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7章 另类净化仪式 领主的本质
如果没有经历过莫里斯之死的话，罗恩或许还会对蒙特队长的话深信不疑，因为类似的话，莫里斯也和他说过。
可就是这么一个认为高阶骑士有足够力量抵抗死亡的莫里斯，却在不久前莫名死去了！
并且可以确定的是，莫里斯并不是瞬间身死，还有时间交代遗嘱，足够说明莫里斯从意识到自己的生命即将结束到最终死亡，是存在一定的时间间隔的。
如果高阶骑士真的能够抗拒非一击毙命性质的死亡，为什么莫里斯还是会死？
为什么他不像领主那样，哪怕先苟延残喘几年，也胜过连高阶之名都没能留下就黯然身死？
罗恩心里百般疑惑，如果高阶骑士不能抗拒死亡，那领主又凭什么苟延残喘多年后得以恢复过来，是因为有其他的辅助疗愈手段？还是其实一开始就没受那么重的伤呢？
但不管怎么说，领主即将公开露面，以高阶骑士的身份公开露面。
罗恩心里有激动、有紧张，还有深深的担忧，除了由莫里斯引发的对领主的怀疑外，还有他自己，作为一个穿越者，他很担心被领主察觉到异常。
莫里斯没能发现，不代表领主也发现不了，领主身具超凡血脉，作为领主又必然掌握在神秘的巫师遗物，到底有什么手段，谁也无法保证。
不过，罗恩没想过要跑，现在的他还未进阶骑士，就算跑，又能跑到哪里去呢？
现在他只能寄希望于领主不要关注——这个估计已经不太可能了——至少不要发现他在身份上的异常之处。
……
随着时间一点点流逝，尽管领主还未到来，但整个钟楼广场已经陷入了一种近乎狂热的氛围。
所有人都自觉保持安静，自觉组成队列阵型，用一种异常的目光看向钟楼东侧可以向北一直延伸到西斯堡的那条道路。
“咦？”
罗恩之前虽然敬重这位敢于在领地实行法治的西斯领主，但在莫里斯先隐藏进阶结果、然后在短时间内突然死亡这一系列事发生后，他对领主的观感一下子变差了许多。
此时，自然不会像其他人那样狂热地看向北方等待领主出现。
罗恩仍在小心翼翼地观察着空间中的污染秘纹状态，这可能是他唯一的保命底牌，由不得他有丝毫的放松。
但就在是在这种情况下，在广场上众人情绪空前集中狂热的情况下，他再次发现了污染秘纹的一种特性——
如果将正常情况下，污染秘纹趋近于秩序同时又被秩序排斥的状态称之为“纠缠”的话。
那么其实完全可以认为那些纠缠秩序的污染秘纹，已经算是融入秩序载体（人或者人工造物）了，即便暂时还未融入，后续融入也就是时间问题。
当然，这是正常情况下。
如果念诵光辉箴言的话，那不禁能够净化那些正在融入的处于纠缠阶段的污染秘纹，就连已经融入人体或者人工造物的污染秘纹也能一并净化了。
对于污染秘纹的驱逐、净化，罗恩经历了这么几个阶段——
一开始，在本体光球表面移动污染秘纹，将其从人体秘纹中转移到光球表面其他位置，那时的他认为污染秘纹可以移动就一定可以彻底驱逐。
之后，在反复尝试驱逐无果后，罗恩认为想要凭借自身力量驱逐污染秘纹会很难，但又找不到自身之外的净化方式。
再之后，就是发现了光辉箴言的存在，并且验证了这种神秘力量的真实效力，确实能够彻底净化污染秘纹。
但除了光辉箴言以外，罗恩就没有发现任何一种能够彻底净化污染秘纹的方法。
可现在，他看到了什么——
原本纠缠在领地卫队士兵身上的污染秘纹，竟被某种力量一点点剥离了出来，然后莫名消失。
就像光辉箴言净化污染秘纹过程的后半段，几乎完全一样。
“这，这——”
一边是赫琉斯王国通过正式敕令确立的正神光辉之主，一边却是边陲之地的小小领主，两个原本可能毫无关联的存在，通过同一件事串联了起来！
这一刻，罗恩心里的震撼可想而知。
同时，他也似乎有些理解这些士兵为什么如此尊崇爱戴西斯领主了。
或许这些士兵无法无法像他一样，可以很直观地观察到污染秘纹的离开，但污染秘纹离开所带来的心灵层面的轻松感，却是完全可以体会到的。
人总是会本能地做那些让自己感到舒适的事情，会本能地避免那些有可能让自己感到不舒服的事。
就比如说，人在看到其他人打哈欠的时候也会打哈欠，因为这样会让他放松。
哪怕是在睡着的，人也会因为感知到寒冷，而将脚缩回到被子里，或者感觉到热而将被子掀开。
士兵们或许不会因为因为想要变得更轻松，而主动地去尊崇、爱戴西斯领主，但士兵对领主本来就有天然的、从属性的尊崇。
一旦士兵们的尊敬退步或者变得不忠，纠缠而来的污染秘纹就会增加他们的心灵压力，从而迫使他们放弃先前的不忠、不敬想法。
这一切并不是坦露在明面上的，而是蕴藏在平时一举一动的言行当中，潜移默化地改变着士兵们的意识。
“这难道就是这个世界领主的本质吗？”
庇护领民、解脱领民，然后享受领民的爱戴与尊崇，这是偏正向的反馈循环。
如果领主不称职呢？或许就是偏负面的反馈循环了。
于是似乎可以得出结论——
在这个世界上，但凡能够长期存在的领地、领主，都是偏正面的，偏负面的早就自我毁灭了。
这一刻，罗恩心里对西斯领主的怀疑有所动摇，但并没有完全放弃怀疑，毕竟只要做得足够隐秘，不影响人心，就不会动摇秩序，不至于让领地毁灭。
偏偏莫里斯之死，在罗恩看来就足够隐秘，虽说有很多的疑点，但大众却不会察觉，这就足够了。
而这，也让罗恩再次感到庆幸，之前没有选择向梅瑞迪透露自己知晓莫里斯已经成就高阶的事实，要是透露了，要是梅瑞迪是在“钓鱼”。
那他可能真要成为领主刀下鱼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