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6章 首日票房
雷觉坤的办公室内。
经理李文茂作陪，二人在办公室内是坐立不安，焦急的等待着票房消息。
叮铃铃~！
电话响起，雷觉坤急忙接通：“喂，金公主上座率如何？”
“老板，爆满，观众一票难求。”
雷觉坤手差点一哆嗦，追问道：“其他院线情况如何？”
“咱们18家院线，爆满了9家，其他9家，平均上座率也在八成以上。”
“哈哈。”雷觉坤笑出了猪叫声开心坏了。
香江的观众基数就那么多，自家金公主爆满了，那岂不是说其他两家要门口罗雀了。
不用担心了，《开心鬼》的票房可以得到保障了，终于可以给张扬一个交代了。
……
嘉禾那边，何惯常听完电话，吴思元着急问道：“怎么样？《师弟出马》售票情况如何？”
“还不错，根据统计，《开心鬼》的票房也很叫座，具体的还要看明天，我现在心情很复杂啊。”何惯常心情真的很复杂，原以为要给张扬炒点名气，就给了他一些幕布，让他的电影在嘉禾上映，结果下面反应，上下场电影，上午观众支持程龙的《师弟出马》，而下午又上赶着排队买《开心鬼》的票。
嘉禾并没有给《开心鬼》做任何宣传，宣传都是金公主那边做的，但是观众并不知道这是院线之争，见到嘉禾院线那边也有《开心鬼》的售票，中午听人家说这电影不错，反正程龙的电影也看过了，下午就看《开心鬼》，大过年的虽然看鬼片有些奇奇怪怪的，但是冲着开心二字，想来是喜剧，应该不难看。
谁成想一看下来，整个院线内笑声不断。
……
电影开始放映。
银幕上最先出现明星梦工厂的动画片头。
蓝天白云，一轮弦月，一个小男儿坐在月上垂钓，很快收杆，明星梦工厂五个大字被垂钓升空。
张扬直接剽窃了好莱坞梦工厂的片头动画，连配乐都没放过，不过可惜，时代的局限性，哪怕张扬花费了10万元做特效，这动画在他眼里依旧是不堪入目。
没办法，79年的时候，家用电脑还没上市，即便是上市了，系统软件适配等等都成为一个大问题，现在的动画制作还很原始，能做到现在这个程度已经很不错了。
可即便是这样，不少电影院内，被家长带着一起看电影的小孩，见到这么漂亮的动画开头，还是忍不住“哇”。
电影院内，郑宇朗就坐在前排，上次的MV，他本来想鸡蛋挑骨头，狠狠批判某个大陆仔的好高骛远，结果看完了MV，他被深深征服了，也不敢犯众怒的批判MV是不学无术的滥竽充数之物，张扬新电影上映，他决心来好好观摩观摩，从其中挑些刺，狠狠批判张扬。
看完了开头的动画，郑宇朗忍不住扶了扶鼻梁上的眼镜：“很有创意的动画片，有点意思，但愿钱别是都花在这上面了。”
电影的核心价值在于正片，你影片还没开始放，就斥巨资整一个公司形象动画，这就本末倒置了。
徐可也在电影院内，他坐的是嘉禾的院线，他是看完了《师弟出马》，再来欣赏的《开心鬼》，连续看两场电影，再精力旺盛的男人，此刻也有些疲惫，不过见到这么有意思的动画片，他的眼前一亮，这动画很对他的胃口，顿时来精神了，喝了一口快乐肥宅水，下一刻“噗”全喷出来了。
银幕上，制片、导演、监制、摄影、音乐、美工……等等职务，居然全部写着张扬二字。
这得是多穷啊，才会一人身兼多职。
潘颖紫也来电影院支持张扬了，结果看见这一系列的职务挂名，她急忙淑女的捂嘴憋笑，实在是憋不住了，憋的肚子疼，别人不清楚张扬公司状况，她可是清楚的很，这些东西，张扬的确是一个人干的，如果不是电影需要多人来演，估计都没主演什么事了。
郑宇朗很爽快的在笔记本上写下这一吐槽点：“穷酸大陆仔，为省钱拍无耻烂片圈钱！”
“轰隆隆~！”
