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0章 东方知真相,怒整令狐冲
众人甫一踏入思过崖,令狐冲就说道:“各位,在下肚子不太舒服,想去方便一下。”众人道:“那令狐掌门快去快回。”令狐冲向众人一拱手,就直奔后山而去。他迈步入后山山洞,大声道:“风太师叔,徒孙探望你来了。”风清扬道:“冲儿,你怎么来了?”令狐冲跪下道:“徒孙多谢太师叔传功之恩。”风清扬以为他拜谢自己传他独孤九剑之恩,于是扶他起身,道:“你今日就是为此事而来?”令狐冲道:“徒孙还有一事想请太师叔帮忙。望太师叔成全。”风清扬道:“何事?”令狐冲道:“徒孙想请太师叔上黑木崖一趟,替徒孙向东方教主提亲。”风清扬大笑道:“傻小子,真有你的。”令狐冲道:“太师叔,你不愿意?”风清扬道:“愿意,愿意,太师叔也想给故人上一炷香,这一次可是托了你福了,不然,太师叔这辈子也没有机会了。”令狐冲大喜道:“谢太师叔成全。”风清扬道:“走。”两人一同出洞,令狐冲道:“太师叔,莫大先生、玉音子道长正在思过崖的山洞将失传的剑法记录下来,我们从后山小径离开,以免与他们相遇。”其实,令狐冲方才见岳不群话中带话,已经不敢再回去正气堂见他,干脆直接下山离开。风清扬道:“也好,太师叔也不想泄露行踪,不然,这后山,太师叔以后可不敢再住了。”于是,两人从后山小径离开。两人到达山脚,方证等人见令狐冲平安归来,各自大喜。冲虚道:“令狐掌门,一切都顺利?”令狐冲道:“顺利,顺利。莫大先生、玉音子道长都没有同意讨伐黑木崖,岳掌门也只好放弃这个计划了。晚辈对思过崖的剑法没有多大兴趣,就不辞而别,直接下山,以免多生事端。”冲虚喜道:“那真是太好了。”众人叙旧了一番后,就分道扬镳,各自离去。
令狐冲、平一指、风清扬雇了三匹快马往黑木崖方向而去。路上,平一指道:“令狐公子,你口中所谓的亲戚就是风老前辈?”令狐冲笑了笑道:“平大夫,你就帮我将这事瞒下来。权且当作在下与你,不曾去过长安。”平一指道:“公子,你以为这事可以瞒得住教主吗?公子,在下这一次被你害惨了。”令狐冲道:“我还不是担心东方教主来华山大开杀戒才这样做的。”平一指道:“总之,公子,这次你得救我一救。不然,我就将公子骗我的事情告知教主。公子你大放心,教主对公子这样好,肯定不会对你怎么样,不过方证、冲虚这两个主谋,我就不敢保证了。”令狐冲急道:“那平大夫,我该怎么救你?”平一指道:“到时候你见到教主,就装作内伤复发,愈严重愈好,这样,平某就有一个将功折罪的机会。”令狐冲道:“好,好,我一定帮忙。”风清扬突道:“冲儿,你让我去做媒提亲,怎么能两手空空,没有聘礼?”令狐冲神秘一笑,道:“太师叔,聘礼太过寒酸,不如不下聘,徒孙自有办法。”风清扬大笑道:“对、对。如果你买发簪、绸缎这些俗物上黑木崖提亲,怕是会让日月神教教众取笑我们寒酸,不如不下聘。否则,我这张老脸也挂不住。”平一指无奈地叹了叹气,摊上东方不败,怕是没有多少人能拿得出体面的聘礼。
数日后,三人抵达黑木崖,童百熊早就在崖底等候,道:“令狐公子,在下恭候公子多时。”令狐冲道:“区区在下,怎值童长老在此恭候?”平一指上前道:“童长老,教主她……”童百熊道:“平大夫,你就自求多福吧。教主说,你死一万次也不足以泄她心头之恨。”平一指连忙扯了扯令狐冲的衣服,令狐冲会意。三人随童百熊上崖,令狐冲见黑木崖地势极为险要,心道:冲虚道长所言有理。岳掌门如果擅自攻打黑木崖,焉能不败?四人沿着石级上崖,令狐冲道:“童长老,平日你们就是这样上崖的?”童百熊道:“不错。除了教主之外,其余人都是这样上下崖的。”令狐冲好奇道:“那东方教主是怎么上下崖的?”童百熊道:“直接用轻功。”令狐冲吃了一惊。
