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旧人相见,心跳比我先认出你
她一路向西,穿越了广阔的田野和连绵的山脉,最终抵达了繁华的汴京城。
城门下,商贩们叫卖着各种商品,从远方运来的丝绸、香料到当地的手工艺品,应有尽有。
进入城内,她被热闹的市集所吸引。小贩的叫卖声、行人的谈笑声和马车的轱辘声交织在一起,构成了一曲繁华的交响乐。
蒋秋芸选择了一家不起眼的客栈作为临时的落脚点。
她换上了一身普通的衣物,开始在城中四处探访。
蒋秋芸来到汴京城内一座繁华的府邸前,这里的气氛显得格外沉重,门前挂着白色的灯笼和挽联,显然是有人家正在发丧。
她来到摊贩前,假意购买商贩的商品。
“老板,前面这家宅子发生什么事情了?”
“小姑娘是外来人吧。”
蒋秋芸点了点头,在得到肯定后,商贩继续说道:
“这是方家,能在汴京城内一手遮天,但不知道哪个不长眼的杀了方府大公子,还把人家头颅藏起来,啧啧啧......”
【看样子应该是仇家寻仇来了。】
蒋秋芸买下商贩的簪子后就离开了。
毕竟事不关己,咱得高高挂起。
在汴京城热闹非凡的大街上,蒋秋芸如同一条灵活的鱼儿,穿梭在熙熙攘攘的人群之中。
就在这时,一位衣衫褴褛的孩子上前来,他的眼神中带着一丝渴望和无助,向蒋秋芸伸出了脏兮兮的小手,似乎在向他祈求一些施舍。
孩子的声音带着一丝颤抖,他低声说道:“好心人,能给点吃的吗?我已经好几天没吃东西了。”
蒋秋芸停下了脚步,她的目光落在孩子那瘦弱的身躯上,心中不禁涌起一丝同情。
她解开荷包,摸索银两。
准备递给那孩子时,情况突然发生了转变。
那孩子的眼神中闪过一丝狡黠,他的动作迅速而果断,一把抢过蒋秋芸手中的荷包,然后转身撒腿就跑。
蒋秋芸愣了一下,显然没有预料到这个突如其来的变故。
但她很快就反应过来,立马追了上去。
蒋秋芸紧追不舍,跟着那孩子一路穿过熙熙攘攘的大街,来到了一条狭窄的胡同口。
这里的环境与外面繁华的大街截然不同,胡同内幽静而又深邃,两旁是高高的院墙,只有零星的几扇门和窗户,透出微弱的光线。
孩子的身影在胡同的一个拐角处一闪而过,蒋秋芸加快了步伐,但当她追到那个拐角时,却发现孩子已经不见了踪影。
原本热闹的声音仿佛被一道无形的屏障隔绝,消失在耳边,取而代之的是胡同内令人窒息的寂静。
她继续沿着胡同往里走,四周的墙壁似乎越来越高,光线越来越暗,气氛也变得越来越压抑。她感觉到一种不祥的预感,仿佛每一步都在接近一个未知的危险。
正当她全神贯注地观察四周时,突然从暗处冲出一个疯癫的妇女。
这个妇女衣衫褴褛,头发散乱,眼神中透露出一种深深的恐惧和绝望。
她的动作迅速而突兀,一把抓住蒋秋芸的臂膀,力气大得惊人。
“快走!快离开这里!”
疯癫妇女的声音嘶哑而急促,她的眼中充满了泪水,似乎在恳求蒋秋芸听从她的警告。
“你是谁?”
蒋秋芸被这突如其来的情况弄得措手不及。
她试图安抚妇女的情绪,同时试图从她的话语中寻找线索。
“芸芸,快走,汴京,走!”
疯癫妇女的情绪似乎更加激动,她紧紧抓着蒋秋芸的手臂,几乎要将指甲嵌入肉中:
“这里不安全,有可怕的事情要发生,你必须离开,否则就来不及了!”
