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漫长的十五年
“好了，她现在恢复的差不多了……”
赵生说着，把彦妍往前推了一把，又说
“你去问”
“问？问什么？”
“你说呢！？”
“哦哦哦哦！”
彦妍看着眼前美丽的女子，咽了咽口水，虽然说不算什么绝世美女，但是在万千女生之中，也算是有一席之地的
“那个……你是……戚愁乐对吧？”
“是……”
戚愁乐显然还没有从刚刚的事情之中缓过劲，回答显得很僵硬且机械
“那个，他是肖雨歌，是你的丈夫对吧？”
“是……”
“还有，还有那个……”
“少问废话，给我快点”赵生有些不耐烦的说着，一边向躺在那里的肖雨歌走去
“额……你，你为什么要杀你丈夫啊？”
“他……他……”
戚愁乐好像是被触及到了神经的某个部位，抱住脑袋，开始不断的自言自语
“不对……不对……为什么……为什么？！为什么要……他……为什么……我……我做错了什么？为什么……不会的……我爱他……他也爱我……不会的，不对……肯定有什么搞错了……不可能啊！”
戚愁乐大喊着忽然开始用脑袋砸地板，砸的头破血流，又加上是鬼的缘故，哪怕脑子掉出来也不可能会死
因此也就给了彦妍一次呕吐的机会，那戚愁乐的脑袋上青一块紫一块的，红白色的交织着，依稀可以看见里面的脑组织和几块被砸碎的头盖骨
“没必要这么激动吧……”
彦妍被吓得后退两步，随后就开始扶着墙干呕，赵生倒是见怪不怪，这样的鬼他见过太多，明明一片真心却被对方当成工具还不自知
“可悲的家伙……”
赵生内心感叹，可是这样的话说出来有点太残忍，他并不是什么无情无义只知道拆台子的家伙，因此也知道什么场合说什么话
现在这种场合，当着对方的面把真相说出来，只会让对方更加痛苦
戚愁乐哭了有好一会儿，才终于停下来，彦妍却不敢再问哪怕一个问题
“我……我吓到你了吗？”
戚愁乐看着彦妍，问
赵生可不相信彦妍会被吓到，敢当着自己眼皮子底下干那种事情，这样的女人怎么可能被这些小场面吓到
“可是……如果不是她干的呢？”
赵生又动摇了，他不愿意把别人想得太坏，除非对方的罪行证据确凿
“我，我是戚愁乐没错……他是肖雨歌，是我丈夫……我想杀他……”
“为什么呢？”
彦妍弱弱的问一句，声音很小，好在这地方狭窄，戚愁乐听力也不差
“因为……因为他……”
戚愁乐支支吾吾的，半天没说出口来，就这样过了好久，她才终于松口
“因为他……杀了我……”
“哈？！为什么？”
彦妍难以置信，毕竟肖雨歌先前的表现实在不像是一个什么可以杀妻的人做出来的
再说了，杀自己的妻子可以让他得到什么？戚愁乐家里没有多少钱，就算得到了戚愁乐的遗产，肖雨歌也不可能怎么样
这种情况下，杀人就是最愚蠢的，除非……
“除非另一方触及自己的底线……”
赵生和彦妍几乎是同一时间想到的这个结果，这是一场婚姻之中绝对不可能被容忍的事情——欺骗……
“人类的本能就是欺骗，他们会为了自己利益去欺骗任何人，甚至包括自己，从小孩子到老人，无一不是如此”
“可是欺骗在婚姻之中是不应当存在的，除非这样的欺骗是为了另一方的安全和感受着想……”
“可是……肖雨歌或者戚愁乐，有什么事情是值得去欺骗对方的呢？”
答案是没有……
“我和肖雨歌大学的时候就认识了……当时……当时他在图书馆……对，没错，当时他读的是文学系……”
当时肖雨歌在平京读大学，属文学系，而戚愁乐则是建筑系
戚愁乐至今可以回想起那个身影，当时她因为不小心摔倒，差点被一本书砸中，是肖雨歌帮她接住了那本书
