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章 清高疏远
因为一场误会,陈胜与杨戬居然搭上了线。
杨戬心怀正义,不像哪吒那样嚣张跋扈,与之相处,大有一种如沐春风的感觉。
两个人聊的火热,一直说些武学上的事,旁边三女时不时插句嘴,气氛倒也其乐融融。
交谈许久,敖倾心突然道:
“二位都是客人,在这里站着谈怕是不妥,我叫人在潜龙殿设宴,咱们坐下说岂不好么。”
陈胜先前被龙王灌酒,喝的属实有点迷糊,
不过此刻在场都是年轻一辈的俊彦,尤其杨戬,未来更是声名赫赫。
单纯为了拓展人脉,其也不会拒绝。
杨戬本来是来找妹妹的,没想到遇见陈胜这样投契的朋友,当即也一口答应下来。
于是一行五人,再次挪步前往潜龙殿。
到了殿中,又是瓜果酒菜上了满满一桌。
杨戬是阐教中人,极其守规矩,不喝荤酒,只喝素酒。
陈胜本身就不是教派中人,压根没有忌讳。
而且截教外门一直都是散养模式,哪怕他真的进了截教,也不必守什么规矩。
当下与众人边喝边聊。
闲谈之间,敖倾心不免好奇的问说:
“二郎,往常不见你出山到龙宫,为何今天要特地跑一趟?难道还怕我把婵儿卖了不成?”
杨婵坐在杨戬身旁,喝了杯果酒,小脸红扑扑的,别有一番美艳,闻言替哥哥找补道:
“姐姐说的哪里话,我哥只是关心我而已。”
“哟,这还没说什么呢,你倒就先袒护起来了。”
敖倾心微笑调侃,说的杨婵忍不住羞涩。
杨戬道:
“实不相瞒,方今天数早定,成汤合灭,周室当兴,我师父有意叫我应运兴周。”
“我寻思现下世道混乱,等我离山后,婵儿寻不见时又生担忧,因此想早早带她回去。”
“原来如此。”
敖倾心恍然,但紧接着又生疑惑。
“兵祸为人间第一大凶,听说殷商有许多奇人异士在朝效命,如此危险,玉鼎真人也舍得让你下山么?”
杨戬笑了笑,“师命如此,我只知奉命行事而已。”
他说话滴水不漏,明明是为推行封神大业,表面却半字都不肯说。
不像哪吒,恨不得到处跟人嚷嚷。
陈胜颔首赞许,心想杨戬做事就是靠谱。
杨婵与敖倾心是闺蜜,关系向来融洽,见姐妹有关切之意,代哥哥说道:
“姐姐不必忧心,我二哥有八九玄功,迎风变化,多大危险他都不怕的。”
“婵儿!”妹妹嘴快,杨戬想拉都拉不住,只得悄悄拽了拽其袖口,示意她低调一点。
杨婵后知后觉,这才晓得自己失言,羞怯的低下头。
不过敖倾心与凝香的好奇心均已被勾起,当然不想就这样算了。
就见前者轻嗔薄怒,放下酒杯,怪道:
“杨戬,你可忒不仗义,我们姐妹待你不薄,怎么做事还遮遮掩掩的?”
“就是。”凝香瞪着双凤眼,为堂姐助威。
二人也真个生气。
往常与杨婵相交,姐妹间俱是真心实意。
唯独遇到这个杨戬,表面对谁都客客气气,实则暗藏清高,话里话外总带着疏远。
看在杨婵面上,大家不甚计较,但此时酒意正酣,说话就少了三分顾忌。
突然成为众矢之的,让杨戬简直头皮发麻,连忙说道:
“二位休怪,师授绝技,在下实在不敢轻易显露。”
“那我们要是一定要看呢?”敖倾心来了脾气,似笑非笑的逼问。
杨戬本想拒绝,然而考虑到妹妹实在没几个朋友,今日若是恶了两人,往后妹子怕不是要以泪洗面。
虽说以二女的品性,断不至于因为他而疏远妹妹。
但杨婵夹在中间,总归也是难做。
“罢了,二位既然要看,便展示一二也无妨。”
“哼,这才像点话。”
敖倾心翻了个白眼,感觉面子上好过了些,下一刻遂道:
“展示就不必了,我等只是怪你做事遮遮掩掩,又不是真要看你绝技。”
杨戬本来不愿,听到这话立感羞愧,暗自反省自己是不是有点太装了,白白让朋友疏远见笑。
凝香公主则说道:“变化之方,古来有之。我辈龙族也通得其中妙用,本来也没什么好看的。”
陈胜坐在一旁,暗暗发笑。
有时候真不是他小看龙族。
你要说变,随便来个妖怪都能变几手。
可想要像《八九玄功》或者《天罡地煞》那样变尽周天万类,想都别想。
杨戬被二女臊的脸红。
刚刚他不想变,人家非要他变;现在人家不要他变了,他突然觉得不变不行。
因为不变就是没把人家当朋友。
“二位莫要如此说,左右酒宴清寡,我就变几个助助兴也好。”
“行吧,那你要变什么?”
“但凭吩咐,皆可变来。”
话说的自信,二女果然来了兴趣。
敖倾心道:“你可不要说大话,若是变不成,咱们姐妹笑起来可不会给婵儿面子。”
凝香公主想了想,目光忽而转向陈胜:“你是截教高徒,可会变化么?”
话音落下,周围目光齐聚。
陈胜咽了口唾沫。
怎么还有我的事?
他不想暴露摸金符,所以忙说“不会”。
敖倾心笑道:“龙者,能升能隐,能大能小;你也是龙族,怎么说个不会?”
“这样吧。”她目光扫视全场,
“婵儿做个裁判,咱们四人分成两组,各自赌个变化。”
“谁变不出,谁就喝酒,如何?”
“好!”不等大家拒绝,杨戬先声答应,他目光微笑,看着陈胜:
“师兄,咱们一见如故,顷心相交,你可不要故意输给我,凭白坏了义气。”
好家伙。
有必要吗?
我招谁惹谁了?
陈胜无语叹息。
话说到这种地步,搞得自己不变,倒像是看不起人一样。
可《天罡数三十六变》一旦显露,自己又得找理由解释出处。
虽然可以推到石矶头上,但万一有人问起,免不得暴露。
为了隐瞒一个谎言,又要编无数个谎言,何苦来哉?
“罢了。”见几人自顾自开始组织,知道已经避不过,他总算下定决心:
“我就随便变几个,到时候认输便是,无非多喝点酒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