电闪雷鸣，一个衣着长衫，留着清朝时候的长辫子的穷困书生走入破庙中，在观众的眼前，就这么凄厉的上吊死了。
“卧槽！”
“真是鬼片啊。”
“不是说喜剧片嘛。”
“我要退票！”
观众一阵沸腾，不满自己被骗了，谁大过年的想看鬼片虐自己，大家要的是阖家欢乐。
“啦啦啦啦，啦啦啦啦，啦啦啦啦……”
画面一转，青春洋溢的少女背着书包去郊游，背景音乐也从恐怖阴森立刻转变为了喜气洋洋。
这极大的反差，过于突兀，观众差点没缓过神来，不过看见几位女生那短短的裙摆下，一双双诱人的美腿镜头特写，大家的心情顿时由阴转晴。
徐可在电影院内敏锐的察觉观众的情绪波动，不禁感慨难怪邵氏转风月片拍摄，年产量那么高了，张扬这个新人导演很会拿捏观众的心理需求。
不过令他最惊奇的是张扬的配乐处理，这两段配乐绝对是原创，1980年之前的香江电影，无论是从拍摄手法还是叙事方式，大多都比较原始陈旧，背景音乐更是糟糕，很多电影的配乐就是武侠那种对决的碰撞声，喝叫声，你要一部电影来一段抒情的配乐什么的，根本就是扯淡，基本上就没有什么像样的配乐。
张扬这部电影成本很小，小到配乐都是张扬自己编曲录音完成的，但是音乐却做的非常好，这可是水磨细腻活，在这种小事上张扬都能做到极致，可见他拍电影并不是在玩弄，而是非常关注把控每一个细节。
在玩音乐方面，张扬已经是大师级了，这是徐可对张扬的点评。
五位少女来到沙滩上，钟楚渱，李賽凤，温碧瑕三位女主演的名字依次打出，在欢乐的歌声中，五位少女褪下校服，换上了性感的比基尼泳装，换衣服的关键镜头，镜头给到沙滩上一块岩石，岩石挡住了五位少女换衣服的过程，在岩石上打出感谢安莉芳内衣字幕。
郑宇朗很批判的在笔记本上写道：“乱插广告，影响观影体感。”
徐可不这么认为，这借镜用的很好，给了观众无限遐想，又保护了女主演隐私，是十分不错的拍摄手段。
摄影一块，张扬也是一流的。
五位少女换上性感的比基尼，在海滩上嬉戏，洋溢着青春活力与无限性感。
“咕噜！咕噜~！”
电影院内响起了不少吞咽口水的声音，这充满了青春与朝气的性感身段，无不刺激着男性眼球，调整着大家的生理需求。
潘颖紫身为女人，见到这样的比基尼画面，都忍不住吞起口水，这泳装实在是性感，自己都想去买一身，在张扬面前穿给他慢慢欣赏。
接着沙滩上出现五位男性，张扬，王菁，都挂着吉他，弹奏起歌曲，加入嬉戏中。
徐可忍不住赞道：“好小子，又是一首原创，即便是国语版本的，可是大家听着还是那么赏心悦目，我感觉自己都年轻许多。”
青春朝气的气氛持续不了太久，张扬考虑到观众会有审美疲劳，就在大家快失去耐心时，画风一转，沈甸霞出场了。
肥姐出马，不需要刻意去扮演，只需要本色出演，那叫一个别有风情，拿着大扫把，自嗨的唱着《上塰滩》主题歌曲，肥硕的屁股扭啊扭，逗的观众哈哈大笑。
跟着徐可客串的戏份上演，那瘦巴巴的贱人模样，一出场就特别搞笑，大家捧腹大笑不止。
徐可看见自己的表演，双手急忙捂脸，嘴角是止不住的苦笑，虽然看自己表演很尴尬，但是不得不承认张扬对自己的造型塑造的很经典，很有笑料。
徐飞扮演的清朝官服开心鬼登场了，这位和三位少女的对手戏，顿时引爆了院线内观众，大家笑的肚子都痛。
“小姐，请你相信我，我是鬼。”
“鬼才相信你是鬼呐，找死呀！”
“啊……你打人！”
“你不是说你不是人的吗？”
……
“makelove是什么意思？”
“makelove就是做好朋友。”
“朱秀才，拜托你不要再之乎者也了，讲话要直截了当一点。”
“好吧，那我就直截了当了，如蒙不弃，在下愿与两位小姐makelove。”
……
电影院内，隔几分钟就一片欢声笑语，大家都沉浸在喜悦的气氛中。
