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剑势浩荡，道心受创
随着罗炼凝气于掌间，玄铁重剑也隐隐颤动，发出阵阵声如钟鼎的浑重剑鸣。
人剑呼应，势气浩荡，剑招尚还未出，便已先声夺人。
但顾辰的青木剑刃已然冲杀而至，与罗炼相距不过咫尺，令后者避无可避。
此刻，顾辰脑海中，甚至闪过了罗炼被其腰斩镇杀，横死于前的景象。
想到这，顾辰竟忍不住狂然而笑。
可即便形势这般危急，罗炼却仍未露怯，只是一步踏出，借身体惯性，顺势挥动玄铁巨剑。
下一瞬，异变突生，玄铁重剑骤然荡出，威凛赫赫，势贯长虹，一时竟在隧道内，掀起滚滚重云，滔滔怒海。
“这……这怎么可能！？”
眼见罗炼剑势之盛，莫天生只觉难以置信，不可思议。
反观直面玄铁重剑的顾辰，却是思绪迟钝，并未察觉罗炼剑招中蕴藏的恐怖能量。
锵！
随着一阵金属的碰撞声起，刃锋与重剑也形成了对峙。
可不过片刻，只听得一声闷哼，原先猖獗狂妄的顾辰，竟被重剑所发出的巨大冲力，震荡了五脏六腑，剧烈的疼痛令其险些握不住手中长剑。
“唔呃……好生可怕的冲击力，竟能穿透我的灵气防御，直击肉身。”
顾辰忍痛惊叹。
而罗炼的情况也不容乐观，虽然其在剑道造诣上，要远胜于面前的顾辰，可二人修为境界上的巨大差距，却难以弥补。
“果然……强行使用破剑式御敌，对我自身消耗太大，再这样下去，不出三招，我必败无疑！”
话虽如此，可罗炼显然没有退缩的打算，他修得这大开大合，摧枯拉朽的玄铁重剑，本就意在一往无前，破阵摧坚。
剑之所向，心之所往，若迟疑犹豫，畏缩不前，又怎能推证武之极道，突破自身极限？
“小子，瞧你后继无力，已是强弩之末，不如乖乖把掌控晶石的下落说出来，我还能考虑留你个全尸。”
感受到罗炼灵气的快速消逝，顾辰断定前者难以久持，遂再次露出了轻蔑的讥笑。
略作调息，稳固心神后，罗炼沉声道：“你我若在同阶，恐怕你现在，不过是草中枯骨，孤魂野鬼，可惜……”
闻言，顾辰只觉罗炼未免太过天真。
“哈哈哈哈，笑话，成王败寇，弱肉强食，本就是世间铁律，既要变强，又何必在乎用什么手段！”
“说得好。”
突如其来的一道话音，令顾、罗二人立马警觉起来，凝神戒备。
“何人装神弄鬼，滚出来！”
顾辰已然猜到来者身份，可还是心存侥幸，只盼不是那令人作呕的奸滑恶贼。
可果不出其所料，隧道之中，缓缓回荡着那位的戏笑之声：
“顾兄真是贵人多忘事，这么快便不记得夜某了吗？”
话音刚落，只见夜寒与牧雨凝，一同自隧道中走出。
仇人相见，分外眼红，何况顾辰对夜寒之恨，已然痛彻骨髓。
而余光注意到被夜寒揽于怀中的牧雨凝后，顾辰更是眼覆血色，气息紊乱，死死攥住手中长剑，歇斯底里道：
“贱人，这回还有何话说？昔日端着副冰清玉洁的样子，想来在床……”
不等顾辰说完，夜寒抬手一握，前者周身空间，仿佛被一股无形的力量扭曲，恐怖的压力自四面八方坍缩而来，直将其全身骨骼，尽数碾碎。
“呃啊啊啊！！”
钻心彻骨的疼痛，令顾辰发出了阵阵凄厉的哀嚎，直叫一旁的罗炼后脊发凉，不寒而栗。
“这，给我都听痛了……”
反观牧雨凝，在听得顾辰这般无礼谩骂后，黛眉不展，神色黯然，显然对前者失望至极。
眼见所谓的大气运者，成日同恶犬一般，见人就咬，狺狺狂吠，夜寒讥笑之余，也不免心中感慨：
“我这先天储君，身负鸿蒙紫气，尚且要步步为营，谨小慎微，而顾辰这厮，却能如此猖狂无忌，当真天道不公啊……”
这时，识海之中，汐的话音忽而响起。
【顾辰若学宿主成天挑衅仙州诸强，只怕早就死上千遍万遍了】
闻言，夜寒尴尬的苦笑了下，一时无言以对。
“咳，咳咳，为什么，你明明不过九阶尊者，怎会……”
瘫倒在地的顾辰，显然难以接受眼前事实，数日前，刚获得劫天身躯的他，尚还能和夜寒过上一招半式。
可今日，却毫无还手的余地，被夜寒随手碾压，全然如后者掌中玩物。
见顾辰还浑然不觉，夜寒轻吁一口长气，旋即轻声笑道：
“小子，劫天境的层次，岂是你这废物能触及的，这具傀儡的一身修为，早被你的莫老吸干净了，空有余威而已，哈哈哈哈哈……”
对于夜寒之言，顾辰并无怀疑，只因他这几日确实清楚感受到，其体内的修为底蕴，在缓慢消磨。
顾辰本还以为是自己道行过浅，驾驭不住劫天境的磅礴灵气，方才如此。
现在看来，这傀儡之身，分明也成了莫天生重获新生的养分。
“莫老，可真如夜寒所言？”
出乎顾辰意料的是，莫天生竟无半分辩解，坦然承认了其所作所为。
“不错，是我将傀儡的劫天修为吸收，顾辰，以你现在的实力，还不足以……”
未等莫天生说完，顾辰便盛怒难抑，难以自控，一时竟连手中长剑都握不住，只能任其滑落在地。
【顾辰道心严重受创，宿主鸿蒙气+50％，当前总量：450％】
见顾辰这般状态，夜寒心知时机已然成熟，遂向一旁的罗炼悄然传音道：
“掌控晶石，可是在你手中？”
闻言，罗炼略微愣神，面露踌躇之色，显然并不想将晶石拱手相让。
可下一刻，本还在顾辰身前的夜寒，忽而如鬼魅般，瞬息便至罗炼身旁，并将大手搭在后者肩上，轻轻揉按。
“这位道友，灵脉内的水很深，你把握不住，还是乖乖把晶石交出来，方才是明智之举。”
夜寒的话音，幽冷而又漠然，比之凶恶狠戾的顾辰，更令罗炼感到毛骨悚然。
就在罗炼考虑再三，准备交出晶石的前一刻，却听得一声斥喝骤然响起。
“炼儿，莫要被此子妖言蛊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