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9章 人类的绝望
已经死去的5名超能力者，所有的血液都已流入灾殃体内。
她环顾四周，最后目光定格在咬牙飞速接近的李平川身上。
灾殃的语气有些失望：“这里只剩你这一味食物了，我要留到最后吃。”
以她为中心，600米内，一道血色的障壁飞速凝聚。
李平川闻着空气中越来越重的血腥味，心情十分沉重。
灾殃有自己的领域。领域之内，等同于灾祸；领域之外，若无允许无法进入，只能靠暴力强行打破领域。
玄鸟脸色阴沉地站在领域外，她来晚了一步，而最快的救援也需要10分钟才能到。
她死死咬着嘴唇，直至渗出血来。
她无法接受李平川一个人被困在里面。
玄鸟深吸一口气，超能力毫无保留地释放，就像抡圆的巨锤砸在铁质的球壳上。
恐怖的引力一次次撞击鲜血领域，反震的气流掀起狂风，玄鸟长发飞舞。
“打开它！用尽全力！必须去救李平川！”
领域随着她的攻击而颤动，灾殃的力量会被她牵制一部分，李平川或许能多撑一会。
鲜血领域内，日光消散，取而代之的是猩红的光芒。
毫无疑问，眼前脸蛋绝美的灾殃代表的是鲜血。
唯一的好消息是这里只剩他一个超能力者了。
超能力者的精神体是灾殃们最好的食物，缺乏食物的复苏灾殃会保持虚弱。
建筑内传来惊恐的尖叫，鲜血冲破玻璃涌向银眸女子。
她却恍若不知，只是直勾勾地盯着李平川，似乎普通人的鲜血对她而言可有可无，唯一值得注意的目标只有他。
李平川握紧了把手。
普通人没有足够的超能力抗性，在灾殃面前，只是待宰的羔羊。
虽然他们的精神对灾殃的增益作用很小，但眼前刚刚苏醒的灾殃正在最虚弱的时刻。
她要吃掉所有对她有益的东西，哪怕益处微小。
李平川帮不了他们，他甚至自身难保。
飞剑在第一时间远离灾殃，他不能浪费宝贵的攻击机会。他要等自己靠近灾殃，在超能场最强的地方发动攻击。
银眸女子深吸一口气，微笑着对李平川说道：
“我发现你非常非常美味。只要吃掉你，我就能恢复两成实力。不过，现在的你还不够美味，痛苦太少了。”
对于灾殃而言，精神体中蕴含的负面情绪越强，对她的滋补越大。
她不带任何感情地折磨食物，只为让它们变得更美味。
然而在人类看来，这就是赤裸裸的恶意。
银眸女子隔着上百米轻声说道，可声音却清晰可闻：
“刚刚你的同类发出惨叫时，你有明显的愤怒表情。”
“嗯，时隔近千年，人类还是这样，被对同类的愚蠢同情心拖累。”
李平川死死咬紧牙关。
一个又一个人被鲜血包裹，带上天空，他们在李平川眼前被抽走血液，行刑式地被处死。
他们绝望地看着李平川，然后眼睛失去神采。
距离50米，李平川双目通红，从车上跃下。
与此同时，35把剑同时刺向银眸女子，每把剑上的锐利锋芒，是李平川以前从未达到过的程度。
银眸女子抬头看着急速逼近的剑群：
“有点麻烦，你居然可以攻击精神体。”
“虽然我沉睡了太久太久，精神体已经衰弱至极，就连进食也无法恢复。但你太弱了。”
她雪白的手指轻轻一勾，脚下磅礴的鲜血腾空而起，如冲天瀑布般卷向剑群。
剑锋所指的血液瞬间失去活性，但鲜血的数量太多，而剑意又不完整。
剑群一触即退，没有被鲜血污染，但也完全无法突破防御。
银眸女子露出一个古怪的笑容：
“好巧啊，你用的是剑意？700年前，我就是被一个用剑意的人类钉在棺材里的。”
说着，她放声大笑：
“刚醒来就能见到自己的仇家，一点一点把他吃掉，真是太让我开心了！”
笑声戛然而止，她盯着李平川，一字一句地说道：
“你的剑意不完整。”
“再强一点，或许真能把虚弱至极的我杀掉。”
“可惜就差了一点，结果，你的同类都要因为你的差一点而死去。”
她的银眸冰冷戏谑：“内疚吧！痛苦吧！为了你自己的无能而痛苦吧！”
绝望的哭喊声中，更多鲜血汇入灾殃的脚下。
李平川感觉浑身的血都在沸腾。
他在心中低沉地问道：“如果我将她身边所有的东西都活化，用不完整的剑意能不能杀了她？”
“主人，做不到。你现在的剑意不能封死她的精神体，这不是用数量可以弥补的，她仍然能动用超能力。”
“而且这会让她提高警惕，如果没有最大的把握，请主人慎重。”
李平川烦躁至极：“我哪里来的把握？只能死马当活马医了！”
他忽然顿住：“不对，还有机会。假如现在能领悟剑意中的‘意’，剑意升华就会完整，那样就可以......”
银眸女子细细感受着李平川的情绪，她摇摇头：
“不行，同样的刺激方法重复使用效果会变差，得换个办法让你变得更美味。”
她的目光定格在电动车车筐里的那袋小笼包上。
“咦？这上面的气息好像是这位吧。”
一个女孩被鲜血缠绕腰部，拉上天空。
李平川瞳孔收缩——
是那个早晨在广场上问他要不要来店里打工的女孩！
女孩满眼惊恐地望着李平川，身上还穿着餐馆的围裙。
三十几把飞剑回到李平川身边，银眸女子歪着头说道：“怎么，放弃了吗？”
“不对。”她忽然正过脑袋，盯着李平川，露出一个扭曲的笑容：
“你在悟剑。”
“哈哈哈哈哈哈！”她狂笑起来，身上轻柔的白纱随之飘动。
“对，就这样，奋力挣扎！带着一丝希望向前追逐。”
“然后，希望破灭之时，你才会美味可口。”
“我会一点一点杀了她，你看好了。”
话音刚落，女孩发出凄厉的尖叫，她的双腿被折成一个诡异的角度。
鲜血丝丝缕缕地从女孩体内抽离。
银眸女子高声说道：“你认识那个男孩吧？你可以求他来救你。”
“其实，他是有机会击败我的，但是他想让把握更大一点，所以他会再等等。”
“求他现在和我战斗吧，这样或许你就能得救了。但如果你不求他，就真的必死无疑了。”
天空中的女孩满脸泪水，她从未这么疼过。
双眼被泪水模糊，她尽力望向李平川的方向。
那个怪物说的是真的吗？
他真的有机会打败那个怪物，但是现在把握不够大，还要再等一会儿？
可是她撑不了多久了，她感觉生命在快速流逝。
女孩模糊地看到李平川正仰头望着她，但她看不清他的神情，他一定很为难吧？
早上在广场上见他的时候，他还是个啃着面包逃课的学生。
可是现在，居然就让这个比自己还小的男孩背负拯救所有人的重担吗？
周围到处都是哭泣声。
女孩意识模糊地想着：“还有那么多人等着他救呢。”
“我不能这么自私，爸爸妈妈还在店里，他们或许能得救。”
天空中，女孩用哭腔喊道：
“不要管我！只要能击败她，不要来救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