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顾家家主
翌日，晨光熹微，天边泛起鱼肚白，一阵轻轻的敲门声把熟睡的江白叫醒。
“江公子，起了吗？”
声音声音温文尔雅，透过房门传入江白耳中。
江白睁开惺忪的睡眼，揉了揉还有些昏涨的脑袋，声音带着初醒的沙哑：“稍等……”
“小的自然不急，家主让我转告江公子，若是您的伤势未愈，多休息几日也是无妨，家主事务繁忙，未能亲自前来探望，还望江公子海涵。若是公子觉得身体有所好转，可前往正堂一叙。”
“好的，我知道了，替我谢谢贵家主了。”
“小的明白，家主还差我为公子拿了新衣，不知是否方便……”
“放在门口吧……”
“那小的就先退下了……”
门外的声音渐渐远去，脚步声也随之消失在走廊的尽头。江白也是艰难地从床上爬起。
推开房门，一道晨光洒在门槛上，映照出一束红色新衣，那衣裳在晨光中显得格外耀眼。
江白俯身拿进屋内，那布料如同流水般轻盈顺滑，仿佛能从指间滑落。
拿到眼前细细端详，花纹以淡金色的丝线勾勒出，与红色衣料相得益彰，既不过分张扬，又不失华贵。图案是竹林中的鹤影，鹤姿优雅，竹叶婆娑，每一处细节都栩栩如生，仿佛随时会有仙鹤振翅欲飞，竹叶随风轻摇。
他将新衣披在身上，衣摆轻轻垂落，与他的身体完美贴合。穿上这身衣裳，江白整个人的气质都为之一变，仿佛一位即将赴宴的贵公子，既不失江湖侠客的英气，又增添了几分书卷气。
江白站在铜镜前，整理了一下衣襟，镜中的他与昨日病榻上的他判若两人。
“啪！”
房门被人推开。
“哟，今日倒是精神。”
慕雪推门而入，她的目光在江白身上打量。
“进来之前要敲门……”
江白无奈的摇了摇头。
慕雪撇了撇嘴，一副不以为然的样子：“切！身上的伤都是本小姐包扎的，你一大男人之间还在乎这个！”
她端着碗筷走了进来，步履轻盈，带着一股子山林间的清新气息。
“我等下陪你去见见顾家家主。”
“你见过了？”江白挑了挑眉。
“当然，你放心，这家主我看着还算面善，人还不错！”
慕雪虽然行事有些大大咧咧，但是办事心思细腻着呢！
慕雪将碗筷放在桌上，转身又从食盒中取出几样精致的小菜，摆放得整整齐齐。
“快吃，别让家主等太久。”
江白接过筷子，看着桌上的菜肴，这些小菜虽然简单，却每一道都做得精致可口，足以看出慕雪的用心。
两人相对而坐，晨光透过窗户洒在他们的身上，为他们的身影镀上了一层金色的光晕。屋外的鸟鸣声渐渐热闹起来。
用过早饭，江白站起身，轻轻整理了一下衣襟，慕雪则在一旁帮他检查衣着，确保一切妥帖。
“走吧，别让顾家家主等急了。”慕雪说着，率先推开门，迈步而出。
江白走出房门，眼前是一幅宁静而雅致的庭院图景。院落虽不大，却布置得错落有致，院中央的大桃树，枝繁叶茂，三个房间绕树而建。
江白所住的房门正对着一道拱形的白墙，墙上爬满了青藤，绿叶间点缀着几朵小花，给这白墙增添了几分生机。
穿过白墙，首先映入眼帘的便是一个小池塘，水面平静如镜，荷花在这个季节开得正盛，这荷花又叫池中仙，粉色的花瓣在晨光中显得格外娇嫩。
他走过白石小桥，桥下的水面倒映着桥的轮廓，也倒映着他的身影。桥的尽头是池塘中间的石亭，亭子古朴，四角飞檐，江白在亭中未做停留，只是深吸一口气，空气中弥漫着荷花的清香，让人心旷神怡。
江白跟着慕雪，两人穿过一道拱门，门上雕刻着精美的花纹，拱门之后，是一条青石铺就的小径，小径两旁是修剪整齐的花木，偶尔有几只蝴蝶在花间翩翩起舞。
再走一小段路，便是顾家的中心地带。这里的建筑更加宏伟，正堂的飞檐翘角，在阳光下投下斑驳的光影，门前的石狮威武庄严，两旁还有身披重甲的武士在旁守候。
“前面就是正堂了，不知现在顾家家主有没有什么事务要处理……”
慕雪的声音在江白耳边响起，她的步伐轻盈，却不失稳重，显然已经对顾家的环境十分熟悉。
“江公子，慕小姐，请随我来。”
一名满脸沧桑的老者佝偻着腰，声音沙哑。
两人随着老者步入正堂，空气中弥漫着一种凝重的气氛。
“废物！那李家是何居心你竟不知！我顾卿这辈子就这一个闺女，你还想拱手送出去！你到底怎么想的！”
江白循声望去，一男子身着黑袍，金线绣边，带着些暗纹，那人目光深邃，下巴上的胡子整齐有形，身材似是有些瘦弱，但却不减威风。
反观被呵斥那人，匍匐在地，身子颤抖，脑袋都不敢抬起。
“可是老爷，如今这世道不太平，若是能与李家……”
“够了！”
没等那人说完，便被顾家家主打断，声音如雷，连江白都被震得心头一颤。
“滚下去！若是还有人胆敢和李家勾结，直接杀了喂狗！”
那人连滚带爬滚出了正堂，只留下了一地狼狈。
“这……”
江白就站在那里，一时语塞，空气中弥漫着尴尬的沉默。好在那老仆上前，打破了沉默。
“老爷，江公子和慕小姐来了……”
“知道了，你先退下吧！”顾家家主的声音稍微缓和了一些。
“江白见过顾主君！”
江白低头作揖，那慕雪也有样学样的低下了头行礼。
“顾小姐也在！”
江白看了看站在家主旁白的清冷女子，她的面容依旧平静，仿佛刚才的一幕与她无关。
“哈哈哈！江公子不必如此客气，快上坐！”顾家家主的笑声打破了尴尬，他的声音中带着一丝豪爽。
“那江某先谢过顾主君了！”
江白坐到了一旁的末席上，慕雪则是在一旁站在了江白旁边。
“慕小姐，你也坐。”
“不必了，我站着就好……”
“唉……”
顾卿叹了口气。
“两位见笑了，刚刚谈论点家事……”
顾卿的声音中带着一丝歉意，他的目光在江白和慕雪身上扫过。
“顾主君不必介怀，身为家主有雷霆之威，江某佩服！”
“哈哈哈，江公子真是一表人才，我名顾卿，不嫌弃你二人叫我顾叔便可。”
“顾主君客气了，江某还未谢过顾大人救命之人，怎敢高攀？”
“诶！”
顾卿摆了摆手，指了指旁边站着的清冷女子。
“非是我所救，你的命是我女儿芷霜救的！”
“顾小姐救命之恩，江某感激不尽！若是日后有需要江某的地方，鄙人义不容辞！”
江白朝那女子作了一揖，虽说昨日已经见过，但那气质还是令江白敬而远之。
“江公子不必如此。”
顾芷霜脸上没有丝毫波澜。声音依旧平静冷淡。
“那个……江白啊……”
“主君请讲。”
“我听霜儿说你二人欲要去那凌霄宗？”顾卿的声音中带着一丝探询。
“正是！”
“如此，我这做长辈的还真有一事相求……”