“你到底是谁!为什么你知道我的乳名!回答我!”
在家中只有爹爹和娘妻知道她的乳名,但是,她的娘亲早就死在战场之上,所以这世间不会再有第二个人知道她的乳名。
蒋秋芸心中一紧,她意识到这个妇女可能知道一些她不知道的秘密,而且事关娘亲和爹爹的事情!
疯癫妇女的眼神中闪过一丝恐惧,她的声音变得更加颤抖:
“我不能说,他们会找到我的,你快走,快走!”
“谁?告诉我,你是不是知道我娘亲是怎么死的?”
妇女并未回答蒋秋芸,而是放开了她,转身消失在黑暗中,仿佛从未出现过一样。
蒋秋芸站在原地,心中充满了疑惑和不安。
她知道,这个妇女的出现绝非偶然,她的话语中透露出一些重要的信息。
从驿站到汴京,一路走来似乎都有某种力量或者某个人想要她死。
而偷钱的孩子却又引诱自己到这,让她遇见发疯的妇女,这一切的一切就好像有两种力量操控着。
小茶馆内。
偷荷包的孩子乖巧的坐在少年对面,手里拿着两个大肉包子。
少年宠溺的摸了摸他的头。
“做的好,虎子。”
“坦中阿哥,以后再有这种事情一定还要叫我。”
“好。”
一位少年推门而入,他身穿朴素的衣衫,头戴斗笠,给人一种神秘的感觉。
他环顾四周,目光在茶馆内扫过,似乎在寻找着什么。然后,他缓缓地走到一个靠窗的位置坐下。
“宗生哥。”
“哥。”
少年从腰间掏出碎银递给虎子。
“去买糖葫芦吃。”
虎子看了看坦中,在得到坦中的允许后笑着跑了出去。
“怎么样?”
“她已经见到柳娘了。”
听到答案后,少年端起茶盏,喝起了茶。
“不过,哥,那个女人到底是谁啊?”
“她......”少年勾起嘴角,手指在杯口处摩挲,“她是将军府之女,蒋秋芸。”
“蒋秋芸......哦!就是那个鸿门门主之女。”
“嗯。”
“难怪,放心吧哥,我保证她活不过今晚。”
少年放下茶盏,摆了摆手:
“别急,猎物就是要慢慢玩儿死才有意思。我要让她看到自己的父亲是如何死在她面前的,还要让她知道自己的母亲究竟为何而死。”
少年解下腰间玉佩死死捏在手中,原本深邃的眼眸中流露出不尽的愤怒。
【蒋秋芸,你的恩我报完了,接下来该算算账了。】
夜深人静。
蒋秋芸躺在客栈的床榻上,却辗转反侧,难以入眠。
白日里那位疯癫妇女的话语在她脑海中回响,如同夜空中零散的星星,忽明忽暗,难以捉摸。
她的心情也如同这夜晚的星空,混乱而深邃。
她闭上眼睛,试图理清思绪,却发现自己的记忆如同被一层薄雾笼罩,模糊不清。
她对于娘亲的记忆少之又少,这让她感到一种莫名的空虚和焦虑。
这种感觉就像是遗失了一件宝贵的东西,却又想不起那是什么。
清晨的第一缕阳光透过窗棂,照进了蒋秋芸的房间。
她从床上坐起,揉了揉惺忪的睡眼。
然而,当她的目光落在房间的桌上时,她的动作突然僵住了。
桌上静静地躺着一把残剑,剑身断裂,只剩下半截,剑柄上布满了岁月的痕迹,显得古老而神秘。
蒋秋芸可以肯定,这把剑绝不是她的物品,它似乎是在夜里悄无声息地出现在了这里。
蒋秋芸小心翼翼地走近桌子,仔细观察这把残剑。
她发现剑身上刻有一些模糊的图案和文字,虽然已经难以辨认,但似乎隐藏着某种信息。
蒋秋芸的眉头微蹙,她凝视着残剑上的图案,一种似曾相识的感觉在心头萦绕。
这些图案既陌生又熟悉,仿佛触动了她内心深处的某根弦,却又无法确切地回忆起它们究竟与什么相关。
