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章 大婚之夜
这路上摇摇晃晃,姜清染脸上全是妆容,整个人都僵硬着,有些恍惚。
上一辈子她也是这样出嫁的,可是由于她跟姜承良闹掰了,说什么也要嫁给恒亲王,以至于去方家那天只有母亲出门来送她。
现在她又一次出去,父亲母亲都来了,哥哥也是不舍,嫁妆在后面长长跟着,甚至都放不下了,现在姜清染坐的这个马车里也全都是独一无二的奇珍异宝。
但是对她来说,这个马车里最珍贵的还是豆蔻。
“小姐,哎,以后你就是侯府的大娘子了,奴婢心疼您!从前在公府是娇娇小姐,什么事情都有夫人替您操心,可是以后……不仅大事小事都要管,到时候那些下人想要让他们听你的也要破费一番功夫,还要应付婆母……
“唯一好的就是奴婢在您身旁,现在奴婢最后悔的就是从前在姜府的时候没有多学一些本事,到时候您在侯府也能更有一些助力。”
她出嫁,没想到一旁的豆蔻倒是哇哇大哭,让她哭笑不得:
“你就不用操这么多心了,侯府的人都很好的,何况若是比官职,我爹爹比侯爷厉害的,郑氏同我娘也是很好的关系,她最多刚刚入门的时候拿拿大娘子的款,日后是不会难为我的。”
听这些,豆蔻倒是稍微放了一些心:
“小姐说这个倒是,奴婢记得当初侯府送彩礼的时候,那阵仗,真是比着公主出嫁还要阔绰!奴婢甚至都怀疑侯府倾家荡产了呢!”
姜清染笑笑:
“那倒是不至于,不过当初那彩礼,属实是低了一些。”
同规格的婚礼,哪怕是连这彩礼的三分之一都不到,虽说小侯爷确实是很喜欢她的,但是这样丰厚的彩礼,可真是下了血本的。
这车摇摇晃晃,姜清染都有些晕车了:
“豆蔻,我记得姜府到侯府的路没有这么长时间,怎么这么晃,这会身上都难受了。”
“这……奴婢也不知道,这次确实是时间长,但是我们也不好掀开帘子,要不然别人当我们姜家的姑娘没什么规矩呢。”
姜清染点点头,只好忍着现在的感觉。
不知为何,这条路竟然如此之长,等姜清染入了房间里,总觉得这房间比着侯府和公府的格局还要空旷得多。
“豆蔻,这周家竟然如此大,周小侯爷倒是真受宠爱。”
“那可不是吗?周小侯爷可是郑氏的独子,在京城又是出了名的洁身自好,用功读书,大家谁不羡慕郑氏有这样的一个好儿子呢!”
由于刚刚成婚,现在都在办酒席,姜清染屋里一个人陪着都没有,除了豆蔻。
若是说起来,她要一直这样等到周小侯爷入了们才行。
她实在无聊,知道这床下有红枣花生桂圆和莲子,就悄悄在底下偷着吃两个。
“豆蔻,实在是饿得很,你去外面看看有没有什么新鲜事。”
等豆蔻出去之后,她就没有再回来了。
姜清染不知还要等待几个时辰,如今才刚刚傍晚,如今怕是侯爷还在外面喝酒。
姜清染看到门口守着们的小丫鬟,想到一会周为羡怕是要吃醉了酒,身子会难受,于是就吩咐道:
“小丫鬟,你叫什么名字?”
面前那丫鬟倒是个识礼节的,低着头也不看姜清染,只是微微颔首:
“奴婢茯苓。”
“茯苓,你去小厨房看看有没有醒酒汤吧,若是侯爷回来了怕是身子难受。”
面前这丫鬟迟疑了一下,应答道:
“奴婢去去就回。”
等她走之后,姜清染已经把床上的红枣桂圆吃了些许,本身有些饿,现在也大差不差了,就是枣核和花生壳有些杂乱,不知应该放在哪里才合适。
她趁着小丫鬟出去在这屋里转了几圈,感觉房里构造有些奇怪,房里也确实没有可以丢垃圾的,她只好悄悄地把东西扔到了床底。
“虽说这确实是失礼节,可是大婚之日把新娘活活饿死又是什么道理,我相信为羡一定会理解我的!”
大不了明天再扫出来就是了。
不知过了多久,房中终于出现了别样的脚步声。
“豆蔻,出去寻到什么了吗?你这丫头,怕不是在外面看到什么新鲜事走不动道了,我一个人在这里好等,实在是无聊。”
听到姜清染这么说,对面那人没有一点声音,脚步也比着豆蔻稳健一些,她便是怀疑是拿醒酒汤的丫鬟:
“茯苓?若是拿的醒酒汤,那直接放在桌上就可以,不必一直端着等。”
听到这,茯苓还是一言不发,姜清染才终于意识到这人可能就是周为羡。
她便噤了声。
虽说她同周为羡是很好的朋友,可是大婚之夜门口许多人都守着呢,若是太不守规矩也不好。
只是,她印象中无论是不是为了规矩,周为羡也不会晾她太久的。
算算时间,现在外面的天已经黑透了,茯苓和豆蔻都没有回来,怕是面前周为羡吩咐的。
他明知道自己是个姑娘家不方便说话,可是却还没有把盖头掀下来,也丝毫没有吃东西或者睡觉的意思,姜清染心里觉得有些奇怪。
何时周为羡变得如此高冷了?
等面前的人陡然凑近的时候,姜清染突然嗅到了一股若有若无的味道。
这……这不是周小侯爷身上的味道。
她一下子浑身汗毛倒立,是啊!
若是小侯爷,怎么可能一句话不跟她说!
可是大婚之夜,什么歹人能这么明晃晃地闯进来?
姜清染已经握紧了拳头,打算随时把头上凤冠的簪子拔下来,若是可以斗得过就刺死那人,若是不可以就只能自尽了。
可那人,只是在靠近她的时候,也只是呼吸了两声,并没有什么出格的行为。
紧接着,姜清染就感觉头上的盖头被掀开。
一整天都处于黑黑红红的盖头之下,一瞬间她眼睛恍惚了一下,然后陡然瞪大,结结巴巴:
“你……你……”
对面那人笑了一声,不知为何,从前阴鸷的神色这一刻却清朗得如同个阳光的小将军:
“怎么,看到本王,心中不喜?”
姜清染感觉浑身冰凉,血液倒流:
“恒亲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