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分家
“小丫头片子还敢谈条件！”张阿奶一听到有条件，立马跳出来。
“老娘还在呢，这个家还轮不到你来做主。”
“阿娘，你听她说完，我倒是看看她能提什么条件。”王氏虽然很不喜，但是听到她说能把厢房让出来还是忍下了。
“我们分家！以前我阿娘种的村尾那些水田和旱地归我们，还有柴屋的那个菜地，再分我们一套炊具……”
“你咋不上天呢，村尾的水田和旱地都是最肥沃的地，算盘打的真好啊！你咋不想着嫁到赵家你们姐弟四人就享福了。”
“二婶，既然你觉得赵家这么好，你怎么不留给雪儿呢？或者说……”张竹茹意味深长的看着王氏。
“你个狼心狗肺的，你妹妹还没到出嫁的年龄呢，你二婶是为你好、为你们着想，你阿爹阿娘不在了，你们不得有个依靠呢，你阿爷走得早，你阿奶年纪大了，也帮不了你们什么，你二叔二婶他们自己还有一群奶娃娃呢。”
要是不知道她们打的什么主意，张阿奶的这番话还真是苦口婆心呢。
看着婆媳俩在打配合，二叔坐在那里一言不发，事不关己高高挂起的样子，张竹茹咬咬牙，，要分家的决心也越发的十分坚定。
她附在二弟张见山的耳边轻语，说完张见武就立马跑出家门。
“你今天就是叫天王老子来，该嫁人的还是得嫁人，该走的还是得走。”张阿奶看着姐弟俩的一系列小动作也不恼，端起旁边的茶杯。
“阿奶，我说了你答应我的条件，我立马带着弟弟妹妹们走。”
“哼”王氏听了这话冷哼一声。
“不要脸的玩意，凭什么听你的呢？给我老老实实嫁过去，不然有你好果子吃！”
王氏不耐烦了，扬起手就想打过去。
“干什么呢！”浑厚有力的声音从门口响起，屋内所有的目光都朝那望去。
“里正，你怎么来了？快，快进来坐。”张二叔看到来人立马站起来过去迎接。
古代里的男尊女卑在这一刻体现的淋漓尽致，关起门来在家里年长为尊，张阿奶是家里的掌权人，有外人在的时候男人做主是当家人。
“我怎么来了？我不来看着你们对着这群小孩赶尽杀绝吗？”
后村是一个大的村里，有近一百五十多户人家，有张姓、刘姓、王姓、崔姓和黄姓，其中张姓和刘姓是大姓，里正姓张，往上排两代他们和张竹茹家还是一家人呢。
“阿叔，阿奶和二叔二婶他们欺负我阿娘和阿姐，她们把我阿娘赶走了，现在还要把我阿姐嫁出去，还叫我和弟弟妹妹们跟着过去生活。”张见山出去请里正回来后，一直在他身后站着，此时也一股脑倒出来。
“你个小崽子，胡说八道什么。”张二叔就立马过去拉住张见山的手臂，企图掩饰。
里正听完后，仔细回想起了几天前自家妻子跟自己说的，说看到王氏在地里推搡柳氏，柳氏柳眉是张竹茹的阿娘，是三里村人。
他那时还怀疑妻子看错了，现在看来就是真的了。
“阿山说的是真的？
里正反应过去直接问张竹茹。
“阿叔，我二弟说的句句属实。”
“我阿奶和我二叔二婶听到我阿爹牺牲的消息后就逼迫我阿娘改嫁，她们私下还打骂我阿娘和我们，我阿娘今早趁下地时跑了，她们还逼我嫁到六里村的赵家，把弟弟妹妹们都带过去，这样她们不仅能收到彩礼，还能占有本该属于我们的厢房和田地……。”
张竹茹一五一十的说给里正听，中间张阿奶、王氏都试图让她闭嘴，奈何里正的压迫感太强了。
尤其是里正进来的时候，没有关门，门外看热闹的村民里里外外站满了人。
“你说这刘氏和王氏可真不是人，自己家的亲骨肉都往外撵……”
“我说呢，吴氏今天这么早出门，我还以为她是回门去了。”
“你看到她了？那你怎么不问问她干什么去？”
“我也是隔着大老远看着的，不确定是不是她啊。”
“这一家子做的事都不是人干的，张老大上战场打仗，到头来自己的妻儿都得不到善待……”
门口说什么的都有，刘氏张阿奶面上过不去了，不住的往外撵人。
“现在知道丢人了？”里正瞟了一眼张阿奶，张阿奶心虚的回了堂屋。
“现在你怎么打算的？”里正看向张竹茹，张竹茹说了自己要分家的打算，里正面露难色，叫了张家的后辈去请族里年长、有威望的老者过来。
人请过来后，族里的长辈们听说了全过程后，无一不气愤，纷纷说要替张竹茹姐弟妹四人讨公道。
也不仅仅是为了讨公道这么简单，这要是传出去了，族里还没有娶妻们的后辈，将来娶妻就困难了。
张竹茹说了自己可以不要现在住的厢房，就要村尾的水田、旱地还有菜地和柴房。
村尾的水田旱地其实也就占了张家地的三分之一，但这里的田地是最肥沃的产量也是最多的。
张家房子总共就三间，张阿奶一间，张二叔二婶还有四个孩子一间，张竹茹她们之前也是跟阿娘住一间的，在中间隔了一块布，两个弟弟睡一边，张竹茹和阿娘、妹妹睡一边。
“不可能，分家可以，后村的田地也可以，但是菜地和柴房你休想。”王氏在里正和族里的长辈来了之后，就夹起了尾巴。
现在听到侵犯了自己利益怎么可能不跳出来呢。
“你住嘴，还嫌不够丢脸呢。”里正实在是不想跟你毒妇多费嘴舌。
虽然这三个人还想着作妖，但耐不住族里长辈的压力还有村民们的讨伐，最终同意了这个方案。
“阿爷、阿伯、阿叔们谢谢你们给我们姐弟妹四个讨回公道，要不是有你们，我们都不知道该怎么办……”张竹茹对着族里的长辈们和里正一一道谢，现在的自己太弱小，说什么以后报答都是空话，她在心里记下了。
门口的一些热心村民安慰张竹茹，说有需要的帮助的时候一定要记得跟伯伯、叔叔婶婶们打个招呼之类的就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