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顾师弟
姜阮百思不得其解，连忙扶起顾圆。
“师...师弟，你没事吧。”声音中带着一丝不自然的生涩。
眼前满脸血痕的少年疲惫的睁开双眼，眼中竟还有一丝如释重负的笑意：
“师尊，我赢了。”
然后就又晕了过去。
赢头牛有什么好高兴的...
姜阮有些头大，同时没来由的也有些火大…
但眼下顾圆已经进气多出气少，若不及时救治，只怕会死在这牛棚里。
想到掌门真人那张脸，姜阮扶额叹了口气。
若是就这样把一身窟窿的顾圆扛回去，第二天只怕天河宗都要炸了，自己也再无容身之所。
“罢了...”
寂静月光洒下，脏污的牛棚中间，羸弱的澄净女子费力的背上她昨天才收的徒弟，一步一步，走出了牛家村。
...
和煦的阳光从镂花的窗台照进，斜斜印在顾圆的脸上。
顾圆悠悠转醒，伸手挡了挡阳光，有些懵圈。
“我不是在牛家村和那头牛干仗么。”
“怎么回到天河宗了？”
顾圆又连忙检查了一下上半身，他记得他被牛角顶了好几个窟窿，疼的要死。
“伤口也没了？”
“鬼故事？”
他站起身，蹦跳了两下，身体情况好的不能再好。
“我记得最后，似乎是姜阮找到我了？”
他那时受伤颇重，记忆有点重叠和模糊。
“可是我这身伤是怎么好的？”
顾圆正纳闷的时候，就见姜阮已经推门而入。
只见师父发丝凌乱，双眼通红，似乎熬了很久的夜。
姜阮直接坐在四方桌前，目中愤怒，仿佛要喷出火来，对着顾圆质问道：
“你昨夜去牛家村和牛较什么劲？”
“差点把命弄丢了你知不知道？”
顾圆第一次在姜阮身上看到了除害羞以外的其他情绪，但轻声细语的质问实在气势欠佳：
“师父，我只是昨日有些烦闷，想去牛家村吃点美食...”
“怎料半夜赏月的时候，那头可恶的疯牛冲出牛棚，主动攻击我!”
“还好徒弟修习过后，已经踏入练气一层，这才奋力相搏，战胜了那头疯牛！”
姜阮气急，雀斑都气红了：
“谁家好人半夜去牛棚赏月？再说了，牛攻击你你不会跑呀！你都入阶了还跑不掉吗...”
说到这，姜阮停顿了一下，不可思议问道：
“你说你入阶了？”
“是的师父，徒弟研究了一宿天河仙诀，终于踏入了练气一层。”
“一夜入阶...”
姜阮也不骂了，口中喃喃着，有些失魂落魄，往屋外走去，跌跌撞撞的回了自己房间。
顾圆看到姜阮有些不正常，连忙给姜阮来了一发诊断术。
【姓名：姜阮】
【种族：人族】
【剩余寿命：76842年】
“还好还好，问题不大。”
“咦...似乎比之前是不是少了十年？”
顾圆也没记得太清楚，当下也不疑其他，唤出系统准备领取奖励。
【警告！！！宿主击杀寿命为六年零四月生灵，擅自改变因果，扣除宿主100点因果值。宿主当前因果值：1级-95/10】
鲜红色的警报字眼闪烁在顾圆眼前。
“？？？”
“不是你发的任务吗？翻脸不认人？”
顾圆还没反应过来，一股灵魂深处的刺痛突兀传来，剧痛直冲天灵盖。
他抱着自己的头，蜷缩在地上冷汗直流。
按照前世的疼痛标准，他现在感受到的痛感应该是十级。
【恭喜宿主完成新手任务2，奖励因果值105点。宿主当前因果值：1级 10/10】
【恭喜宿主因果值升级，奖励功法：《混元因果神决——练气篇》。宿主当前因果值：2级 10/100】
随着系统奖励的因果值到账，剧痛这才缓缓消散。
顾圆盘膝坐下，心有余悸，深深喘了口气。
刚才仿佛灵魂撕裂般的痛感他这辈子也不想体验第二次...
“生死簿上的生灵寿命都是定数，是世间万千因果关系产生的结果...”
“除了我以外，外人很难改变这个定数。”
顾圆回想牛家村的经历，结合两次新手任务的结果。
“我如果想要改变别人的寿命，似乎也得亲身入局参与进去...”
“然后再承担这份因果...”
“一头牛的因果就痛成这样，要是修道之人几千年的因果还得了？
“以后…和人动手前得先看清楚他的寿命。”
顾圆理顺了思路。
“因果值升级后似乎奖励了一部功法。”
识海之中，顾圆找到那张金灿灿的书页《混元因果神决——练气篇》。
翻来覆去研究半晌，顾圆懵了。
这功法名字高大上，内容竟是有些拉跨。
修行方法其实和天河宗的天河仙诀差不多，只不过把灵气换成了一种叫因子的玩意。
把万物中的因子纳入体内，辅佐灵气运行周天。
静坐半天，顾圆也没从空气中找到什么类似因子的元素。
“因果…因子…”
这东西太过抽象，顾圆一时半会还无法理解。
“只能以后再说了。”
顾圆有些沮丧，这忙活半天，一点好处没拿，还是得老老实实修炼天河仙诀。
他刚闭目准备修炼一会，耳朵听见声响，却是姜阮又去而复返。
仍旧是没有敲门。
顾圆好心提醒了一下：
“师父，虽然我不介意您不打招呼直接进来，但毕竟...咱们师徒男女有别，万一我在洗澡啥的就不太好了。”
却没曾想，这句话瞬间点燃了姜阮。
她浑身颤抖，咬牙切齿。
一张小脸气得通红。
“你...你...”
到底是谁先不敲门闯别人女孩子房间？
因为一些不得已的理由，姜阮还无法怼回去。
差点被堵到内伤…
顾圆也懵了：咱不就提醒一嘴，这么生气干嘛？
虽然不知道原因，但是可不能真的惹恼了这位未来仙子。
不就哄女孩子嘛，这事顾圆擅长。
“师父，我错了。我说错话了，对不起。”
顾圆诚恳说道，管他什么原因先认个错，别犟！
果然姜阮的脸色没那么难看了，胸前起伏的镜面也缓缓平息。
“我也没有生气...只是顾师弟，下次若是有离开宗门麻烦告知我一声。”姜阮恢复了平静，只是眼神还有些复杂。
顾圆心道不好，女孩子说敬语麻烦就大了！
赶忙套了套近乎：
“师父，您还是别叫我顾师弟了，徒儿听的实在难受，您直接叫我名字就好了。”
“好的顾师弟。”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