郑宇朗本来是想来挑刺的，结果电影看完，他发现自己的笔记本不知道何时丢了，他笑的脸红红的，肚子肌肉发酸，这电影实在是太好笑了，的确是一部不可多得的喜剧片。
徐可看完了全片，也忍不住感慨张扬的导演才华，一部低成本的电影，愣是被他拍的笑料十足，这样的成功很值得借鉴，关键是虽然是低成本的商业喜剧片，但是关于细节的把控也是很到位的，这部电影的配乐，运镜，服装都很到位。
更叫徐可惊佩的是张扬对新人演员的调教功力，三位女主演很明显都是新人，可是在电影中的表演她们很是流畅，仿佛就是真的在现实中碰到一个开心鬼似的，表演十分自然，没有太多表演的痕迹。
这样的演技调教，让徐可都不禁佩服，好奇张扬是怎么做到的？
潘颖紫看完了整部电影，对自己的老板，她有了一个全新的认识，两个字评价，奇才！
张扬在条件艰难的情况下，克服重重困难，导出了人生第一部电影，这其中遭遇了多少困境，她可以想象的到，换成是其他任何人来，估计早就半道放弃了，甚至出师未捷身先死。
但是张扬他做到了，《开心鬼》成功上市，而且获得了观众的大力认可，影院不时传出的哄笑声就能说明一切。
张扬在香江影视圈内，一炮而红，从此有了立锥之地！
“老板，我现在体会你想当甩手掌柜的心思了，你的心思全在拍电影上了，哪里有功夫打理公司啊，你放心，公司交给我吧，我会帮你做大做强的！”走出电影院，潘颖紫在这一刻找到了自己的人生目标，她要做张扬背后的贤内助，让他无忧无虑的拍电影，为观众奉上精彩的影片。
……
张扬陪同家人看完了电影，三奶奶赵诗琪看着观众反响热烈，开心的对他道：“扬仔，你要火啦，恭喜你啊。”
电影能够得到观众喜欢，张扬心情很不错，一脸开心道：“借三奶奶吉言。”
……
钟楚渱也来看电影了，本来她是想一个人来的，结果朱嘉鼎死乞白赖的跟来，搞的她很心烦。
电影播放完，钟楚渱第一时间要离开电影院，结果被观众给发现了。
“是林小花。”
“给我个签名吧，林小花。”
钟楚渱一时间被吓到了，第一次被人追星，索要签名，突然间爆火，红的有些突兀，她有些措手不及。
朱嘉鼎看了电影，是全影院唯一一个没有笑出声的人，因为他的女神在电影里被人泡走了，还穿那么暴露的泳衣，床戏生孩子，他很不高兴，现在观众一个劲嚷嚷林小花，这更是触碰了他的逆鳞，往日的绅士风度在这一刻抛之脑后，他不痛快的嚷嚷道：“什么林小花，你们认错人了，滚开，别挡道。”
对于朱嘉鼎的蛮狠态度，钟楚渱俏脸顿时一沉，呵斥道：“朱先生，请别对我的影迷这样，请你离开。”
朱嘉鼎被钟楚渱一番呵斥，脸色难看极了，想要极力为自己辩白几句，可惜钟楚渱没给他机会，接过影迷递来的笔，给观众签起名来。
朱嘉鼎一下子被观众给隔绝在人堆之外，他气的脸上青一阵，白一阵，心里恨透了张扬！
……
钟楚渱差点签名签到手断，最后实在没办法了，撒腿跑了，这才安全回了家。
一回到家，钟母就对她道：“阿红，你的电话。”
“谁啊？”
“一个女人打来的，说是明星梦工厂的经理，姓潘。”
钟楚渱立刻知道是谁了，潘颖紫被聘用后，第一时间就联系过钟楚渱，对接她的工作，她急忙接过电话：“喂，你好，潘小姐，我是钟楚渱。”
潘颖紫道：“阿红，恭喜你一炮而红，接下来将会有很多人联系你，邀请你拍片，公司不拦着你接外戏，但是有三个要求，你记一下。”
钟楚渱嗯了声：“您说。”
“第一，片酬不得低于三十万。”
潘颖紫的要求让钟楚渱一愣，担心道：“三十万会不会太高了？”
潘颖紫回道：“物以稀为贵，你要价低了，反而衬不出身价来，听我的，三十万不高，第二，接片的剧本要给公司过目，你好不容易红火起来，可不能因为烂片浪费了如今的人气，那得不偿失，明白了吗？”
“明白了，我接戏时候会注意的。”
