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行刺
苏婉悠悠转醒,起身梳妆,宫女们围绕在侧,精心为她梳理发髻、插上珠翠。她心想:“若能身着骑装,骑上骏马,在宫外广阔的天地间驰骋一番,那该是多么畅快淋漓的事啊,哪怕只是片刻逃离这宫廷的束缚也好。”
她迫不及待地招来贴身宫女,轻声吩咐道:“去准备一下,本宫想出宫购置骑装。”宫女面露难色,犹豫着劝道:“太子妃,这出宫之事需得经过太子殿下同意,况且宫廷规矩森严,怕是……”苏婉微微皱眉,眼中闪过一丝失落,她咬了咬牙说:“罢了,我不去了。”
此事很快传至萧景渊耳中,他正在书房研习兵法,听闻后,冷峻的面容上闪过一丝讶异。他搁下手中竹简,起身前往太子妃居所。
踏入殿内,见太子妃已梳妆完毕,满脸急切。太子沉声道:“听闻你欲出宫买骑装,可知宫规森严,此等举动甚是不妥。”苏婉闻言有些沉默片刻后,他开口:“罢了,孤陪你!”苏婉面露惊喜,连忙福身:“多谢太子殿下。”
于是,他们换上低调的便装,出了东宫。宫外的世界热闹非凡,叫卖声、欢笑声交织在一起,让太子妃兴奋不已。他们来到了一家颇有名气的骑装店,店内琳琅满目,各种精美的骑装让人目不暇接。太子妃像一只欢快的蝴蝶,在店内穿梭挑选,最终选定了一套做工精良、款式潇洒的骑装。
而后,他们来到城郊马场。马场广袤无垠,碧草如茵,微风拂过,草浪翻涌。太子妃满心欢喜地换上骑装,却在面对高大骏马时面露难色。太子见状,嘴角难得地微微上扬,一个箭步上前,轻轻接过缰绳,翻身上马,动作行云流水,一气呵成。
“上马。”萧景渊向伸出手,待她坐稳后,开始耐心地传授骑马要诀,“双腿轻夹马腹,身体微微前倾,缰绳松紧适度……”太子妃认真聆听,照做时却略显笨拙,马匹稍有颠簸便紧张起来。太子见状,驱马靠近,握住她的手调整力度,嘴中却还是没一句好话:“孤是该说你蠢呢还是说你笨呢?待夕阳余晖洒落,他们踏上回宫之路。回宫之后,东宫沉浸在一片静谧之中,仿佛连空气都带着一丝慵懒。冷漠的太子如往常一样,迈着沉稳而又略显疏离的步伐走在回廊之下,思绪似乎还停留在方才与太子妃出宫的种种经历之中。夜幕渐浓,月色被乌云遮去了大半,只留下几缕微弱的光线。就在太子途经一处庭院角落时,一阵轻微的衣袂飘动声打破了寂静。他久经沙场,瞬间警觉,目光如炬地扫视四周。还未等他有所反应,数道黑影如鬼魅般从暗处闪出,寒光闪烁的利刃直逼他而来。萧景渊身形矫健,迅速侧身躲避,反手抽出腰间佩剑,与刺客们交起手来。一时间,剑影交错,金属碰撞之声响彻夜空。尽管他武艺高强,但刺客们显然是有备而来,招招致命,且配合默契。
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苏婉听到动静赶来。
苏婉毫不犹豫地提起裙摆,不顾一切地朝着太子飞奔而去。她的身影在黑暗中显得那么单薄却又无比坚定,如同一道划破黑夜的闪电。就在太子一个分神之际,一名刺客瞅准时机,搭弓射箭,利箭如流星般朝着萧景渊的心脏飞驰而去。苏婉在这生死瞬间赶到萧景渊身前,用自己柔弱的身躯硬生生地挡住了那支夺命的利箭。他颤抖着双手小心翼翼地将苏婉抱在怀中,他对着手下暗卫道:“杀干净,一个不留!”