四人抵达崖顶之后,远远就见东方不败在汉白玉的巨大牌楼前等候,神情严肃。平一指一个激灵,他快步向前,跪下道:“属下参见教主。”令狐冲见状,用手捂住胸口,整个人跌坐在地,大声呻吟。童百熊在旁连忙相扶,他急道:“令狐公子,你……”令狐冲道:“我……胸口……好痛……”东方不败见状,连忙闪身至他的身前,道:“怎么了?上华山受伤了?平一指。”平一指连忙向前替令狐冲把脉,道:“教主,令狐公子体内真气絮乱,怕是旧伤复发。属下……”东方不败道:“怎么,你没有办法?”平一指道:“教主放心,属下一定会治好公子。”东方不败道:“一切有劳平大夫。”风清扬见了东方不败紧张的样子,轻轻一笑。东方不败突然醒起一事,她心道:为何令狐冲重伤风清扬竟然毫无反应?莫非风清扬知道他是诈伤?再说了,方证已经将易筋经传了给令狐冲,他怎么还会真气絮乱?一念至此,她道:“童大哥,你先给风清扬安排住处。”随后,她又走到童百熊身旁,附耳道:“直接将平一指带去地牢。”童百熊道:“遵命。”东方不败扶起令狐冲,往寝室而去。
东方不败扶令狐冲在床上躺下后,就直接去地牢。她甫一迈步入地牢,就说道:“平一指,你胆子真不小,竟然敢骗本座。你应该知道,本座生平最讨厌的,就是有人骗本座。”平一指道:“教主明鉴,属下冤枉,冤枉呀。”东方不败道:“冤枉?用刑。”话音刚落,就已经有两名神教教众持鞭上前。平一指大声道:“教主英明睿智,教主你不能屈打成招呀,属下是冤枉的。”教众闻言,望向东方不败。东方不败道:“还等什么,用刑。”平一指连忙道:“属下招了,招了。”东方不败挥了挥,示意教众退下。平一指道:“教主明鉴,属下也是被骗了,教主不能厚此薄彼,唯独迁怒属下呀。”东方不败道:“说下去。”平一指道:“令狐公子,他骗我说去长安请他的亲戚做媒,然后再上黑木崖,他还说等他请到亲戚后,才飞鸽传书给教主。属下真的不知道,他……他去的是华山。属下与公子抵达长安之后,就与方证、冲虚两人不期而遇,两人说令狐公子去拜访亲戚,我是外人,不方便在旁。于是两人将属下拉去太白居用晚膳。就这样,属下就被他们两个人糊里糊涂了骗了过去,请教主明鉴,明鉴。属下万万想不到大名鼎鼎的灵鹫寺主持方丈,武当掌门会信口开河。”东方不败道:“还有呢?”平一指道:“教主,属下知道的事情都已经说了。”东方不败从怀中取出一颗火红的药丸,道:“平一指,你真的没有其他事要跟本座说了吗?”平一指知道东方不败手中的是三尸脑神丹,早已吓得魂飞魄散,他只能全部招供了,他道:“令狐公子其实没有受伤。”东方不败道:“那你为何骗本座?这件事,谁是主谋?”平一指道:“属下打算将去华山事情如实禀告教主,只是,公子说这样会牵连方证、冲虚,于是,属下才与公子演了这一场戏。”东方不败道:“平一指,你前前后后骗了本座三次。莫非在平大夫心中,本座是这么好骗的吗?”平一指道:“教主,饶命,饶命,属下一时鬼迷心窍……东方不败道:“你好好在地牢里反省。”话毕,她转身离去,准备回去好好惩治令狐冲。平一指低声嘀咕道:“我好歹也跟了教主你将近十二年,你怎么能这么不信任我?”东方不败闻言,停住脚步,道:“本座自然信得过平大夫的医术。不过,平大夫说令狐冲伤得这般重,童长老都被吓得脸色苍白,为何风清扬还笑得出来?”她说完这话,就迈步走出地牢。平一指闻言,欲哭无泪,风清扬你真是个扫把星,这一次也不知道害死多少人。
东方不败甫一离开地牢,就改变了主意了,她心道:既然你装成重伤,我为什么要揭穿你?我就陪你将戏份都演足了,看你能支撑多久。于是,她返回地牢,吩咐教众松开平一指身上的绳索,道:“平一指,本座给你一个将功折罪的机会。”平一指喜道:“请教主示下,属下为教主赴汤蹈火,在所不辞。”东方不败道:“你替本座开一纸药方,所选药物必须都是苦涩难以入口的草药,但是又务必要对身体有好处。”平一指道:“是,属下遵命。”他向一旁的教众索来纸笔,将药方写下,呈予东方不败,道:“教主,这些药物都是苦涩无比,纵使是大罗神仙,也无法忍受。”东方不败接过药方,轻轻一笑,道:“平一指,如果令狐冲能喝下三碗药,你就可以提头来见了。”平一指慌恐道:“是,是。”东方不败道:“你现在可以回医庐了,半个时辰之后,本座会让人再来医庐找你。”平一指道:“属下多谢教主不杀之恩。”
