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成为好杀手吧
第二天清晨。
李昂骑着电瓶车来到别墅门口，很快就看到小萝莉从二楼窗户翻出来，顺着水管一路滑下。
“学校那边帮你请好假了，”李昂递过头盔，“昨天过得怎么样？”
这并不是寒暄，李昂真觉得小萝莉看起来不太好。
仅仅过去一个晚上，她就多了两个黑眼圈，双眼无神脚步虚浮。
“别提了...”小萝莉叹了口气。
——
昨天晚上九点。
“说！你是不会做算数题的毛虫！”
“呜呜，我是不会做算数题的毛虫。”
“大声点！”
“非常抱歉！我是不会做算数题的毛虫！”
高档别墅里，小萝莉一边抽泣一边掰手指。
可恶...这种东西已经不是掰手指能解决的了...数学题里为什么会出现字母啊？！
小鬼不是才三年级吗？！
——
“我没上过学，哪会那种东西啊！”小萝莉哽咽着说。
“我天…”李昂投以同情的目光。
“她还说我只配做没有未来的毛虫，”小萝莉擦擦眼角，“没见过这么欺负人的。”
看到冷血杀手被逼得直掉小珍珠，李昂暗自感叹，鸡娃家长真是要不得。
“噢对，还好我把作业都带出来了，”小萝莉拍拍身后的红色书包，露出笑容，“都交给小鬼做！”
这幅卸下重担的得意劲真的是...毫无身为成年人的自尊啊。
电瓶车停在居民楼下，李昂顺嘴提问，“你居然还有接头人，不是平台派单的吗？”
“说多少次不是那种模式了！”小萝莉气急败坏，对着李昂一顿乱捶。
“我的接头人经验老道，阴险狡诈，尤其擅长情报收集。”她眯起眼睛，“不止暗杀，他还掌握着其他业务，堪称花都最强中间人。
灵魂互换这件事绝对不能让他知道，否则我在这行就没办法生存下去了。”
——
五分钟后，杀手张金彪的家。
被迫换下卡通连体睡衣的刀疤男正襟危坐，手中铅笔龙飞凤舞，小萝莉目瞪口呆。
李昂在屋子里踱步，时不时去窗边看看，等待着接头人到来。
七芒星把玩着匕首，目光阴沉，努力把自己想象成杀手。
“…你们说我舔一下刀背会不会好点？”他思索着开口。
叮咚。
门铃响了，李昂过去打开，跟接头人撞了个照面。
这是个二十多岁，用围巾，墨镜，宽檐帽，长风衣把自己围得严严实实的年轻男人。
进屋后，他一边卸下那些繁琐的伪装，一边瞪大眼睛，显得无比震惊。
“…李昂！？”接头人喊，“你不是残废了吗？”
“K！”李昂更加震惊，“你怎么变成男人了？”
啪嗒。
七芒星的匕首掉落在地。
——
“大概就是这样，你说的那个K是我姐姐。”接头人清清嗓子，“我叫三条。李昂先生，我总听姐姐提起您，她很怀念和您共事的日子。”
“也替我向她问好...不，果然还是算了。”李昂回应。
小萝莉瞳孔狂颤，她知道K是谁，那是花都最有权势的几个人之一，踏着无数尸体走上王座的地下皇帝。
李昂不是个努力守护老妈的好孩子吗？怎么守到黑帮那边去了？
七芒星面色复杂，他刚才舔的是刀刃，舌头上被划出一道口子，正不停往外冒血。
小鱼反倒是最镇定的，她收起练习册，在脑子里回想提前编好的台词。
“那么，快点进入正题吧。”三条做了个深呼吸，“丧彪，你上个任务完成的很好。”
丧彪...居然有人的代号比名字还土诶...七芒星捂着舌头看了一眼小萝莉。
“哼。”刀疤男冷哼一声，没有搭话。
“我倒是没想过你的屋子里会出现小女孩，”三条目光炯炯，寒芒逼人，“不打算解释一下吗？”
来了！是开门见山的质问！李昂和七芒星同时握紧拳头。
“她是…”刀疤男缓缓开口，“我在交战地带碰到的孤儿，当时她正跟野猫野狗一起抢东西吃。”
沉默，长久的沉默。
三条摸着下巴，似乎对这个答案并不满意。
“呃，她在杀人方面很有天赋。”刀疤男开始补充，“她每天要杀三个人，才能平息内心深处的嗜血欲望…嗯，杀完还要吃掉尸体，之后她…”
小萝莉瞠目结舌。
“咳，总而言之，我决定把她收为弟子了。”最后说完这一句，刀疤男不再解释，只留下刀锋般的沉默。
几道目光同时投向小萝莉，后者叹了口气，蹦到桌子上开始嘶吼。
“呃…啊！血！死亡！杀戮！”
三条瞪着眼睛不知在想什么，他浑身肌肉绷紧，呼吸急促，似乎在为被欺骗而愤怒。
几秒钟后，他猛地站起身，抽出手枪瞄准小萝莉。
“去死吧！你这吃人的怪物！”
“慢着慢着，不至于…冷静点。”七芒星和李昂连忙把他按了回去。
“靠！丧彪你是不是疯了？把这种东西带进人类社会！？”三条怒吼。
“听我说，听我说！”七芒星绞尽脑汁，“我们已经驯服她了，只要…嗯，每天让她杀一个人就没问题。”
“所以你最近才拼命接单吗！？”三条一拍茶几，瞪着刀疤男。
我只是想当最佳员工啊混蛋！张金彪在心中怒吼。
“妈的，我会盯紧你的，知道吗丧彪？”三条用力拍打茶几。
那个小学生才是丧彪，别冲着我吼，很可怕耶…小鱼在心里默默想着。
“新任务，你自己挑吧，反正也是要给这怪物吃。”三条一甩手，四张照片滑到茶几上，他别过头去，冷哼一声，“截止时间是明天。”
李昂扫了一眼。
全是花都有头有脸的人物，算是…精英怪级别的。
该怎么选呢...
布满刀疤与火药粉末的手掌伸过去，看也不看就抓起了四张照片。
“我全要了。”刀疤男声音低沉。
啊！？李昂和七芒星瞪大眼睛。
三条停顿几秒，才无可奈何地微笑，“虽然精神不太好，可你果然还是最专业的。我以后还会给你多派单子。”
这这，居然对了！？七芒星和李昂对视一眼。
诶你他妈…就不想想真正去做的人有多辛苦吗！！小萝莉在心中怒吼，眼角滑下两滴清泪。
目送着接头人离开，四人在屋子里聚成一堆，看着几份委托。
“你们能不能…”小萝莉开口。
“抱歉，我们不收钱杀人。”七芒星摇头拒绝。
“靠，帮帮忙好吗？我这样子怎么杀四个？”小萝莉看了眼儿童手表，“而且我五点半就得回家了，否则又要变毛虫。”
“变毛虫是...某种诅咒吗？好吧。”七芒星叹了口气，“你去第一个地方的时候，我和李昂会帮你引开另外三个地点的小喽啰，如何？”
“嗯，这样算…勉强…”小萝莉对着地图估算好时间，往战术背心里插上弹夹，戴上头盔，
“骑自行车赶得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