萧景渊本就是借出宫以身入局引出刺客让暗卫将其一网打尽从而查出幕后之人,就算出了什么意外,他也赌自己可以扛过去……
萧景渊用手轻轻抚摸苏婉的脸,忏悔地说道:“苏婉,你不该为孤赌上你的命。”
萧景渊怀中的苏婉想说些什么,但因疼痛声音轻得如同蚊蝇嗡嗡:“这些天太子殿下可以陪我我很开心……”
话未毕,萧景渊一把将苏婉横抱起,边向寝殿走边大声地喊:“宣太医!”
他看向怀中已经晕厥的女子,腹部仍旧血流不止,脸上汗流不止,用一种命令的口吻,道:“苏婉,别睡!孤不想欠你人情”
寝殿内
萧景渊准备为苏婉处理伤口,伤口在腹部若想处理只得将她的衣物褪去。萧景渊咬咬牙,心中暗想:“罢了,待她醒来孤再解释。”
“太子殿下,李太医到了”萧景渊身边的贴身侍卫无忧道
李太医为苏婉把脉后,将忧愁写在脸上。
太医跪下做揖手礼,道:“太子殿下,太子妃本就身子柔弱加之伤势较重,怒老臣无能,至于太子妃能否醒了就要看太子妃自己的造化了”
“那你还跪在这干嘛,别扰了孤的眼,滚!”他低沉的声音中带着几分愠怒,道
自太医无奈地说出那番话后,萧景渊便寸步不离。他的脑海中不断回荡着苏婉挡箭的瞬间,那毫不犹豫的身影如同一把利刃,直直刺入他心底最深处。曾经以为可以掌控一切,以为自己的心坚如磐石,却在这一刻,被苏婉的举动彻底击碎。
他轻轻摩挲着苏婉的手,那触感冰冷而又脆弱,像极了他们之间曾经若有若无的感情纽带,如今却在生死边缘摇摇欲坠。“婉儿,算孤求你,醒过来,好吗?是孤错了……”萧景渊的声音沙哑而干涩,带着从未有过的祈求。回应他的只有寝殿内死一般的寂静。一日日的时光在煎熬中缓缓流逝,萧景渊不吃不喝,就那样静静地守着。他时而凝视着苏婉的面容,时而陷入深深的自责。他想起他们最初的相遇,不过是一场政治联姻的开端,那时的他对她冷漠以待,而她也只是谨小慎微地在东宫生存。可如今,他满心都是她的安危,满心都是对她醒来的渴望。
窗外的天色渐渐暗了下来,宫灯摇曳的光影在墙壁上晃荡。萧景渊的身影在这昏暗的光线中显得孤独而又坚毅。他知道,无论如何,他都不会放弃,哪怕只有一线生机,他也要等苏婉重新睁开双眼,他要告诉她,在生死之间,他已明晰自己对她的感情,不再是那微微的触动,而是深入骨髓的珍视与爱恋。
苏婉醒了后,只觉得脑袋昏沉,仿佛有千钧重,眼皮也似有千斤之力压着,费了好大劲儿才缓缓睁开双眼。入目的是一片熟悉又略显陌生的殿内陈设,还有床边那守了自己一天一夜、形容略显憔悴的太子萧景渊苏婉微微动了动嘴唇,想要说话,却只发出了微弱的声音:“殿下……”萧景渊听到这声呼唤,身子猛地一震,眼中瞬间闪过惊喜,赶忙凑近了些,轻声道:“爱妃,你醒了,可还有哪里不舒服?”