“最后一条，让你的家人别乱替你接戏，有些制片人他们会把坏主意打到你周围人身上，你叮嘱他们，别沾赌，别被骗投资什么的，这些都需要小心翼翼，听姐的话，姐是过来人，比你知道这行有多黑，你要是不听劝，被人拿捏了，给老板找麻烦，他可没时间给你擦屁股。”
钟楚渱一一记下：“好的，潘小姐，你说的这些我都会注意的，还有吗？”
“没有了，我还要通知其他人，拜拜。”
挂断电话，钟楚渱长长吐了一口气，原来红了之后，也有很多身不由己，尤其是身边人最怕遭人算计。
“妈，爸，我有事和你们说……”
……
大年初二，雷觉坤没有休息，而是上班，来到办公室第一件事就是要票房报告。
经理李文茂早早准备好了报告，春光满面的模样，雷觉坤询问道：“有好消息。”
李文茂激动道：“对，天大的好消息，昨天就咱们金公主院线，张扬的《开心鬼》上映，第一天票房就有75万之多，另外，邵氏，嘉禾那边，也被分走了10多万的票房。”
“85万的票房，真的假的？”雷觉坤激动的双手撑起办公桌，屁股撅起，好像一个鸭子一样，脖子伸的长长的，激动的瞪向李文茂。
李文茂激动的连连点头：“是真的，我反复打电话询问统计员确认，票房没有错，真的有85万，雷先生，这部电影票房也许能够破千万记录！”
“哈哈~！”雷觉坤开心的跳起舞来，兴奋的和个猴子似的，对李文茂道：“开香槟，好好庆祝一下。”
李文茂立刻开香槟庆祝，雷觉坤问道：“嘉禾那边情况咋样？”
“《师弟出马》也很不错，也有超过60万的票房。”
雷觉坤嗤一声嘲笑道：“铺天盖地的宣传，之前还有MV的热度，都没超过《开心鬼》，这部电影不可能超过《开心鬼》。”
……
嘉禾，邹纹怀也第一时间拿到了票房统计，首日票房，67万，比他预期的70万，差了三万，不过已经很不错了，因为《开心鬼》拿走了嘉禾一部分画布，这就相当于分流了《师弟出马》的观众人数。
对于何惯常让《开心鬼》在嘉禾上映，在他看来影响不算大，他坚信程龙的票房号召力，上映20天算的话，这部电影绝对会成为首个突破千万票房的电影。
而《开心鬼》这种喜剧片，按照以往惯例来看，后劲不足的，也就春节票房高些，后续很快就会断崖式下跌。
立刻欢喜的吩咐秘书：“通知利苑，晚上举办庆功宴。”
……
晚上，利苑的一层楼都被邹纹怀包了下来。
邹纹怀，何惯常亲自给程龙敬酒：“阿龙，这次你为公司立下了汗马功劳，有你在，我们嘉禾便是香江龙头老大，你功不可没。”
程龙开心的急忙举杯，感谢道：“哪里，还得是皱先生，何先生二位的赏识，要不是你们，就没有我的今天，我敬你们二位一杯。”
受邀的可不止程龙一人，还有整个嘉禾的高层，以及整个剧组，元飙立刻跟着起身，剧组其他人再愣，此刻也知道必须起身跟着敬酒。
吴思元也在受邀之中，对于邹纹怀的野心，他比谁都看的清楚，想要嘉禾做香江电影龙头，可惜没那么容易。
张扬的《开心鬼》首日可是突破了百万票房，不过邹纹怀好像完全没放在心上，票房最终如何，还未可知，现在就开庆功宴，早了些，太过急功近利了！
同桌的还有一位，是《师弟出马》的配乐师傅，陈勋旗，他手里拿着一份《东方日报》，报纸不吝溢美之词夸赞《开心鬼》，还预测这部电影将打破香江电影票房纪录。
昨日，他也去看了这部电影，对于张扬的导演能力，他心驰神往，再看看剧组其他人都在老板面前露脸，而自己这个幕后的，却在角落独自吃酒，陈勋旗的心里顿时不是滋味。
一个大陆仔，才来香江半年不到，就能导出如此佳作来，自己一个电影老人，难道还不如一个大陆仔了？
嘉禾不给机会，自己就去创造机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