虽然这不是什么大事，但是对于一个母胎单身十多年的女生来说——这就是爱情产生的前兆
当时肖雨歌肯定也被她吸引住了，因为戚愁乐分明在他的眼神之中看到了一丝的惊讶
但也许那只是因为自己和对方一个朋友很像吧？
当时戚愁乐是这么想的，毕竟一见钟情的本质就是见色起意
可是……
“哟！小妹妹……”
几个混混样子的黄毛把戚愁乐围到一个小巷的角落，为首的那个已经开始脱衣服
这帮家伙真的是饿急了——这是戚愁乐当时的想法，不过想归想，她不觉得自己一个弱女子可以从三个混混手里逃脱
也就是这个时候，肖雨歌如同救世主一般的登场，在那一瞬间戚愁乐就明白了为什么当初的犹太人那么坚信耶稣是救世主
虽然最后的结果是肖雨歌也挨了一身打，但是好在是撑到了警察过来，那些小混混被抓走
在那之后，这两个人就加了微信，而且几乎是每天都要聊上很久很久的天
终于有一天，戚愁乐下定决心要带肖雨歌去见自己父母，这样决定在恋爱之中几乎就等同于表白
而一般来说被邀请的那一方会十分紧张，甚至是拒绝，但是肖雨歌不一样，该说不说不愧是有胆子英雄救美的人，居然一点也没有什么不适应，甚至有一些兴奋
她的父母也很喜欢这个小伙子，三个人十分合得来
那一天晚上戚愁乐有些累了，就先回到房间睡觉，只留下肖雨歌和她的父母在客厅，聊了许久，才在梦里迷迷糊糊听见肖雨歌离开的声音
至于那晚他们聊了些什么？戚愁乐不知道，但是依稀记得好像有什么……孩子，两个，公寓一类的
但是这些事情也没什么大不了的，因此戚愁乐也就没有放在心上
她本以为他们两个人就会这样幸福的走入婚姻殿堂，可是那一晚之后没有多久，戚愁乐的父亲就死了，过了两天，母亲也离世……
“没事的……没事的……”
肖雨歌当时拍着戚愁乐的后背安慰着她，那一天的雨很大，以至于连雨水都像是泪水
又过了一个月，两人就结婚了，很快生了孩子
而且他们两个人的婚姻并没有因为时间而稍微减少一点，只是时常会在一些鸡毛蒜皮的事情上吵架
即便如此，戚愁乐还是愿意相信对方是真的爱着自己
直到那一天……
她亲眼看着，当自己在病床上苦苦挣扎的时候，肖雨歌露出来的……
那个可怕的笑容
为什么？！难道这么多年的爱情都是虚假的谎言吗？
难道一切都只是肖雨歌排演的一场可悲的马戏表演？？！！
戚愁乐想不明白，所以她才会变成鬼，所以她才要杀了肖雨歌，到地狱慢慢问清楚
可是偏偏彦妍和赵生要拦着她的路……为什么？为什么？！为什么！
“想知道为什么？”
赵生神色一僵，退开几步，看着地上缓缓站起来的肖雨歌，咬牙切齿
“肖雨歌……你个人渣！”
“人渣？你是这么认为的？呵哈哈哈哈……那你说得也没有错……”
肖雨歌站起来，看着赵生，眼神之中没有先前的那股冷静，只有疯狂，看不到底的疯狂
“但是我要反驳的是……我……不是肖雨歌，或者说……不完全是……”
“什么？”赵生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他死死看着眼前的这个疯子，问“你不是肖雨歌，那你是谁？”
“我吗？我是肖雨歌没错，但也不是他……或者说我没有资格是他……你也许很迷茫，但是你听我的故事之后你会明白的……”
“在那之前我要问一个问题”
“请吧！”
“肖雨歌……真的爱着戚愁乐吗？”
“肖雨歌当然爱戚愁乐，可是我不一样……我恨她……恨之入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