东方不败吩咐教众将按照药方煎药后,便往寝室而去。她回到寝室后,走至床边坐下,握住令狐冲的手,道:“你现在感觉怎么样了?”令狐冲断断续续地道:“我……感觉……已经……好多了……”东方不败道:“我已经吩咐人去煎药了。平一指说你体内真气絮乱,需要用药物梳理体内至少三天。而且,每隔半个时辰,你都要服一次药,否则性命堪虞。”令狐冲闻言大惊失色,如果真是这样的话?那自己岂不是成了药坛子了吗?平大夫你不能将我的病情说轻一些吗?哎,也罢,病情不重不能轻易过关。一念至此,他重重的咳嗽了数声。起初,他不过是故意咳嗽,后来竟然弄假成真,不断地咳嗽起来。东方不败见状,强忍住笑意,故意露出一幅担忧的神情,道:“你怎么了?又不舒服了?要不要我把平一指请来给你把脉?”令狐冲连忙道:“不用了……不用了……我没事……”
东方不败道:“你这次上华山,知不知道我有多担心你?四天前,平一指传书回黑木崖,说你已经启程来黑木崖了。但是,三天前,三娘又飞鸽传书给我,她说三派掌门还没有离开华山。这些天,我一直都惊疑不定,直到昨夜童百熊告诉我,你已经在山西境内了,今晨便能抵达黑木崖,我方才心安。”令狐冲道:“想必莫大先生、玉音子道长还在苦思那些精妙的剑招,还没有从华山启程返回自己的门派。至于我,我上了思过崖之后,就直接去后山找风太师叔,然后悄悄地从后山小径下山。那条小路极为隐秘,外人都不知道。”东方不败道:“起初我还以为平一指是在隐瞒自己的过失,没想到你真的是平安离开华山了。”或许是说者有意,听者有意,令狐冲道:“平大夫有什么过失?”东方不败道:“你上华山这么大的事情,他都不告诉我。我恨不得将他碎尸万段。幸好,你平安离开华山了。现在你体内真气絮乱,如果平一指这一次能将你治好的话,我就当他功过相抵,不再追究他的过失了。反正有一个医术高明的人在身边也好,你受了再重的伤,多喝一些药就能好了。”令狐冲闻言大喜,他全然不知东方不败正在给他下套。
少顷,有风雷堂教众在门外道:“教主,药已经好了。”东方不败道:“进来。”教众推门而入,行至东方不败之前。东方不败将令狐冲扶起,然后拿起托盘上的药盅,道:“先将药喝。”令狐冲道:“我自己来就可以了。”他以为平一指是天下有名的神医,医术天下无双,他的药物,一定都是大补药,而且甘甜无比。于是,他直接将药往嘴里送。岂知药物方一入口,他就几乎想将药全部吐出来,因为这药奇苦无比。他道:“这……这……药好苦,是不是平大夫弄错了。”东方不败望了望教众,那教众马上跪下道:“属下按照平大夫的药方,从库房抽取药物,仔细核对,逐一检查,绝对不会有错。”令狐冲心道:平大夫为什么要将这药调得这么苦?而且还要我半个时辰喝一碗?对了,苦口良药利于病,东方姑娘也粗通医理,平大夫一定担心东方姑娘亲自试药,所以才将药物调得这般苦,以免让她起疑。令狐冲呀,令狐冲,平大夫一片苦心,这一场戏可不能在你这里被拆穿了。不然,平大夫这般骗东方姑娘,也不知道下场会怎么样,还有方证大师、冲虚道长。一念至此,他痛下决心,将药盅内的药一饮而尽,再将碗放回到托盘内。教众随后便离开了。
