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9章 假面集会
最近几天是中森美惠的抗拒期，桐谷悠人能在家里放一小段时间的假。
工藤可知子不时会在平台软件给桐谷悠人发些消息，她似乎并不是擅长聊天，但能看得出已经是尽力在找话题了。
桐谷悠人每一条消息都会细细回复，给对方足够的期待感。
他放下手机，轻轻揉揉太阳穴。
身旁的中森美惠已经睡着了。
自从中森美惠学会用其他方式说服桐谷悠人后，她就再也没有睡过地板，已经习惯了睡在床上。
闭眼睡去。
他其实一直有点睡眠障碍，睡前总是会胡思乱想什么东西，可以是妄想未来的美好，也可以是焦虑过去的不足，内耗着自己，总是忽略现在的处境。
他也知道自己这样是不对的，但就是改不了。
有时候他也真的很羡慕那些倒头就睡，一觉睡到天亮的人。
不知用了多久，桐谷悠人意识逐渐迷糊，缓缓睡去。
……
“叮叮叮……”电话铃声。
桐谷悠人睁开睡眼朦胧的双眼，此时天色未亮，四周一片漆黑。
他烦躁地拿起手机，把电话挂断，换个姿势继续睡去。
几分钟之后，他才后知后觉起来，翻身找手机，查看那条拒接的电话。
【凌晨2：00】
来电人渡口空。
渡口空？
特搜部的事情？
桐谷悠人摇摇头，应该不会是特搜部的事情。
就算特搜部有紧急案件，给自己电话的应该是自己课的课长木村佐雄，而不是事务课的渡口空。
如果不是工作上的事情，那就是川口组的事了。
桐谷悠人看了一眼身旁熟睡的中森美惠，接着拨回渡口空的电话。
对话那头很快就接通了。
桐谷悠人压着声音轻声问道：
“课长，是有什么紧急事情吗？”
“先下来吧，我在你家门口。”
电话挂断。
桐谷悠人缓缓爬起身，走到窗户前往外边看一眼，一台陌生的黑色汽车停在自己家门口，那应该是渡口空的车。
桐谷悠人挑眉，露出困惑的表情，稍微整理一下，他拿起自己包里的配枪，动作轻巧地走到楼下，开门出去，一路到那台黑色汽车前。
往里扫视一下，车内只有渡口空坐在驾驶位。
“上车。”渡口空果断的说道。
“是。”桐谷悠人打开车门坐到副驾驶位上。
渡口空没说什么，桐谷悠人也没来得及问。
汽车启动，渡口空直接开车上路了。
“渡口前辈，我们这是去哪里？”桐谷悠人警惕地看专心开车的渡口空，一手搭在自己的手枪上。
“带你去个好地方。”渡口空得意地说道。
渡口空似乎意识到什么，他斜眼看了一眼桐谷悠人，开口笑了笑：
“别紧张，我可不至于疯癫到去人检察官家里把人接出来杀。”
“你这二话不说就开车，换哪个正常人都会慌的，更何况是生性多疑的我。”桐谷悠人并没有因为渡口空的话而放松。
“随便你怎么想，但今晚的行程最好不要告诉其他人，不然会给你招来不必要的麻烦。”
“是，所以我现在到底是去哪？”
看着前方的路线越来越偏僻，桐谷悠人的脸色随之越来越凝重。
“假面集会，你也可以理解为是一种黑市，你运气足够好，要你迟一天加入川口组，都可能错过假面集会。”
“为什么这样说？”
“以前的你没有资格参加这个会。”
“什么是假面集会？”
“一时间很难和你说明白，你去到之后就知道了，假面集会一般是一个月开一次，只在这个时间段开启，只有几个小时，凌晨就会关闭，每个月开启日期都不固定，错过就得等下一个月，所以说你的运气好。”
渡口空说得很悬乎，但从他的语气上看，是一个连他都在期待的东西。
桐谷悠人问这些问题的时候，他一直关注着渡口空头顶上的进度条，得知对方没有说谎之后，他松了一口气。
汽车行驶到一段山路停了下来，四周荒无人烟。
“到了？”桐谷悠人皱眉，周围可不像是有什么集会的样子，全是黑漆漆的一片。
“别着急，我们去到那里之前，得先做好准备。”
说着，渡口空拿出两套纯黑色的衣服和两幅面具。
“换上衣服，戴上面具。”渡口空说。
接着，渡口空自顾自地在车上快速地换上衣服，并戴上那一副纯白色的面具，面具的额头处位置刻着一个“黑桃7”的图案。
桐谷悠人低下头，看了一眼手上的面具，自己的面具是“方块7”。
这或许是川口组的一种符号，而自己属于渡口空的那一支小分队。
桐谷悠人学着渡口空，迅速把衣服和面具穿戴好。
“嗷，对了，还有这个……”渡口空拿出橡胶发绳，把自己的头发扎起来，然后又给桐谷悠人一个。
桐谷悠人狐疑地看着渡口空这反常的举动，对方是真把保密工作都给做到位了。
喷香水，换上寻常的皮鞋，把能够辨别身份的特点都已经覆盖了。
桐谷悠人不语，只是学渡口空的动作，把这些事情一一做好。
“你别觉得这些是多此一举，假面集会上个个都精英，里面会有不少聪明人，我劝你开口说话都需要谨慎，身份暴露可能会惹麻烦。”渡口空压着声音，稍微扭曲声音。
但这样熟悉他声音的人还是听得出来，最好的方法还是不去开口。
面具下的桐谷悠人皱起眉头，看着前边黑漆漆的山路，内心复杂，自己去的到底是什么地方，连渡口空都搞得那么神秘。
前方只有车灯在照明。
黑暗之下，汽车快速前行着，从外边看去，车内就像是两个白色幽灵在前行。
一个孤僻的村落，村门口设有预防汽车前行的铁刺挡板。
两个手持步枪的男子站在村口。
渡口空的汽车靠近的第一时间内，步枪枪口已经对准了车内的两人。
汽车停下。
“把身上的东西都放在车内，然后老老实实下去，不要有任何挑衅行为。”渡口空严肃地说道。
渡口空把手机这类的通讯设备以及一些随身物品都放进车内，手上只拿着几枚刻有特殊图案的金币。
渡口空缓步走下车，桐谷悠人谨慎地跟上，双手暴露在对方视野之内。
一个人快速上前，用着各种仪器在渡口空和桐谷悠人身上进行探测，接着朝后边的人点了点头。
同时，另一个人检查完渡口空的汽车后，又朝村口的守卫点了点头，并把汽车从另一个方向开走。
只见村口不远处出现一辆敞篷车，开到两人的面前停下：
“欢迎你们来到假面集会，快上车。”对方一口流利的外文。
看对方身上的服饰，是霉军的服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