事件吗？”
上杉光哉的嘴唇有些颤抖。
在此之前，他一直都是一个坚信科学的人。
但是当这种鬼打墙的灵异事件发生在自己身上时，足以摧毁一切三观。
“迷路的浣熊吗？”
扶桑历史上有过各种怪奇传说，其中有关迷路的妖怪怪谈更是数不胜数。
那么他究竟是遇上哪一个了？
从口袋里拿出手机，果然是没有信号的。
要是能够联系外界，肯定能轻松很多吧？
叹息一声，他走到楼梯口，看着那不断向下蔓延的楼梯，竟然有了几分眩晕感。
该死，要如何破局？
思索片刻后，他想到了一般类似题材的小说中，主人公们尝试的方法。
闭上眼睛，凭借自己的直觉找寻出路。
他摸着扶手，一点点尝试往下挪动身体。
很快，他就感受到了温暖，感受到了明媚的阳光，他猛地踏步冲刺，却撞上了一堵厚实冰冷的墙壁。
睁开眼，果然又是熟悉的楼道！
“呼！呼！呼！”
由于惊惧，他的心脏剧烈跳动，浑身都开始冒冷汗。
这次已经完全没有部下的声音了，看着那一节节螺旋蔓延仿佛无尽的楼梯，他感到头晕目眩，有些想吐。
“之前的楼道是这样吗？该死，闭眼居然也不行吗？还是说因为我借助了扶手的缘故？”
他快速就找到了自己先前尝试失败的原因。
咬牙切齿地怒骂了几句，他屏息凝神，调整好了状态，闭上眼睛，不再依靠扶手，开始缓慢尝试下楼。
对他来说，这其实并不是非常困难的事情。
虽然随着年岁的增加，身体一点点衰老下去，曾经的巅峰状态一去不返。
但是积累的经验不会消失，敏锐的直觉没有磨损，肌肉记忆也没有消散。
他紧绷着心神，额头上流下一滴滴汗珠，他在黑暗中行走，一节节地往下走，他确信自己没有受到任何形式的误导。
然后，在踏出公寓的那一瞬间，他回到了原地。
“失败了啊。”
上杉光哉有些垂头丧气，他居然又一次回到了原地。
人类果然是无法和超自然力量抗衡吗？
他好像真的被困在这里了，而且是永远。
深吸一口气，他很快就重整了状态，他暂时放弃了往下走，寻找出口的念头，而是将目光瞄准了更高的楼层。
既然不能从下面离开，那往上走是什么情况？
结果得到的答案是一样的。
在跨过某一节的阶梯后，他又一次回到了原地。
上杉光哉这下可以完全确定了，他被困在了某种循环当中。
出口就是入口，入口就是出口。
“不是什么迷路的妖怪，而是源自循环的怪谈吗？”
他蹲在原地，拼命思考起来。
在这里仿佛没有时间的概念，手机上显示的时间始终没有任何变化，但是各种行动导致的肉体疲劳却在时刻提醒着他。
不能拖延下去！
随着时间的流逝，情况会越来越危险。
那么现在到底是过去多久了呢？
再一次回到原点时，累瘫在原地的上杉光哉有些记不清了。
一开始他还能通过心中默默读秒的方式记录时间，但是随着那个数字越来越大，累积的疲劳越来越多，他也不敢继续数下去了。
他担心自己的精神会崩溃。
“难道我要死在这里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