令狐冲喝过药物之后,早已苦得脸色苍白,他道:“水……”东方不败将桌边的一杯茶递了给他,令狐冲喝过茶之后,苦涩之味稍有一丝缓解。东方不败道:“还渴吗?”令狐冲点了点头。东方不败直接步出寝室,将门外不远处的风雷堂教众叫住,道:“你去冰湖告知平一指,就说他的药,药效不太好,令狐冲眉头都没有皱一下,就将药全部喝下去了,半个时辰后,再煎一副药来。还有,去沏一壶茶来。”那教众有点茫然,药效不好与令狐冲眉头都没有皱一下就将药喝下去了究竟有什么关系?但他还是如实将东方不败的话转告给平一指。半个时辰后,又有教众端药进来,令狐冲见了,汗流浃背,但是,他还是强忍着心中的惧意,接过药碗。这一次,他喝了一口,隔了一会儿,再喝一口,如此来回反复,他才将药全部喝下去。毕竟这药比之方才的药物,更加苦涩,他心中怒骂道:平一指,我只是骗了你一次,你为什么这样对我吗?这戏如果演砸了,那可不能怪我。随后,他将一壶茶尽数喝下。
东方不败见状,心道:傻小子还是挺硬朗的,我就看你还能撑多久。可怜令狐冲原本神清气爽地来黑木崖提亲,喝下这些大补药后,叫苦连连,神情颓废,竟然直接躺在床上,等待下一次挑战的降临。不久,桑三娘进房,她见了令狐冲,道:“令狐公子,你开华山也不通知我一声,害得我在华山山脚等了你三天。”令狐冲道:“我也不知道你在华山山脚等我。”桑三娘见他神色不太好,道:“公子可是不舒服?为何不请平一指替公子把脉?”令狐冲听了“平一指”三个字,神色一凛,道:“千万不要叫他来。”桑三娘愕然。东方不败道:“三娘,有事吗?”桑三娘道:“属下特来向教主复命。属下离开长安时,衡山、泰山掌门还没有下山,属下已经命令分坛教众继续监视了,他们离开华山后,分坛会马上传书到黑木崖。方才童长老遇见属下,他让属下请示教主,今晚的夜宴是否还要按时进行?”东方不败道:“既然一切都安排好了,就如期进行。不然,大家白忙一场。”
这时,平一指亲自端药进来。——毕竟令狐冲眉头也没有皱一下就将两碗药全部喝下去了,如果他再喝下第三碗,自己性命就不用要了。所以,他不得不绞尽脑汁,亲自去日月神教的库房挑选药物,再亲自替令狐冲熬药。令狐冲坐起身来,道:“平大夫,你真是神医呀,我喝了你的药,浑身有力,好像年轻了十岁,你替我把把脉,看我的伤势是否有所好转?”东方不败闻言,强忍笑意,看他们怎样将这场大戏演下去。平一指道:“不必了,我观公子气色,就知道公子的伤势完全没有好转。不过,公子喝完这碗药之后,或许就有一丝好转了。”话毕,他端着药走至床前,将药递给令狐冲。令狐冲不接,他道:“我明明已经好多了,不必再喝药了,我自己也感觉好多了。”东方不败道:“平一指,你不是说令狐冲伤势很重,要修养三天吗?怎么他喝了你两碗药就好了?莫非你谎报病情,以此邀功?你应该知道,本座生平最讨厌的就是有人骗本座。”
平一指被东方不败这样施加压力,于是放下药碗,替令狐冲把脉。片刻后,他道:“公子的伤势确实很严重,公子,你还是先将这碗药喝了。”令狐冲喝了两碗药,早就怕了,这次,他是一定不会喝的,他怒道:“平一指,我不过是骗了你一次而已,你为什么要公报私仇?你为什么要故意将药调得这么苦?你这样叫我怎样配合你演戏?”平一指道:“你上思过崖请风清扬来黑木崖作甚?你知不知道我被风清扬这个脏老头害得我好苦呀?”平一指的意思自然是风清扬不配合演戏,以致让东方不败识破令狐冲诈伤。但是令狐冲却不知其意,他还以为平一指在指责他上华山,他说道:“太师叔怎么害你了?你一根头发也没少,反倒是我,喝了你精心替我调的两碗药,快苦死了,命都没了半条。”桑三娘奇道:“平大夫医术精明,用药都是甘甜无比的草药,公子你怎么会说快苦死的呢?”令狐冲道:“桑长老不妨一尝平大夫的良药。”桑三娘半信半疑,他拿起匙羹,喝了一小口,但觉这药苦不堪言,她不禁咳嗽了数声。东方不败道:“三娘,书案上有茶。”桑三娘连忙去倒了杯茶,仰头喝尽,方才好受一些。