她闭上眼睛,试图在记忆的深渊中搜寻与这些图案相关的线索。
它们似乎与她过去的某个时间或地点有所联系,但具体是什么,却如同被迷雾笼罩,难以捉摸。
她再次睁开眼睛,仔细观察这些图案。它们的风格古朴,线条流畅而有力,不像是随意刻画,更像是某种特定的符号或图腾。
蒋秋芸觉得,她需要找到更多的线索来解开这个谜团。
她回想起昨日那位疯癫妇女的话语,以及自己对娘亲记忆的缺失,心中隐隐觉得这些图案可能与她娘亲的死有关。
她决定带着这把残剑去询问城中的长者或学者,或许他们能认出这些图案的来历。
同时,她也打算再去昨日的胡同探查,看看是否能找到那位疯癫妇女,或者更多关于这把残剑的线索。
在此同时,蒋秋芸也意识到这把残剑的出现可能并非偶然,她需要保持警惕,以防有人跟踪或监视。
这把剑和图案可能隐藏着重要的秘密,而这个秘密,或许与她失忆的过去有着莫大的关联。
蒋秋芸将残剑小心收好。
或许解开残剑的秘密就能找出幕后之人,又或者能找回自己消失的记忆。
大街上。
蒋秋芸被前面人群的喧嚣声吸引,她好奇地走近,试图了解发生了什么事。
透过围观的人群,她看到一家店铺的管事正严厉地教训着一个伙计。
那伙计低着头。
随着蒋秋芸的靠近,她终于看清了伙计的面容,那一刻,她的心头猛地一颤。那张脸,那双眼睛,似乎触动了她的某些记忆。
她与偷包子的小男孩再次相遇,不过他还是如此的不堪。
“住手!”
蒋秋芸的声音在人群中流出:
“私自打人,你是想吃官府的板子了?”
“呵呵,你又是何人。”
“你管我什么人,这位伙计究竟犯了什么事情。”
“他偷吃客人的饭菜!”
“一顿饭菜能值几个钱,”蒋秋芸扶起伙计,“本小姐赔给你就是了。”
“呦,这位小娘子出手倒是阔绰。三十两!”
“你放屁,这些个菜根本就值不了这些个钱!”伙计大声吼道。
“到底是穷人,怎么样小娘子,你给得起吗?”
蒋秋芸冷笑一声。
“小娘子,你要是给不起没关系,我看你容貌较好,不如上门来做我的娘子,我可以考虑放你一马。”
说罢,掌柜伸出手准备去摸她的脸。
还未触碰,就被伙计拦了下来。
“你碰她试试!”
蒋秋芸心间一颤,从前只有爹爹会如此护着自己,在自己一个人的时候总是记着爹爹的教诲,帮助比自己弱小的人,从来没有人保护自己。
在她发楞之际,少年拉着她的手穿越人潮。
破屋前。
少年慌乱的放开她的手,而她也恰巧回过神来。
两人尴尬的挠了挠头。
最后,还是蒋秋芸开口打破这宁静。
“好巧啊。”
“是啊。”
“这么些年......”
“我离开京城后就一直在此处。”
“这样啊。”
两人坐在河边聊了很久,也聊了很多。
他诉说着自己离开京城后的遭遇,她诉说着自己无聊的时光。
两人的相遇,就像书中写的那样——“再次相遇,我的心跳会比我先认出你”
黄昏降至,少年起身。
“我还有事先走了。”
“嗯。”
两人世界不同,报复不同,注定无法同行。
而此时的小茶馆内。
白天打骂少年的管事恭敬的站在厢房内。
伙计推门而入,他连忙恭迎。
“今天的事,干的不错。”
“多谢主子谬赞。”
“还有件事,你去找人同她说,帮方府破案,会告诉她她想知道的东西。”
“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