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 灵武者
一段时间后。
宋街亭，演武场。
“指导我们练功？”
看着面前的人，宋康有点懵逼。
陈彪。
“只是随便耍几下，不敢劳烦大人。”宋康说话很小心。
这位坊正年纪轻轻背景深厚，深居简出几乎不怎么露面。哪怕最近的妖物杀人迷案，都没有见到他的影子。
前两天有了点小交集，今天突然来指导练功，显然不正常。
“怕我教不了？还是怕露怯？”陈彪表情严肃，“尔等肩负一亭治安，就当恪尽职守，怎能这般懈怠！”
“就是来找茬的。”李雍无奈。
先前还想着熊孩子作妖无止境，没想到这么快就找过来了。
“大人。”李雍问道，“这次是想斗蟋蟀，还是想和蟋蟀打架？”
“……”陈彪表情有些不自然。
才说出去的话没两天，转头就给他糊回来了。
但这事真不能怪他。
在不远处的街角，一个女人鬼鬼祟祟地躲着。
自称是县令小师妹，带来了一张县尉写的条子，让他收拾一个小亭卒。
介于对方的泼妇气质，陈彪本不太相信。可盖着私印的条子，怎么看都不是假的。
这太奇怪了。
平时二公子连正经公务都不安排，怎么会让他来办这种破事。
但转念一想，反正也不是什么大事，摆弄一只小虫子而已。先随随便便给办了，再顺道去衙门问一下就好。
“废话少说，来吧。”陈彪勾了勾手。
“还请大人点到为止。”宋康抱拳。
“不是你。”陈彪点指李雍，“他来。”
“啊？”
宋康一愣。
“冲你来的。”宋康皱了皱眉，压低声音道，“你得罪过他？”
“算吧。”李雍道，“那天打架的时候，他不是在现场么。我说了些话，可能让他不高兴了。”
“这么大的事怎么不给我说？”宋康有点着急，“这陈彪是武道四层的灵武者，可不比那些仰仗官衣的衙役。”
“没事儿，就当陪孩子玩。”李雍看了一眼系统。
【体魄：Lv4——灵气的反物质，力过800斤。加快“湮灭”速度及“能量”恢复，“体魄”等级=加速倍数。升级条件“已湮灭范围”（70/80）】
【湮灭正在进行……进度99%……】
以现在的体魄等级来说，攻防属性不会比武道四层差。况且湮灭马上完成，很快还能升一级。
“正好见识下，看看这内气有什么名堂。”
李雍跃跃欲试。
对于和修士为敌这事一直很惶恐，但对修士的力量并没有太直观的概念。
见过御剑的修士，可没见对方打架。面对低一个段位的灵武者，正好拿来做个参考。
“你不是想挑战我吗？今天给你这个机会。”陈彪催促，“快些动手，我没那么多时间。”
李雍正想往前，宋康突然站出。
“坊正大人，属下领教您的高招。”
“宋兄……”
不等李雍将话说完，宋康已经主动攻了上去。
嘭。
一个照面，就飞了回来。
李雍瞳孔微缩。
宋康出手并没有问题。
沉胯扭腰后手冲拳，绝对是全力以赴。
可对方只是玩似地对了一掌，就跟被大车撞到了似的。
正欲上去搀扶，陈彪却率先抢步，跟着又踢出一脚，正中宋康左侧大臂。
宋康顿时变成滚地葫芦，翻滚着又摔出去老远。
“你……”
李雍顾不得发怒，连忙跑过去搀扶。
“宋兄，你怎么样？”
“没大碍。”
宋康嘴上说无碍，额头全是虚汗，疼得表情都扭曲了。两条手臂全都垂着，显然已经被打断。
“不所谓的东西，几时轮到你出头。”陈彪表情不善，“今日小惩大诫，只废两条胳膊。再有下次，小心性命。”
“大人。”宋康强忍疼痛，往两边看了看，对陈彪大声道，“那日与衙门的差官起争执，是我带的头，也是由我而起，其他兄弟只是胁从。您明察秋毫给与惩处，属下全无怨言。”
陈彪这才注意到，周围多了不少人。
宋街亭的演武场就是一片空地，两旁都是正常的街道。这边乱乱哄哄的，自有人来看热闹。都是街坊邻居，大多认识宋康。
“诶？这不是宋亭长吗？”
“比武受伤了啊。”
“来几个人，搭把手。”李雍招呼认识的帮忙照顾宋康，自己则往前走了几步，直面陈彪。
“你别冲动。”宋康连忙劝阻，“街斗因我而起，本就该由我负责……你听到没有……”
“没用的。”李雍道，“目标是我，理由不重要。”
“倒是不蠢。”
陈彪进步探身，双掌向前拍出。
这是一个不容易发力的姿势，正常打在身上也不会有很强力道。
“熊孩子没错，但手上不软。”
李雍只是鄙视这货的智商，不过从来没有小瞧过他的功夫。
陈彪与宋康对那一掌也轻飘飘的，肩胯都没有动。正常来说根本发不上力，结果却造成那么大伤害。
双掌来势迅猛，裹挟着一股恶风。
其手掌更似有很高温度，热浪让空气看着有些扭曲。
李雍弓步踩地，交叉双臂，以防守的姿态，迎着挡了上去。
不想躲，试一试。
嘭。
没有重击的痛感，却有庞大的力量。
感觉就像被海浪拍到，一点抵抗余地都没有。
蹬蹬蹬。
李雍不受控制的向后退，三五步后才勉强稳住。
脑袋里一阵晕眩，视线都有点模糊。
“这就是内气，真不科学。”
李雍心中大概有了点数。
所谓的灵武者并不比他力气大，纯粹的肉身力量与武道三层没区别。内气本身也没有杀伤力，至少陈彪这个段位没有。
但内气对力量有增幅，运功之后可大幅提升。而且不用做动作发力，随便挥挥巴掌就威力十足。
“嗯？”
陈彪很意外。
这一招他可没有留手。
谁料对方没用内气，纯以蛮力硬接，竟然还接下了，连口血都没吐。
“确实有点门道。”
陈彪再次攻了上来。
这一次没再放大招，而是化简为繁，一边以灵活的步伐游走，一边从各种刁钻的角度出拳出掌。
两人辗转腾挪，战在了一处。
“好！”
“李兄弟威武！”
众亭卒看不惯陈彪，替李雍呐喊助威。
“好什么好！”宋康看得心焦，“没看出来么，李雍落下风了。”
从招式上来说，陈彪就是花架子。
这挠一把，那拍一巴掌。打得好看，速度也快，但动作不符合发力原则，正常打在身上没有劲道。
可在内气的作用下，花哨的动作劲力十足，成了精妙的招法。只是翻腕拍一下巴掌，如同被大锤砸一下似的。
“没有内气，太吃亏了。”宋康神色复杂，给看不懂的解释。
“李雍发力须腰马合一，出拳得做大的动作。速度方面没有优势，根本没机会打上力量。如果只是考校，陈彪早就能赢了。他在等待时机，想要重伤李雍。”
“那李兄弟岂不是危险？”众亭卒都跟着着急起来。
“嗯，是有些危险……”宋康突然感觉不对。
陈彪是在等时机，李雍似乎也在等。
“他在等什么？”
宋康不解。
“真慢啊，能不能快一点。”
李雍在等系统进度条。
【湮灭正在进行……进度99%……】
【湮灭正在进行……进度99%……】
【湮灭正在进行……进度99%……】
【湮灭正在进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