东方不败道:“你们两个,从实招来,究竟是什么回事?”令狐冲道:“平大夫要我诈伤来骗你。”平一指道:“公子,你这样说就不对了,平某原本想将你上华山的事如实禀告教主,可是,你担心教主会对方证、冲虚不利,硬是逼迫平某想办法为这两个主谋开脱。”令狐冲道:“你逼我诈伤也就算了,为什么还要将药调得这么苦?如果药甘甜一些,事情就不会弄成这样了。”平一指道:“药这么苦,自然是……”东方不败瞪了他一眼,平一指连忙改口道:“是因为见效快的药物,大多都是苦涩的草药。”令狐冲道:“我要见效快作甚,反正我的伤都是假的。”东方不败道:“令狐冲,我方才说过一些什么?”令狐冲道:“我可没有骗你。我喝了平大夫两碗药之后,已经伤重了。”话毕,他重新躺在床上。东方不败起身,道:“现在什么时辰了?”桑三娘道:“还有两刻钟就到酉时。”东方不败道:“走,去文成武德殿。通知童百熊,将佳酿全部拿上来。全教教众,除了巡逻的教众之外,其他人都到各堂去喝酒。”桑三娘道:“是。”
令狐冲道:“东方……”东方不败打断道:“你伤得这么重,就留在这里休息好了。”令狐冲道:“我的伤已经全部好了。”东方不败道:“方才是谁说喝了平一指两碗药之后,已经伤重了?”令狐冲道:“可是我一听到‘喝酒’两个字之后,我的伤就全好了。”东方不败道:“三娘,平一指,你们先下去。”桑三娘、平一指闻言,便离开了。东方不败在床边坐下,道:“在你心里,难道我就是这样蛮不讲理,动不动就杀人的人吗?”令狐冲道:“自然不是。”东方不败道:“有事老实说不好吗?为什么要瞒我?而且,你瞒得过我吗?”令狐冲道:“还不是怕你生气。”东方不败道:“那我就是小气的人咯?”令狐冲道:“不是,不是。”话毕,他将东方不败揽入怀里,又道:“我不太会说话,你别生气。”东方不败道:“是吗?我怎么觉得令狐大侠油嘴滑舌,是天下最会说话的人呢?”令狐冲道:“我上华山,是因为想替你劝退莫大先生、玉音子道长,再请风太师叔向你提亲。”东方不败道:“你上黑木崖的时候,黑木崖的防御如何?”令狐冲道:“防御森严。”东方不败道:“这就叫防御森严了?我知道你要来黑木崖,让童百熊多立旌旗,少亮刀兵。他已经撤去八成以上的防备。前段时间任我行重出江湖,这里的防卫比现在可强得多。岳不群敢来攻打黑木崖,简直就是自寻死路,我又何必要你上华山以身犯险呢?你明显是受了方证、冲虚之托,请风清扬提亲只是顺便而已。令狐大侠,我说得对吗?”
令狐冲道:“你冤枉我了,我去请风太师叔向你提亲是正事,其他事情才是顺道而已。哎,你怎么就对我的武功这么没有信心呢?岳掌门想要将我扣在华山,那也不是这么容易。”东方不败道:“令狐大侠的功夫还不错,只是头脑却不怎么样,岳不群将你扣在华山,轻而易举。其余两派掌门不是还没有下山吗?说不定他们就被岳不群扣在华山了。”令狐冲道:“或者过些天,他们就下山了,毕竟抄录这些剑法,可不是容易的事情。说起这些,我还有一个难题。”东方不败道:“什么难题?”令狐冲道:“仪清让我替两位师太报仇,杀了岳掌门。”东方不败道:“你要是下不了手,我可以替你代劳。”令狐冲道:“那我师娘、师妹,该怎么办?”东方不败道:“那也是,如果你将岳不群的罪行公开,以宁中则的为人,应该不会苟活在这个世上了。这件事,必须从长计议。”令狐冲道:“反正我为难得很,正等着你的好酒,一醉解千愁呢。你顺便也将风太师叔请来,让他替我向你提亲。”东方不败道:“提亲的事,你叫风清扬去找童百熊,他是我结拜大哥,算是我的长辈了。至于喝酒,你还赖在床上作甚,还不起来?”令狐冲闻言,松开东方不败,马上整理衣装。东方不败将书案上的一套男装递了给他,道:“这套衣服,是最近几天,我替你做了,你拿去换了。”令狐冲大喜道:“好,好。”东方不败道:“叫门外的弟子带你去换衣服。”令狐冲将衣服拿起,只见衣服以黑色和紫色为主,极为精致,比仪清等人替他做的掌门新衣更好看,他心中乐开了怀,连忙步出房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