苏婉看着他这般关切的模样,心中五味杂陈,她从未想过,这个向来冷漠的太子,会有如此真情流露的时候。她轻轻摇了摇头,回道:“我没事,殿下莫要忧心了。”萧景渊抬手轻轻抚上她的发丝,动作轻柔无比,说道:“那日你那般傻,替孤挡箭,你若有个三长两短,叫孤如何是好。”
苏婉苍白的脸上泛起一丝浅笑,虚弱地说:“臣妾当时没想那么多,只想着不能让殿下受伤,臣妾心甘情愿的。”萧景渊的手微微一顿,眼中满是感动与愧疚,他声音有些沙哑地说:“是孤的错,没料到竟让你陷入这般险境,以后,孤定不会再让你涉险了。”
苏婉听了这话,心中一暖,轻轻握住萧景渊的手,回应道:“殿下有心了,我相信殿下。”
苏婉面上泛起一圈圈红晕:“太子殿下,可是在关心我?”
萧景渊在苏婉脸上轻轻落下一吻,微微一笑:“婉儿觉得呢?”
半年后
苏婉醒后,身子骨大不如前,需精心调养许久。萧景渊将她呵护备至,凡事皆以她的意愿为先,二人感情在这悉心照料与陪伴中日益深厚。
时光匆匆,转瞬半年已过。皇后瞅着太子妃苏婉的肚子迟迟未有动静,便动了为太子纳妾的心思。一日,萧景渊接旨进宫。皇后端坐在凤仪宫的正殿之上,见太子前来,缓缓开口道:“景渊啊,你身为太子,东宫至今尚无子嗣,此乃大事。本宫已为你挑选了几位贤良淑德的女子,不日便入东宫侍奉。”
萧景渊一听,眉头紧皱,当即回道:“母后,儿臣与太子妃情深意笃,如今她身子才刚刚好转,儿臣绝无纳妾之意。”皇后脸色一沉,严肃地说道:“哼!身为太子,岂能只图儿女情长。皇家血脉的延续至关重要,岂是你能任性拒绝的?”
萧景渊心中虽满是不悦,但仍恭敬地说道:“母后,儿臣知晓子嗣之事关乎重大,但苏婉为儿臣挡箭,险些丢了性命,儿臣怎能在此时伤她的心。且儿臣相信,子嗣之事迟早会有,还请母后莫要再提纳妾之事。”
皇后见太子态度坚决,心中恼怒,却也不好发作。她轻哼一声,说道:“你且先回去好好思量思量,莫要一时糊涂,误了皇家大事。”萧景渊行礼告退,离开皇宫后,便马不停蹄地赶回东宫。
苏婉正在庭院中晒太阳,见萧景渊匆匆归来,且脸色不佳,心中担忧,忙问道:“殿下,可是发生了何事?”萧景渊走到她身边坐下,握住她的手,将皇后欲为他纳妾之事一五一十地告知。苏婉听后,心中一酸,眼中泛起泪花。
萧景渊轻轻为她拭去泪水,温柔地说道:“婉儿莫哭,孤已拒绝了母后,此生本王只要你一人。”苏婉摇了摇头,说道:“殿下,子嗣之事确实重要,若因婉儿而让殿下背负不孝之名,臣妾心中难安。”萧景渊将她拥入怀中,轻声说道:“婉儿无需担忧,本王自会处理妥当。你只需安心养病,好好陪伴孤即可。”萧景渊走进屋内,屏退左右,握住苏婉的手,目光中带着一丝期待与忐忑,轻声问道:“只是婉儿,你可曾想过,我们要有个孩子?”苏婉微微一怔,脸上泛起一抹红晕,垂首道:“殿下,此事全凭殿下做主。”萧景渊看着她娇羞的模样,心中一暖,将她轻轻拥入怀中,说道:“婉儿,我不愿有他人介入我们的生活,只想与你共育子嗣,只是不知你身子是否已经调养妥当。”苏婉靠在他的怀中,感受着他的深情,柔声道:“殿下如此厚爱,婉儿自当努力。””萧景渊轻轻抬起她的下巴,看着她的眼睛:“不,婉儿,这并非我一人之事,我要听你的真心话,我不想勉强你做任何事。”苏婉心中满是感动,她抬起头,眼中闪烁着泪光与深情:“殿下,婉婉儿与殿下共赴未来,子嗣亦是婉儿所期盼的,只要是与殿下一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