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 人命贱如泥
开始很多人在反抗，为了求生意志。
可一连几人被抽的皮开肉绽后，总算安静下来。
“我可是听说妖魔吃人，喜欢从脚开始，这样被吃掉，会痛死！”
其中一名黑奴眼神涣散，喃喃自语，他从前听过妖魔吃人的传闻。
“你们再乱说话，我现在就活活将你们打废掉，而后将你们鼻子耳朵，双腿活活砍下来！”
外门成员黄嘉琪瞪着两个铜铃大的眼睛，扫过所有人。
坠在后面几名黑奴此刻也急忙开口。
“算了吧，咱们是黑奴，被打死被吃了也是活该，听说这辈子过得不好，下辈子能投个好胎。”
“是啊，而且这一路上，每个人都能吃到肉饼！”
上贡给妖魔的贡品数量是20个活人，每次他们都会多准备些预备贡品。
为的就是防止有些黑奴在绝望之下咬舌自尽，或是激烈反抗被活活打死。
在几位‘同类’劝说下，很多人已经认命。
他们卖身为奴后，生死自由便不由自己，全看主人家意志。
便是活活将打死，也是正常。
为奴后，便没有谁将他们当成人。
黑奴们一个个低着头面露惊惧，有些不停哭泣。
陈凡一人骑马走在最前面。
心中愈发不是滋味。
在这个动荡的世道，妖魔吃人，真的是秩序吗？
简直荒唐！
可这些黑奴的命运似乎已经确定了。
自己将他们放了？
他们可以去哪里？
没有身份凭证，会被官府抓起来，若是流落城外，豺狼虎豹环伺之下，同样没有活路。
陈凡只觉得胸口有股气无法释放，心烦气躁。
走走停停间，便到城门口。
城门口有几位城主府士兵看守，见到黑虎帮的人过来，确认身份后便主动开城门放行。
临安县城外的风景与城内截然不同，城外就仿佛是一副未经雕琢的原始画卷，在广袤大地徐徐铺陈开来，苍茫浩渺之感迎面扑来。
远处连绵青山不断蔓延至天际，巍峨耸立，在山峦之山，古木参天，葱郁的枝叶层层叠叠，斑驳的阳光自细微的缝隙处洒落，在林间地面落下星星点点的光晕。
在城外，有成片黑田稻谷生长，它们随风轻拂，一颗颗饱满的稻穗整齐摇曳，如同金色浪涛，发出沙沙的声音。
这种黑田稻谷产量极高，正是因为这黑田稻谷，才能养活临安县如此多人。
只不过黑田稻谷的生长对环境要求严苛。
城中种植有小部分，大部分都在城外。
感受到城外美丽景致，那些从未出过城的黑奴低落情绪扫去大半，开始好奇左右打量。
陈凡郁结情绪缓和一二。
他知道城外最危险的时候还未到来。
此刻大多数野兽，以及妖魔尚在蛰伏。
待黑夜降临，才是它们的天堂！
几人一路走走停停。
他们前往的乃是妖魔岭，山脉环绕相连形成的巨大山岭。
其中有三大妖魔存在。
分别是猪妖王、虎妖王以及狐妖王。
其中猪妖王皮糙肉厚最为嗜吃，只要是人类，死活无论，来者不拒，为此死尸数量要求也比其他妖王多上些。
虎妖王最为弑杀，喜欢将活人先放生，让他们先跑上一段时间，最后亲自猎杀。
狐妖王最为神秘，据说无人见过她的真容。
他们需要前往猪妖王所在山头。
地面上，每个分叉路口便有路标石，乃是指引道路。
为保险，不耽误时间，每个势力都会在路上刻下暗号。
一行人赶路几个时辰，此时已经晌午。
烈日当空，空气中有些燥热。
几人找了处林荫。
一连串黑奴大汗淋漓瘫躺在地上，喘着粗气。
几个黑虎帮外门成员满头大汗。
一路上保证尸桶不倒，或是马拉不动的地方，都需要他们推一把。
刘通、张吉两人则是一路巡视四周，防止有野兽毒蛇突袭。
反倒是陈凡什么事都不用管，在前面开路就行。
“陈堂主，这是百膳坊的酱香肉，还有花雕酒，您辛苦了，请用。”
刘通左手拿着一瓶酒，右手拿着用油纸包着酱香肉，递给陈凡。
他们从县城出发，要抵达妖王所在山头，需要三天时间。
这几天见，三十二人所需食物全部备好在一个大桶之中。
因为是苦差，包括外门成员，全都获得一壶好酒和吃食。
只有黑奴们吃着肉饼，喝着就地打取的生水。
“你拿个饼给我，这包肉就给那些黑奴吧。”
陈凡没多少胃口，将油纸包递给刘通。
“好！”
刘通眼珠子一转，而后与刘吉悄声开口。
最后，他们几人包括外门成员手中的酱香肉，全部分给那些黑奴。
“你们可要记得，我们陈堂主怜悯你们，以后见了阎王爷，可得多说说陈堂主的好话！知道？”
刘通一面分肉，一面开口告诫。
“知道了，陈大人的恩情，我们下辈子都不会忘记！”
一众黑奴双手捧着黝黑香气四溢的肉块，双眼死死盯着，眼睛仿佛要冒出光般。
一口咬下，酱香肉浓郁醇厚的香味瞬间在口腔中爆开！
不少人一边嚼着，一边忍不住嚎啕哭出来。
他们活这么大，从来没吃过这么好吃的东西。
大多人父辈祖辈都生活在贫民窟，陪伴他们最多的除了饥饿便是难以下咽的野菜以及粟米。
“这一口下肚，就是明天被咬死，也值了！”
一个个舌头将手掌心油脂舔的干干净净。
接着开始吃肉饼。
不过每个人最多只能吃三个，若是不限制的话，怕有人撑死。
一众黑奴吃的肚子滚圆，脸上洋溢兴奋笑容，仿佛下一刻让他们去死，也死而无憾了。
“呵呵，果然是群天生低贱的种儿，比狗还听话。”
“别乱说，堂主不喜欢听这种话。”
两名外门成员低声私语。
陈凡耳聪目明，声音虽小，可他听得清清楚楚。
不过他并未动怒。
这个社会对奴隶的固有印象罢了。
没有几人能逃脱时代的束缚。
陈凡将一壶酒喝下，半醒半醉。
这种酒起码需要好几斤粮食才能酿造出来。
是奢侈物。
不知过了多久，刘通恭敬走来。
“陈堂主，看时辰咱们得赶路了，否则若路上出现意外，无法按时抵达。”
“再休息半炷香吧。”
陈凡眼神朝后撇过，随后轻声开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