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一抹惊艳的绯红
月上中天，顾圆满意的打量着葡萄架下的一对秋千。
“看来木工的手艺还没有退步嘛。”
他自言自语，心情上佳。
在天河宗还没呆上几日，他却是满意的不能再满意了。
师兄友善，师父也很好相处。
宗门里的长辈即便是因为李古今的关系，对他确实也极为关心宽容。
吃穿不愁，亦不用为生计奔波，只需专心修行就好。
“只是...十年后怎么办...”
顾圆想起这个隐忧，心里有些烦闷。
如若宗门冷酷苛责，同门之间勾心斗角，毫无感情。那他十年以后一走了之便罢。
但面对着是这样一个温暖如春的天河宗，十年以后，他如何自处？
生死簿系统的新手任务已经让顾圆明白，改变生死簿上的生灵寿命需要承担多大的因果。
何况是一整个宗门的宿命...
顾圆下午也重复查看过，除了姜阮，整个天河宗弟子的剩余寿命，都是十年...
即便是云天青如此年轻的结丹境天之骄子，也没有例外。
“总归是有办法的吧...”
顾圆安慰自己，眺望夜幕下的天河宗。
本想睡觉摸鱼现在也没有了兴致，只能老实回房间盘膝修行去了。
顾圆刚踏入练气一层，灵气强度还无法具现应用，譬如御物凝咒这类的术法。
为了加快修炼速度，顾圆拿出宗门每月的配额灵石。
练气修士可以从天地中攫取灵气，也可以直接从灵石中吸取。
后者的速度自然是前者的十倍以上。
但灵石珍贵稀少，即便顾圆是亲传弟子的待遇，一个月也就三块灵石的配额。
全力吸收之下，也就够顾圆修炼三个晚上。
“得想个法子赚点灵石了...”
感受过用灵石修炼的速度，顾圆已经没办法接受慢吞吞的从天地中吸收灵气了。
但他现在才练气一层，甚至连去任务殿接任务的资格都没有。
“再试试系统的功法？”顾圆运起混元因果神决，试图在万物中找到所谓的因子。
...一夜无话
“顾圆，上课啦！”
门外传来一道温婉的女声，瞬间惊醒了睡梦中的顾圆。
“上啥课，咱不是毕业好多年了吗。”顾圆顶着个黑眼圈，还没有反应过来，下意识脱口而出。
“你在说什么啊，今天是云师兄第一次开坛讲道，昨天不是知会过你了吗。”
现实慢慢回归，记忆渐渐稳定。
“都怪那个神球的因子...找得我都快神经错乱了...”
顾圆连忙胡乱洗漱了一下，走出了房间。
阳光下的姜阮一袭白衣，静立在院中。
“师父早上好。”
姜阮看到徒弟眼底的黑眼圈，皱眉道：
“修行努力是对的，但也得注意尺度。”
“练气境界的打坐修炼并不能取代睡眠。”
“你要谨记，别把身体累坏了。”
顾圆憨憨笑着，不断点头。
他明显感觉到今日姜阮的不同态度，尽管是训诫，但能说这么多话，已经是代表对他这个徒弟的认可。
若即若离的疏离感，似乎又去了一分。
等师徒二人赶到演道场，场内已经人满为患。
顾圆第一次见到这么多天河宗弟子聚在一起，可见云天青在宗内的威望。
好不容易拉着姜阮找到空位坐下，云天青已经盘膝在道场中央，开始讲道了。
一场两个时辰的讲道都围绕着筑基后期境界。
顾圆听的似懂非懂，却也学到些东西。
讲道结束，云天青特意找到顾圆姜阮，对着姜阮的修为进境提出了一些意见。
姜阮轻声感谢后，云天青又微笑问顾圆:
“顾师弟，修行途中你可有什么疑惑么？刚修炼确实比较难入阶，第一次很正常。”
入阶有什么难的？难的是找因子好不好！
顾圆抱着试一试的心思，蛮问了一句：
“云师兄，您可否知道，因子是什么东西？”
这个问题大出云天青意料，他疑惑问道：
“师弟可是从藏经阁古籍中看到这个名词？”
“正是，但古籍描述模糊，所以特地向师兄请教。”顾圆随口扯了个谎。
云天青思忖片刻，严肃道：
“我曾经也是在一卷古籍上看过有关因子的描述，但也只是一笔带过。”
“我就说说...我的见解吧，师弟你听听也就算了，当不得真，毕竟这种东西距离我们的修为太过遥远。”
顾圆一听，还真有戏，连忙说道：“师兄请讲。”
“因子这个东西，在我看来，是因果规则碰撞之下溢出的能量。”
“何为因果规则？”顾圆追问道。
“我认为...这个世界每时每刻发生的一切都是因果。只是有的因果痕迹较重，有的因果痕迹较轻，人难以察觉。”
“当然，这也就是我个人一点浅显的认知，真正的因果律规则，应该已经涉及到本源道法，绝非我等这个层级的修为可以涉及。”
云天青说这些的时候，顾圆还没什么反应，姜阮却是惊异的看向云天青。
几人分开回家的路上，顾圆好奇问姜阮：
“师父，云师兄说的那些，你听懂了么？”
姜阮微微摇头，只是说了一句：
“云师兄天纵奇才，名副其实。”
...
回到小院，时日尚早。
顾圆决定办一件大事。
这几日都是吃的辟谷丹，饿是不感觉饿，嘴巴却淡出鸟来。
恰好小院里也有个厨房，满是灰尘，今日必须得开个火！
“师父，我下山一趟。”
也不等姜阮回答，顾圆就迫不及待贴了个神行符，一溜烟下山买菜去了。
姜阮一脸担心，徒弟不会又下山去找什么动物打架去了吧？
好在天没黑顾圆就回来了，提着一大堆鸡鸭鱼肉，啥话没说，直接钻进了厨房。
不一会袅袅炊烟就从屋顶冒了出来，原本寂静清冷的小院，也变得有烟火气息。
“他这是要做饭？”姜阮一脸懵圈，天河宗虽然都给弟子们配备了厨房，但也没见过哪个弟子真的开过火。
毕竟修炼都来不及了，谁还有时间做饭啊？
等着顾圆一盆一盆把做好的菜端出，姜阮才反应过来过去帮忙。
今夜的月光刚刚好，葡萄架下的小桌摆满了饭菜。
二人坐定，顾圆话痨一般介绍起自己的杰作：
“这是红烧牛肉，牛家村纯天然人工饲养的牛，味香肉嫩！”
“这是清蒸鲈鱼，我在山脚水潭里抓的，绝对新鲜。”
...
顾圆厨艺极佳，做的菜色香味俱全。
哪怕姜阮好多年没吃过正常的饭菜，此刻也唇齿生津，食指大动。
“师父你别光看啊，上嘴试试！”顾圆催促道。
姜阮小心翼翼夹起一块泡在红汤里的红烧牛肉，放进嘴里仔细咀嚼。
“咦...好辣！”姜阮瞬间被辣到话都说不出来。
顾圆连忙给她倒了杯山泉水。
一饮而尽，红霞慢慢爬上了姜阮的面颊，嘴角有浅浅的笑意。
“但是很好吃啊。”
月光跨越万里而至，映在姜阮平凡的脸颊之上。
却是顾圆见过最漂亮的绯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